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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清風樓前川流人群,也止不住一怔,嘖嘖說了一句:“偏居這么久,倒是不知道金陵城里的風向變得這么快?!?/br> 王衍側(cè)頭看他,稟著不恥下問方是好學生的道理,問他:“先生,什么風向?” “晚上不逛妓院逛雅樓啊——” 徐子夷一面說一面搖頭晃腦:“真是可惜了那些姑娘們。” 王衍臉一紅,他跟著徐子夷也有一段日子了,自是知曉他素來口無遮攔…最初的時候他還反抗過幾回,后來他也就習慣了。如今他也不過紅個臉,沒一會就恢復正常了,兩人一長一幼往里走去,里面的人瞧見他們也不過點點頭,便移開眼繼續(xù)說起先前的話了。 徐子夷和王衍剛剛走進,便聽那二樓傳來一聲:“快上來,王魁首又要作詩了!” 這話一落… 這樓下眾人竟是二話不說,紛紛朝樓上走去。 沒一會功夫,這偌大的一樓便只余王衍和徐子夷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走走走,我們也去瞧瞧熱鬧…” 徐子夷這話說完,便大步朝樓上走去。 王衍剛想邁步隨人上樓,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清潤的聲音:“阿衍?” 這一道聲音太過熟悉… 王衍立刻轉(zhuǎn)身看去,便見程愈還有幾位年紀相仿的學子正站在身后,他許久未曾見人自是滿心高興,忙朝人走去:“表哥,你也來了?” 程愈笑著點了點頭,他笑著與眾人介紹起王衍,而后是問他:“先生呢?” “先生——” 王衍轉(zhuǎn)身看了眼身后,那兒早就沒有人了,他聳了聳肩表示無奈:“剛才還在,這會怕是到樓上去了?!?/br> 其余學子先前聽兩人說話,已知曉這位便是子夷先生新收的徒弟,如今又聽“先生”二字,紛紛亮了眼睛,朝王衍問道:“子夷先生也在?” “我慕子夷先生許久,今日總算能窺見廬山真面目了。” “快快快,我們也上樓去…” … 幾人說著話,便紛紛朝樓上走去。 王衍看著他們就如風一般的身影,口一張,那句“窺見真面目之后,你們會后悔”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到二樓傳來一聲暴怒:“你這詩是何人所做?” 這聲音甚是熟悉… 王衍和程愈對看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怔楞。 他們也來不及多想,忙上了樓。 二樓廂房的門皆大開著,而中心一間房更是圍滿了人,如今便有一個年月三十余、身穿青衣的男子看著王冀,喝道:“你說,這詩是你所做?” ☆、第六十六章 夜色四下, 清風樓內(nèi)燈火通明。 而與往日不同的熱鬧,今夜的清風樓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靜謐…卻不是說樓中無人。樓中依舊有許多人,甚至較起往常也只多不減,偏偏這么多人卻無人說話,直直看著一個年約三十、身穿青衣,看起來自帶隨性瀟灑的男人。 樓中眾人想起先前這個男人所言,都紛紛對視了一眼… 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藏著的那幾分摸不清楚狀況的神色。 跟著王冀一道來的國子監(jiān)眾監(jiān)生也紛紛皺起了眉, 有脾氣好的便朝那青衣男人拱手一禮, 口中說道:“不知這位先生此話何意?此詩是先前長礫兄所作, 樓中這么多人都看著, 斷不會有弄虛作假的成分?!?/br> 他這話一落, 其余圍觀的人群也紛紛點了頭, 跟著說道:“我們大家都看著,這詩的確是王魁首一人所做?!?/br> 自然也有性子急躁的, 沉著面色朝青衣男人啐道:“不知是打哪里來的窮儒生,莫不是瞧見長礫兄有此聲望想要攀咬一二?長礫兄于文人榜上蟬聯(lián)兩屆皆是魁首, 所做詩詞皆懸掛在樓下,你即便是要胡亂攀咬也得看清楚了人!” 這話卻是有些嚴重了。 不過如今王冀的名聲的確響徹了整個金陵城,若說攀咬倒也有可能。 … 程愈和王衍也已走到了樓上。 如今廂房被圍得水泄不通,先前隨著程愈來的幾位監(jiān)生皆站在門口, 瞧見程愈兩人過來便側(cè)頭與他說道:“景云兄快過來,有好戲看?!?/br> 說話的一位二十余歲的年輕男子, 他本就看不慣王冀這一行… 往日那群瞧見他們都低幾分頭的世家子, 自打王冀贏了幾回, 且不說在這清風樓中,即便是在國子監(jiān)內(nèi),也全一副尾巴上翹的模樣。 程愈朝里看去,卻也只瞧見烏泱泱的一片… 他聽著里間傳來的紛紛議論聲,一雙清潤的眉眼微微蹙起了幾分:“怎么了?” 先前說話的人彎著一雙眉眼,朝程愈湊近幾分低聲說道:“有個男人跑進去質(zhì)問王長礫,問那首詩是不是他作的?景云兄,你說這王長礫是不是當真背后有人?若不然怎么才這么一段日子,他這境界便高了這么多層?” 即便是像程愈這樣的天才… 也不見得會在這短短十余日中,高出這么幾層境界。 程愈負手攏眉,他心中的確也有幾分奇怪,近日來王冀所做的幾首詩詞他也看過,無論是胸襟、境界,比起當日王冀那一首“浮生若夢”,完全不像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他與王冀相處也有段日子,當初在王家的時候也好,而后在國子監(jiān)內(nèi)也罷。 王冀此人的確有才氣,也肯努力… 只是所局限的東西太多,作出來的詩詞難免也少了幾分胸襟。 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