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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總盯著你?!?/br> “婚事?” 王昉正在替他倒茶,聞言卻是一怔。 她把手中的茶盞遞給王衍,口中是跟著一句:“什么婚事?” “自然是表哥與阿姐的婚事——” 王衍看著王昉,難得帶了幾分無奈:“表哥雖然還未曾金榜題名,可是我們兩家早有這個打算,索性還不如早些先把婚事定下…”他這話說完是接過王昉手中的茶盞:“有表哥在,我看誰還敢打阿姐的主意?” 是啊… 王家與程家早有把她與程愈湊成隊的打算,前世若是未曾出了那么多事,她也合該要嫁給他。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 王昉此時想到的卻是陸意之,他的玄裳翩躚,他的眉目風(fēng)流…以及那夜他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王四娘,不要拒絕我的好意,你也拒絕不了”。 她想到這些的時候… 這顆心還是止不住“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仿佛下一瞬間就能跳出喉間一般。 “阿姐?” 王衍看著王昉面上忽然而生的紅暈,他先是一愣跟著是說道:“阿姐,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我讓人去請馮大夫。” “我沒事…” 王昉攔住他,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會想起陸意之,又怎么會臉紅心跳。 她輕輕換了好幾個呼吸,待那股子紊亂的氣息散了開去,才開口說道:“許是屋中的炭火擺得太足了。”王昉這話說完便又開口一句:“前些日子我給你做了一件衣裳,我讓人拿出來給你拭一拭?!?/br> 王衍見王昉面色已恢復(fù)如常,又聽說有新衣裳,自然被吸引了過去,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 因著今年出了這么多事。 王家這個年自然也不如往日過得那么歡快… 王岱倒是想了法子從杭州請了個戲班子特地在家里擺了幾天臺子,家中上上下下一道看了幾回也算是給這新春鬧了一通。 邁進(jìn)元康十年… 今年的新春比起往昔仿佛還要寒些,有經(jīng)驗的老婆子便說“怕是今年還要落一場雪,不然這天不會冷成這樣”。 果然沒個幾日,便落起了雪。 這雪下得竟是比往年都要大,才過了一夜便把那原先的模樣都給蓋住了。 王昉身上穿得厚實,手上還帶了一個用白狐做的手套,由著琥珀在頭上撐著傘一路往千秋齋走去…近日生了這么幾樁事,傅老夫人雖然面上沒顯,可身子比起往日卻還是要羸弱了幾分。 馮大夫看了幾回也只是說心有郁積只能好好養(yǎng)著,就連宮里的夏院判也只是開了幾幅養(yǎng)神的藥方。 因著如此… 王昉這幾日是天天往千秋齋跑,只差就在那處睡下了。 半夏瞧見她過來,忙打起了簾子,一面是替她解著外頭的斗篷,一面是拿著帕子掃著她身上的雪,口中是跟著一句:“老夫人剛還想遣奴去您那頭,讓您今兒個別來了…奴還未曾出門您就過來了?!?/br> 王昉笑了笑,她也握著帕子掃著身上的雪… 風(fēng)大雪大,雖然有東西擋著可有些地方卻還是沾到了那外頭的雪。 她怕身上的寒氣過給了傅老夫人,便先倚著炭盆烤起了身子,一面是問道:“祖母昨兒夜里歇得可好?” 半夏聞言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奉了一盞熱茶遞給王昉一面是讓小丫頭去端一盆熱水進(jìn)來,口中是跟著一句:“昨兒夜里老夫人又哭了幾回,臨到三更才睡,再這般下去這身子又怎么能好?” 王昉聞言也攏緊了雙眉… 她喝了幾口熱茶,又接過半夏遞來的熱帕拭了拭有些被凍紅的臉,便掀了簾子往里走去。 傅老夫人正倚著軟塌假寐著,她的手中轉(zhuǎn)著佛珠,聽到聲音便道:“可去說過了?” 王昉看著她面上的疲態(tài),心下一嘆,跟著是輕輕開了口:“祖母…” 傅老夫人聽到她的聲音便睜開了眼,她看著王昉有些無奈:“風(fēng)雪這么大,何苦跑這一趟?”她這話說完是握著王昉的手,見她身上還算熱乎才松下心來,一面是朝半夏說道:“讓人去小廚房端些糕點(diǎn)過來?!?/br> “是…” 半夏屈膝一禮走了出去。 王昉脫下鞋襪也一道躲進(jìn)了毯子里,她的手輕輕按著傅老夫人的額頭,口中是跟著一句:“聽半夏說,您昨兒夜里又沒睡好?祖母,您這樣讓陶陶怎么放心?即便祖父在天有靈也只怕會心傷不已?!?/br> 傅老夫人聞言是心下一嘆… 出了這么多事,她又怎么可能歇息得好? 她看著王昉,手撐在她的頭上目中泛著柔和:“祖母老了,人老了總是這樣的?!?/br> “胡說…” 王昉攔住了人的話,口中是跟著一句:“您才不老呢,您的頭發(fā)比陶陶的還要黑…您說過要好好陪著陶陶的?!?/br> “是啊,祖母還要看著我的陶陶出嫁呢?!?/br> 傅老夫人想到這面上倒也恢復(fù)了幾分精神氣,她朝外頭喊了一聲半夏:“把我的藥拿進(jìn)來?!?/br> 半夏一聽忙“哎”了一聲… 老夫人這些日子除了四姑娘在的時候還吃幾口藥,其他時候卻是碰都不肯碰,今兒個竟然主動要喝藥如何能讓她們不高興? 藥本來就在外頭煨著,她去了藥渣,而后便端著藥往里走去,柔聲說道:“老夫人,藥來了?!?/br> 王昉親自接過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