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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可王昉的心中卻像是被一團黑霧掩蓋著,這些她上一世從未窺見的事和人,仿佛正在漸漸浮出水面。 程離和陸意之的關(guān)系,韓青突然的調(diào)任,還有外祖父與那人… 這其中究竟掩藏著什么秘密? 而程家在日后那一場政權(quán)交迭中,擔(dān)任得又究竟是什么身份? 王昉只覺得這些事就如一團黑霧朝她襲來,讓她籠罩在這黑暗的天地中,辨不清來時方向。 “主子,主子?” 琥珀看著王昉越發(fā)煞白的面色,心中也有些急躁起來… 她連著喊了好幾聲也不見王昉回聲,便輕輕扯了扯她的胳膊,跟著又低低喊了幾聲。 王昉回過神,她一雙尚未恢復(fù)清明的眼睛怔怔得看著琥珀,好一會那眼中原本的神采才逐漸恢復(fù)過來。 琥珀見她終于不似先前那般,松了一口氣才又問道:“主子,您究竟是怎么了?” 自打見了老太爺就像失了神一般… 王昉口一張她想說些什么,可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走吧?!?/br> … 王昉走進宴客處去的時候,戲臺上的戲正演在高迭之處,除了張老夫人誰也未曾注意到她。 張老夫人看著王昉略微帶著幾許薄汗的額頭,低聲讓身邊的丫鬟去取一碗冰茶過來,一面是握著帕子替她擦拭著額頭,笑嗔道:“才出去多久,怎么就跟個小花貓似得?” 王昉看著張老夫人,任由她握著帕子替她拭著額頭… 她想說些什么,或是問些什么。 可是她又能說什么? 這些事她誰也訴說不了。 … 后院。 程信見小道之中終于沒了王昉的身影,便轉(zhuǎn)身往原先來時的路回去。 十幾株桂樹下—— 有一個身穿紫衣的男人正負(fù)手立于其中。 男人負(fù)手仰頭,一雙狹長的鳳眼正看著頭頂?shù)倪@一片天空,聽到聲響他也未曾回頭,淡淡說道:“走了?” 他的聲音如金玉敲擊,在這尚還有些炎熱的日子里,卻帶著一股旖旎纏綿。 “是…” 程信朝人快走幾步,他眉目皆斂,拱手一禮,口中跟著說道:“不過是個小丫頭,她什么都沒有聽到,您…” 男人折花的手一頓,好一會才輕聲笑道:“老師怕我害她?” 他這話說完,轉(zhuǎn)身朝程信看去… 露出那張眉眼含笑,帶著幾許溫潤之色的白皙面容,正是本應(yīng)該遠(yuǎn)在金陵的九千歲衛(wèi)玠。 衛(wèi)玠想起先前那個小丫頭,一雙眉眼越發(fā)添了幾許笑意,他依舊負(fù)手立于這天地之間,緩緩而言:“老師放心吧,她是老師的外孫女,我又怎么會動手?” 何況他又怎么會向她動手? 即便他要殺盡天下人,那人也一定是他的例外。 程信聞言卻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知曉衛(wèi)玠的性子,既然他已應(yīng)允,那么自然不會反悔…他想到這,卻依舊低著頭斂著一雙眉眼說了聲“謝”。好一會,他才又開口問道:“今日府中宴客,未免人多眼雜,您是現(xiàn)下就走,還是?” 衛(wèi)玠仰頭抬眼看著那藍(lán)天白云,原本來此他也未曾想留,只是現(xiàn)在… 他眉眼含笑,卻是說道:“我也許久未曾見過師母了,既然來了便一道見一見吧?!?/br> 程信一怔—— 他微微垂下的那雙眼睛有一瞬的變化,就連交攏而握的雙手也忍不住握緊了幾分…世人皆以為衛(wèi)玠素來隨性而為,可他卻知曉這個男人所行之事哪一回不是真的部署好一切?就如此次歸政。 所以他才奇怪,究竟是因為什么竟然讓他突然更變了心意? 衛(wèi)玠見他未曾說話,便垂眼笑看著程信,溫聲說道:“怎么,老師不歡迎?” 程信放下雙手,抬頭看向衛(wèi)玠… 他的面容一如原先無欲無波,就連那雙清亮的眼睛也未有一絲變化:“自然不會。” 他這話一落,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側(cè)手微抬,恭聲而言:“您請?!?/br> … 宴客處的眾人依舊看著那戲臺—— 麻姑拜壽已快至尾,那歡快而喜悅的音調(diào)卻依舊籠罩在整個程府。 偏偏就在此時,院子外頭突兀的響起一聲“信王駕到…” 那戲臺上幾個角一時未曾反應(yīng)過來錯了幾個步子,步子易錯,那原先敲樂的人便也免不得錯了拍子…宴客處中的眾人也都是云里霧里,互相對望,口中是言:“信王?哪個信王?” 大晉本就沒有多少王爺… 順天府中更是一個都沒有,何況以“信”為封號的,她們卻是從未聽說過…因此突然爆出這么一個名號,眾人皆忍不住一怔。 王昉握著茶盞的手卻忍不住一頓。 她微微垂著雙眼,果然是他。 在這一陣又一陣的猜疑聲中,卻有人低聲說道:“信王?不就是金陵的那位嗎?” 金陵的那位? 這話一落,眾人也紛紛記了起來…天子掌權(quán)后就撤了原先攝政王衛(wèi)玠的名號,另賜“信”為封號,尊他為信王。 信王—— 也就是前攝政王衛(wèi)玠。 他怎么來了? 眾人面色一白,自打天子掌權(quán)后無論是在金陵還是在大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