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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溪苑中—— 王岱正在練劍,瞧見王昉過來便徑直挽了個劍花收回了劍。 他笑著朝王昉走去,口中是言:“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不是剛從檀城回來,也不知在屋子里好生休息會?!?/br> 此處除了流光并無他人… 王昉便也未曾避諱什么徑直言道:“三叔,我有話要與你說?!?/br> 王岱看著王昉面上的嚴肅倒是一愣,他邁步朝屋中走去,待倒了兩盞茶才開了口:“你是為了秋娘的事?” 他這話一落見王昉點了頭,一面是把茶盞推了過去,一面是開了口:“我已遣人去查過了,這位秋娘來金陵之后的確去青衣巷找過一戶姓金的人家,那戶人家去年就搬走了也未曾留下什么…至于上回母親遇見流民的事也的確是意外?!?/br> 王昉手中握著茶盞卻未喝,聞言也只是一句:“三叔,有時候意外多了便成了刻意了?!?/br> “陶陶…” 王岱一雙眉有些微的折起,剛要說話便見王昉推了一個荷包過來。 他一愣,跟著是問道:“這是?” 王昉的面色有些微沉,連著聲音也低沉了幾分:“秋娘的身世。” 秋娘的身世? 王岱先前既然查過秋娘,自然知曉她出生勾欄,自小便由專人教導…早先是有個體弱的鄉(xiāng)紳贖了她,可惜是個命短的,半路便沒了。只是看著王昉這幅模樣,里頭的東西自然不止這些,難道還有什么隱秘他未曾打聽到? 他也沒有說話,擱下手中的茶盞打開了荷包… 荷包里放著兩張信紙,字跡分辨不出男女,王岱越往下看俊朗溫潤的面容便越發(fā)低沉了幾分。 “揚州周家…” 他自然是知曉二十多年揚州周家的這一樁慘案,當時王老太爺還在大理寺卿任職,平日歸家時也會說起這些…那時他年歲還小,對揚州周家的這一樁滅門慘案卻記得頗深,所有人都在說是因為周老爺早年得罪了人才被屠了滿門。 只是王岱記得... 當初父親卻說了一句“這件慘案最奇怪的是,每個人都仿佛是自縊一般。” 信紙終歸能寫得不多,卻還是透了幾個信息“當年周老爺曾納一小妾,并孕有一女名喚周韻…未曾想到小妾入門尚未滿半年便讓周老爺提她做了平妻。只是之后不知因為何事,鄭瑟連帶著周韻都被周老爺趕出了府?!?/br> “其后,鄭瑟又嫁一商人,半年之后因染惡疾致死…而其女周韻入勾欄?!?/br> 信紙上還說“鄭瑟其人擅長制香、還會引蠱…” “噬香蠱…” 王岱劍眉微攏,他在外闖蕩多年,當年也曾去過苗地自然也曾聽說過這個“噬香蠱”的名聲,以香引蠱種于其身,被種蠱的人看上去與往常無異,其實心魂皆被種蠱人所控。這樣的東西聽起來太過荒誕,因此當初他聽到這個也不過一笑置之罷了。 難不成這竟是真的? 這世間當真有這樣的妖邪之物? 王昉見王岱攏眉沉思,卻一直未語便輕聲喚人:“三叔…” 王岱回過神,他看著王昉面容端肅,口中是言:“這事你不要管了?!边@個女人要真的會噬香蠱,那就太可怕了,陶陶雖然聰慧可畢竟是個孩子… 他想到這,一雙眉便又攏了幾分,抬眼看向王昉:“陶陶,這個東西是誰給你的?” 連他都調查不出來的東西,陶陶怎么會有? 王昉一愣,她雙手握著茶盞,想起那個夜色中與她說“不要輕舉妄動,若有事記得尋我”的陸意之…好一會才吶吶而語:“一個朋友。” ☆、第八十七章 時下還早。 外頭的天色也只有灰蒙般亮… 千秋齋內、外兩院卻顯得有些靜謐得可怕, 半夏垂眸斂目站在簾外,而這平日里甚是熱鬧的院子今兒個除了她之外竟空無一人。 秋娘過來的時候瞧見得便是這么一副畫面, 她一雙纖細而清雅的眉毛輕輕攏了幾分,好一會才重新提了步子往前走去。 半夏見她過來便抬了一雙眼,口中是喚她一聲:“秋姑娘。” “半夏姑娘…” 秋娘亦朝她一禮,而后才柔聲開口笑問道:“今兒個怎得如此安靜?老夫人還未起塌嗎?”昨兒個夜里傅老夫人還與她說要早起去院子里轉個幾圈, 何況她先前在屋子的時候也聽到丫鬟走動的聲音,那副模樣明明是已經起塌了。 半夏的眉目稍斂幾分,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穩(wěn):“老夫人已起塌了, 只是這會三老爺正在屋里…” 三老爺便是王岱了。 王岱素來孝順, 但凡在家便會陪傅老夫人來用早膳。秋娘在府中待了這么一段日子,自然也曾見過他幾回…只是往日即便王岱與傅老夫人談生意上的事, 也從無這般避諱過外人。 可今兒個,不僅半夏站在外頭, 院中也無一人…究竟是有什么事, 竟需得如此嚴陣以待? 秋娘面上沒什么變化, 袖下的指尖卻是輕輕蜷了幾分…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中竟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倉惶感。 不過她終究也未說什么… 她朝半夏點了點頭,一雙清雅的眉眼依舊帶著幾分笑, 口中是言:“既如此我便先去小廚房了, 昨兒個老夫人要吃蓮子羹還得去多煨一會?!鼻锬镞@話說完, 便又跟著一句:“待老夫人與三老爺說完事了, 勞半夏姑娘遣人來說一聲?!?/br> 半夏點了點頭, 口中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