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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便能說得通了。 王昉一雙眉目微沉,素手緊緊攥著手中的信紙…噬香蠱,以香誘人。她想到這一雙眉目卻又?jǐn)n了幾分,那么前世的三叔是不是就是被那個女人下了蠱,才會這般不管不顧得跟著那個女人離去? 王昉合了一雙杏眼… 袖下的手卻緊緊攥著青綠色織金被子,羽睫也有些抑制不住得輕輕顫動起來。 她想起前世大婚之日,三叔跪在她的身前,他的眼中帶著濃重得悲傷…那個時候,他是不是想告訴她實(shí)情?只是看著她臉上的冷漠,最終還是選擇什么都沒有說。 王昉只要想到最后見到的三叔是那樣的頹廢… 他是在恨她自己吧,恨自己的離開才釀成了那樣的結(jié)果。 “三叔…” 夜色已沉。 琉璃盞中的燈火連著跳了幾下也有些晦暗不明起來,而王昉手中握著信紙,頭埋在膝骨之上整個人都有些難以抑制得輕顫起來…卻已分不清是悲憤還是自責(zé)。 “主子,您還未歇嗎?” 屋外傳來流光的聲音,她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朝室內(nèi)走來。 王昉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淚痕,斂下了眼中的滔天怒火,待過了一會她才輕輕嗯了一聲,語氣平淡一如往日,唯有袖下的手依舊緊緊攥著厲害,像是要破開皮rou直入骨血:“不必進(jìn)來了,我也該睡了。” 流光的手放在門把上,似是停頓了一瞬才應(yīng)了“是…” 屋中燭火已歇。 王昉卻依舊挨著床榻坐著,不知是何時,她才攏了被子睡下。 … 翌日清晨。 王昉是被外頭的一陣喧鬧聲給吵醒的。 她的聲音許是昨兒夜里未睡好的緣故而顯得有些喑啞,手?jǐn)堅(jiān)诖册I?,朝外輕喊道:“琥珀?!?/br> 門被打開。 琥珀和流光一道走了進(jìn)來。 她們手中或是端著水盆帕子,或是拿著昨兒夜里就備好了的衣裳鞋襪。 琥珀一面是把水盆放在一處,一面是笑著把床幔放到了金鉤上,她笑著扶了王昉起塌口中是說道:“昨兒個您還說要早些起來?!彼@話說完看著王昉略有些紅腫的眼睛跟著一愣:“怎得眼腫成這樣?” 她這話一落便側(cè)頭與流光一句:“快去小廚房要幾個雞蛋過來?!?/br> 流光忙應(yīng)了一聲“是”,而后是把手中放著衣服的托盤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轉(zhuǎn)身往小廚房跑去。 王昉取過一旁放著的菱花小鏡看了一眼,的確有些輕腫,她的指尖輕輕滑過眼睛開了口:“許是心中緊張才未睡好吧。” 她今兒個要擔(dān)任傅如雪的贊者… 若說緊張也的確是有。 琥珀看著王昉也不知是無奈還是好笑,她伸手先絞了塊熱帕子輕輕按在王昉略有些腫的眼上,一面是無奈說道:“您啊,每逢有個大事便睡不好的毛病,這么多年還是沒改掉。這虧得今兒個只是表小姐的及笈,若來日等您及笈,您可如何是好?” 她這話說完便先替人穿起了衣袍。 因著王昉今兒個要擔(dān)任贊者,衣裳挑的便也是稍顯低調(diào)的正裝,顏色為暗紅,服飾上頭也繡有吉祥之物。 發(fā)髻倒未有什么變化… 只是所戴得珠釵等物不見金玉,只戴了一根老南山的黑檀木簪。 等流光取了雞蛋過來—— 王昉便已穿戴好了,琥珀拿著兩方絲帕在雞蛋外頭繞了幾圈,而后便壓在王昉的眼上輕輕揉了約有一刻鐘的樣子。 及笈禮設(shè)在辰時,如今時辰尚未到… 等王昉至傅如雪屋子的時候,屋子里卻已坐了不少人。 除了王家的幾個姊妹,其余還有三、四個妙齡女子,應(yīng)該就是傅如雪在檀城的朋友。 王媛瞧見她進(jìn)來許是還記恨著昨兒夜里的事,便輕輕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 王昉想起昨兒夜里的那封信,又想起她那位好父親…一雙杏眼便又微微沉了幾分,只是她正垂著眼,旁人也未曾注意到她眼中閃爍的光芒。 “陶陶,過來…” 卻是傅如雪在喚她。 王昉抬眼看去便見傅如雪坐在銅鏡前,她身上穿著一身采衣,滿頭青絲皆披散在身后,這會正滿面含笑地看著她…待看到王昉眼下的烏青,傅如雪是一怔才又笑道:“你昨兒夜里又沒睡好?” “的確睡得晚了些…” 王昉的話也含著幾分不好意思。 原本想用最好的一面來迎接傅如雪的及笈禮,哪里想到會生出這樣的變故。不過眼瞧著傅如雪已恢復(fù)如初,她眼中也多添了幾分歡喜意。 “你呀…” 傅如雪輕輕笑嘆一聲卻也未說什么,而后是領(lǐng)著她去見了外頭坐著的幾家小姐:“這是我金陵來的四表妹,單字一個昉?!?/br> 這幾家小姐大多是官身或富商出身… 即便再檀城還有些名望,可又怎么比得過王家。 她們原先瞧見其余三位王家小姐,心中已有幾分嘆然…如今眼瞧著王昉這幅模樣與從容姿態(tài),心中便又忍不住多了幾分嘆服。怪不得說王家女百家求,如今尚未及笈便已是這樣的風(fēng)華,來日若等及笈卻不知是怎樣的風(fēng)姿了? 幾人想到這便齊齊朝王昉屈膝行了半禮,口中是言:“王小姐?!?/br> 王昉也跟著回了禮,口中說了一句問安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