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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那碗酸梅湯,一手握著湯勺慢慢用了一口,入口便已是涼意,回味之后卻有一股不同以往的清甜…王昉眉眼彎彎,連著又用了幾口,才放在桌上與人說道:“的確清甜?!?/br> 傅老夫人也笑著用了幾口,聞言是與王昉說道:“她自小便是個心思巧得,若不是怕耽誤她,早先甄管事向我求娶的時候我還不肯呢?!?/br> 她這話說完,便又笑著與半夏一句:“讓人再去盛幾碗里,給外頭的護(hù)衛(wèi)送去些,你們也各自喝上一碗去去熱。” 半夏笑著“哎”了一聲,便去忙活了。 … 屋子里秀蓮陪著傅老夫人說著話。 王昉索性無事便打算去房間里先修整下,她剛剛邁步走出院子便瞧見外院那處許青山正一臉漠然攔著一個手捧鮮花的丫頭。 那丫頭約莫十四、五歲,身量有些高,眉眼也很好看… 原本應(yīng)該也是個可人,偏偏這會臉上、身上都沾著泥土,倒平添了幾分嬌憨之態(tài)。她的面容許是時常曬著日頭的緣故,比起尋常女子而言要顯得黑些,這會正仰著頭看著許青山,漲紅著臉朝他說道:“你這人怎么聽不懂話,我爹是甄管事,我娘是往日伺候老夫人的秀蓮…我是來見四小姐的?!?/br> “我又不是小偷,你做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 許青山眉心一攏,他身為王家護(hù)衛(wèi)的頭子,平日哪里與這樣的鄉(xiāng)野丫頭打過交道? 偏偏這個丫頭不僅鬧騰的很,就連聲音也揚(yáng)得高—— 還真當(dāng)旁人聽不見一般。 要不是這丫頭可能真的是那甄管事的女兒,他早就一手刀子過去打暈了算了。 許青山垂著眉眼也沒看她,依舊挺直著背脊伸了手?jǐn)r著不讓人進(jìn)去,就連聲音也一如舊日里的的淡漠:“你以為老夫人和四小姐誰都能見到?沒有通傳你就只能在外頭站著。” “你!” 那丫頭看著眼前這個油鹽不進(jìn)的護(hù)衛(wèi),忍不住跺了跺腳… 她一面跺著腳一面是看了看手中捧著的花,先前曬了一路日頭已有些頹敗了,若還要在這站著這花怕是連看都不能看了。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剛想貓腰從人手下進(jìn)去… 可許青山是什么人? 哪里會察覺不到她的意圖? 許青山腰間懸掛的劍出了鞘,聲音清脆而悅耳,他拿著劍柄攔住了人的去路,垂眼看著她的時候聲又冷了幾分:“你若再進(jìn),我便不是拿這劍柄對著你了?!?/br> 那丫頭雖然膽子大,可到底也是個姑娘家… 她眼瞧著那柄泛著銀光的劍身,原先貓著腰的身子頓時一僵。 翡翠手中正抱著喜福,瞧見外頭這幅陣仗也忍不住有些咋舌,好一會她才側(cè)頭與王昉輕聲說道:“那個丫頭膽子可真大。” 許青山在她們丫頭堆里可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jìn)… 早些還有人看上他,見到的時候或是落個帕子、或是不小心撞到了人,偏偏那許青山依舊面無表情連句多余的話也不肯說…若當(dāng)真覺得厭煩了,便淡淡說上一句:“姑娘自重。” 這一來二去,國公府里的丫鬟也就不愿熱臉去貼那人的冷屁股了。 王昉聞言卻是笑了笑。 她眼看著那個臉上沾著泥土、捧著花的丫頭,卻是想起那遙遙過去年歲里的幾樁事。 那幾樁印象里,那個丫頭曾帶著她滿山跑、帶著她赤腳踩在小水坑里抓魚…記憶里那個丫頭的名字她其實已經(jīng)有些記不清了,只是記得那時的日子很是歡樂,她牽著她的手繞著山間小路跑著的時候。 那清越的笑聲一直環(huán)繞在山野之間,久久不去。 王昉想著記憶中那個丫頭,開了口:“去把她帶進(jìn)來吧?!?/br> 翡翠輕輕“啊”了一聲,等回過神來才知曉主子說的“她”就是指外頭那個丫頭。她笑盈盈地應(yīng)了是,把喜福放進(jìn)了珊瑚手中,往外小跑去了。 … 王昉由珊瑚扶著坐到了池塘邊上的石椅上。 她手握著一把絹扇正在輕輕晃打著,眼看著珊瑚懷中的喜福這會正睜著一雙圓碌碌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池塘里那些跳躍的魚兒…王昉眉眼彎彎,半抬了手放在喜福的身上輕輕揉著,聽著它喉間傳來“咕?!甭?,可見是心情很好的模樣。 翡翠領(lǐng)著那個丫頭走了過來,笑盈盈地與王昉屈膝一禮,口中跟著說道:“主子,人來了?!?/br> 王昉點了點頭,她收回手端坐著,手握著絹扇依舊一晃晃地輕輕打著… 她抬眼看向那個丫頭,見她一副怔楞的模樣,眉眼便又彎了幾分,連著聲也柔了幾分:“怎么,你不認(rèn)得我了?” 丫頭聞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又走近幾步,細(xì)細(xì)看了回王昉,才干巴巴地說道:“四,四小姐與往常不一樣了?!?/br> 她的印象里—— 四小姐是那個可以跟著她漫山遍野撒歡了跑的,也是那個可以不顧外頭的禮教束縛脫了鞋襪跟著她一道走進(jìn)小水坑里抓魚的,她們甚至?xí)稍诓莸乩锟粗钦克{(lán)的天空與白云,也會爬上樹摘著果子。 可如今在她眼前的四小姐,明明與舊時里的那個人長得一樣,可這通身的儀態(tài)與氣質(zhì)卻讓她忍不住望而止步。 原來這就是母親所說真正的士族儀態(tài)嗎? 她這樣想著,步子便止住了,低著頭磨著腳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翡翠和珊瑚看著丫頭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王昉倒未覺得有什么,她看著丫頭手中握著的花,輕輕笑了下:“你是去為我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