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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握著茶盞,面上也掛著一道平和的笑容:“好不好的,總得慢慢教…人如此,丫鬟也如此?!?/br> 她這話說完,淡淡瞥了眼那個名喚“青夭”的丫鬟,才又跟著一句:“不過一個丫鬟,阿蓁著實多慮了?!?/br> 紀氏聞言也不過淡淡一笑,說得倒是好聽,要真讓這個丫鬟跟著陪嫁,以后急得不還是她程宜?她垂著頭,手揭開茶蓋輕輕掃著茶沫,也不說話。 主子既然不說話… 琥珀自然也就不好說什么,她便繼續(xù)翻著名冊,念了其余兩個名字:“寒星,流光。” 這話一落—— 竟然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丫頭一道邁步走了出來。 她們身量不高先前又隱在最后一排,眾人也未曾發(fā)現(xiàn),如今見到這兩張一樣清秀的面容皆忍不住一滯,就連底下幾個丫鬟也忍不住紛紛在心里說道“四姑娘這個運氣也委實太好了些”。 頭一個挑了個最美的… 這后頭竟然挑了對雙胞姐妹花。 程宜見這二人不過是普通清秀之姿,便也未說什么。 王昉挑完這三個,便讓琥珀把名冊遞給了王媛…她想著紀嬤嬤說過的其余幾個,抬眼在人群中淡淡掃過幾眼。 王媛挑了三個… 王佩也跟著挑了三個。 而后便輪到王蕙了,輪到她這其實已經(jīng)沒多少出色的人,索性她先前也沒什么看中的便低頭翻起了名冊。她原本不過是想隨便翻翻,倒是偶然瞧見了個別致的名字,她紅唇微張低聲呢喃:“伴月…” 她如今最愛的便是這一抹伴月香了。 王蕙眉眼彎彎,心中說了一句“巧了”…而后是側(cè)頭與身邊的丫鬟指了這個名字,跟著便又挑了兩個才算成。 王昉手握一盞茶坐在位置上。 她見阿蕙挑出來的三人,心下一松,便繼續(xù)慢悠悠地飲起了茶。 主子們把該挑的都挑了。 其余的或是進入府里,由王管家安排其他差事或是由牙婆繼續(xù)領(lǐng)了人回去。 王昉讓琥珀把三人領(lǐng)回有容齋,而她便與王蕙陪著程宜回飛光齋…等到了飛光齋,程宜還是免不得說起了王昉:“先前你二嬸在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你如今年歲也長了,除了琥珀幾個與你自幼玩到大的,還得挑幾個陪嫁的?!?/br> “這陪嫁的人可不能馬虎…” “容顏得好卻也不能太好,你今兒個挑的那個青夭容顏實在過甚了。” 程宜說到這,想到那個青夭的臉和身段,一雙眉更是攏了幾分,就連面上也還是帶著幾分不贊同,跟著一句:“你把她放到紀嬤嬤那,讓紀嬤嬤好生看著…罷了,你還是把她放倒我手上,往后尋個錯趕了出去便是?!?/br> 王昉聞言卻是輕輕笑了起來。 她接過白芨遞來的茶盞奉給程宜,而后是柔聲說道:“您也說了,不過是個丫鬟,怎么搓揉還不是我說了算?您放心,等回去我便把她教到紀嬤嬤的手上,紀嬤嬤素來會教人,即便是個有心氣的她都能給壓平了?!?/br> 程宜聞言倒是點了點頭,紀嬤嬤是從程家跟過來的,就連她飛光齋的幾個大丫鬟也都是由她一手□□出來的。 交到紀嬤嬤的手上,她也放心。 何況陶陶說的也對,不過是個丫鬟,怎么搓揉不還是她說了算? 要真不行—— 往后再尋個法子趕出去便是。 王昉見她總算不說這回事了,心下才松了一口氣…她原本是要挑另一個人,可先前眼滑到青夭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一怔。雖然時間不對地點不對,甚至連她的名字也不對,可她還是從這一張尚還有幾許稚嫩的臉上窺見出幾許日后的無邊風(fēng)華。 這個人怎么會來府中? 王昉不知道。 上一世她第一次見到她是元康十二年…彼時她已經(jīng)是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 而她的名字,本應(yīng)該叫做采蓮。 … 有容齋。 王昉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晚了,索性也就沒再讓青夭三人過來敘話,只是讓琥珀替她們先安排著差事。 兩邊的木頭窗欞皆大開著… 王昉坐在軟塌上,任由這七月的徐徐暖風(fēng)打在她的身上,而她手握一碗雪梨湯,卻是紀嬤嬤剛剛給她送來的。 屋中并無外人—— 紀嬤嬤也難得在王昉面前皺了一雙眉,她昨兒個便與主子說過了那幾人的名字,按道理主子也不會記岔…怎么今兒個竟會帶了了個外人回來?偏偏這個外人,長得還著實美艷,即便她閱人無數(shù),卻還是忍不住嘆服在這人的容顏中。 她這樣一想,一雙眉攏得便越發(fā)厲害了。 王昉把手中的雪梨湯喝完,只覺得不管是喉間還是心下都舒暢了不少… 她把湯碗放在桌上,取過帕子輕輕擦拭起唇角,側(cè)頭看去便見燈火下的紀嬤嬤緊鎖著一雙眉…王昉想了想,便輕輕笑道:“嬤嬤怎得這般看我?” 紀嬤嬤心下一嘆,聞言她是低聲說道:“姑娘怎得挑了那個青夭回來?那人…” “我與母親說了,這人便先交給嬤嬤…” 王昉這話說完,便又跟著一句:“嬤嬤不必擔(dān)心,我心中自有分寸?!?/br> 紀嬤嬤倒不擔(dān)心這個,姑娘自打去歲落水醒來后便越發(fā)懂事了,幾樁大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她心下一嘆,既然姑娘心里有秤砣,她也就不多說什么了…至于那個青夭,她便替主子盯著些,任她往日心比天高,往后也得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