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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扶著王昉朝外走去,一面是低聲說道:“先前空青姑娘不知怎么了,一雙手被燙得通紅出來的時候還失神了許久?!?/br> 王昉聞言卻未說話… 她想起那個最后墮入空門的女子,不過是有情皆苦罷了。 … 等至有容齋的時候。 院里院外卻一片喜和之氣,翡翠瞧見王昉忙笑著迎了過來,一面是與她屈膝打了個禮,一面是柔聲說道:“主子,覃娘回來了。” “覃娘?” 王昉面上一怔,前些日子覃娘遞來了信說是快到了,只是沒想到竟會這么快。 她聽到這個名字,面上也忍不住泛開一抹笑。 王昉邁步朝里走去… 覃娘與紀(jì)嬤嬤正在說話,瞧見王昉進(jìn)來便笑著起身與她打了個見禮,口中是跟著一句:“幾月不見,四姑娘容顏更甚了。” 她向來是個粗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是不容易。 王昉一聽也沒說什么,只是笑著迎了上去口中是說道:“原本還以為您要再過幾日才能到?!?/br> 覃娘面上也帶著笑,她等王昉坐下才跟著一道坐下:“路上正好碰到三爺?shù)能囮牨阋坏纴砹恕彼@話說完是把原先備好的錦盒遞給王昉,便又跟著一句:“這次去南地的時候給您挑了幾個小物件?!?/br> 王昉打開一看,瞧著里頭擺著得都是一些女子用的東西。 這些東西她瞧慣了,只是這到底是覃娘的心意,她自然不會多說什么,便笑著與覃娘點了點頭,口中跟著一句:“讓你破費了。” 琥珀幾人上完了果點、茶水… 便由紀(jì)嬤嬤領(lǐng)著一道出去了。 屋中一時只有王昉與覃娘兩人,覃娘笑看著王昉卻是從袖中又取出了一個錦盒,輕聲說道:“這才是我要帶給四姑娘的東西?!?/br> 覃娘這話說完便打開了錦盒,錦盒里放著一把袖弩…她一面是把那箭弩系在自己的手腕上替人演示起來,一面是低聲與王昉說道:“如今您身邊雖有兩個丫鬟,可出門在外免不得有不全的地方,刀劍太過顯眼…這把袖弩是我請南地一位大師所做?!?/br> “您出門的時候把它系在手腕上,這兒細(xì)小之處可放銀針,這兒稍大之處可放短箭?!?/br> 王昉看著這個卻當(dāng)真有幾分傻眼,這樣的東西她也只是從話本中瞧見過…她的手輕輕拂過上頭,好一會才顫聲說道:“覃娘,多謝你?!?/br> 對她而言,這樣的東西比起那些華而不實的禮物還要有用。 覃娘的面上依舊掛著直爽的笑容,聞言也不過笑著說道:“不過是一把袖弩罷了?!?/br> 她說完這話看著王昉,卻又跟了一句:“還有一樁事,我想了想還是該和您說一聲…當(dāng)日您讓我把那人清理掉。我察覺到身后一直有人跟著,因著是敵是友分辨不清我便只是把馬車扔到了懸崖下便趁著夜色走了。” “等到第二日清早我去崖下查探的時候,馬車和尸體皆不見了?!?/br> 王昉握著袖弩的手一頓… 覃娘見她面上神色,便又低聲開口說道:“若是友也就罷了,若是敵…四姑娘,您還要小心?!?/br> ☆、第八十四章 日子已至十月。 天也越漸涼了起來, 趁著日頭尚好,琥珀領(lǐng)著幾個小丫鬟便又重新把屋里屋外的布簾、床帳一道換了一遍。 王昉外罩一件披風(fēng)倚塌而坐, 她半彎著一段脖頸,手?jǐn)R在書冊上… 只是那書的頁面已有一刻鐘的功夫未曾換了,可見如今她這心思并不在書上,卻是在想事。 屋子里幾個丫鬟正在笑著說話。 王昉卻是在想上回覃娘所說的話, 徐復(fù)的尸體與馬車…那輛馬車她倒不擔(dān)心,出去的時候未免別人起疑,她特地讓琥珀在半路的時候租了一輛。至于徐復(fù)的尸體, 即便如今再找到也不過是白骨一堆。 她只是在想… 那人究竟要做什么? 王昉的指尖半彎起, 輕輕扣在書頁上,難不成上回說話的時候還有其他人在附近? 是了… 那日除了覃娘, 的確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未讓覃娘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可見武功必然在覃娘之上。 王昉想到這, 忍不住便又?jǐn)n了一雙眉眼, 指尖也忍不住微微蜷了幾分… 陸意之, 他究竟想做什么? … 玉釧打了簾子走了進(jìn)來。 她的手中握著一個錦盒,屈膝朝王昉先打了一禮,而后是笑著說道:“您上回讓繡娘繡得衣裳已好了?!?/br> 王昉聽到這句倒是回過了神。 她把手中的書籍落在一側(cè), 抬眼看去便見玉釧手中握著一個用紫檀木制成的錦盒…這是她自從順天府回來后讓繡娘所繡, 傅如雪的及笈禮快至, 她想了許久不如還是送她一件錦衣。 “打開看看…” 玉釧笑著應(yīng)了是, 她招來站在一旁的珊瑚, 兩人小心翼翼打開錦盒取出那身衣裳。 衣裳顏色大體為正紅… 衣袖和裙擺上皆用金線繡著吉祥之物, 裙擺用得卻是十副月華裙的樣式,腰間每褶各用一色,輕描淡繪、色澤清雅,風(fēng)動如月華。此時屋中窗欞恰好開了一面,透進(jìn)來這十月的涼風(fēng),風(fēng)拂過裙擺,其上所繡皆隨風(fēng)擺動,正是說不出的風(fēng)華。 幾個丫鬟瞧見這幅模樣皆屏住了呼吸… 待過了許久,還是王昉先開了口:“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