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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伸手去抓住那虛無身影。 “小心!” 身后有人拉住了他。 小船搖晃,好一會才平穩(wěn)下來… 徐子夷心緒已平,他站直了身子往身后看去,良久才看著那個身穿玄裳的男人,說道:“九章,多謝你了?!?/br> 陸意之未曾說話,只是收回了手… 他看著這無邊之際,風(fēng)拂過他的墨發(fā),而后才緩緩而道:“天下大儒徐子夷,竟會為情所困?!?/br> 徐子夷面容平靜,未曾像往日與他爭執(zhí)—— 他亦看著這泗水無邊,徐徐說道:“世間之事,唯情一字難解爾。” 徐子夷說到這,是把手中的金陵游盡數(shù)傾倒于泗水之中,酒香四溢…良久,他才看著陸意之,繼續(xù)說道:“九章,你往后遇見,便會明白?!?/br> 是嗎? 陸意之挑了挑眉,卻未說話。 他手中握著一壺酒,風(fēng)吹得他袖子聲聲作響,而他仰頭飲盡壺中酒。 … 有容齋。 王昉與王衍還在說著家常話,琥珀卻急急趕來,她看著兩人急聲而道:“主子,老夫人暈倒了…國公爺已拿著腰牌去請夏院判了?!?/br> “什么?” 夏院判三天前才來過,如今竟然需再去請他… 她這樣想著,忙汲了鞋子,與王衍兩人往千秋齋走去。 待至千秋齋的時候。 除了已去國子監(jiān)的王冀,還有去宮中請夏院判的王珵,其余幾個主子早就到了,這會眾人都站在外間,里屋是由家中的胡大夫先照看著。 珊瑚卻是由幾個人看管著,這會正跪在地上。 王昉眉心一皺,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王媛說道:“四姐干得好事,你這丫鬟差點就害死祖母了?!?/br> 紀(jì)氏拉了王媛一把,低聲斥道:“阿媛,你怎么與你四姐說話的?還不與你四姐賠罪!” “憑什么——” 王媛高聲道:“若不是她的丫鬟胡亂給祖母使用藥浴,祖母又怎么會暈過去…我才不和她賠罪?!?/br> 紀(jì)氏見她這般是拉著她往后,與王昉說道:“陶陶莫怪,你五妹也是著急了,才口不擇言?!?/br> “母親!” 王媛跺了跺腳:“你為何要替她說話,明明就是她的緣故,若不是她讓丫鬟來伺候祖母…祖母也不會這般!” “夠了!” 程宜握住了王昉的手輕輕拍了一拍,低聲與她說了句“別怕”。而后是看向王媛,素來和氣的面容這會也透著股威嚴(yán)氣勢:“如今事情還未查明,切不可胡亂說道…等夏院判來后自有分曉。” 王媛看著素來和氣的大伯母這會竟會這般,聲一啞,好一會才低低應(yīng)了聲“是…” 屋中一時無人說話。 每個人的面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 夏院判來得急,連著身上的官袍也有幾分亂。 他未曾理會,也未曾說話,徑直往里走去,一面是問了胡大夫先前的狀況,才又替傅老夫人診治起來。 夏院判一面替人診著脈,心下有幾分疑惑,他輕輕嗅了嗅是聞到傅老夫人身上濃郁的藥湯味,便問服侍在一旁的丫鬟:“先前傅老夫人可是在泡藥湯?” 半夏聞言,忙低聲應(yīng)了是:“傅老夫人便是在泡藥湯的時候暈倒的?!?/br> 夏院判點了點頭,又言:“你去把藥湯端些過來?!?/br> 半夏雖有疑,卻未曾多言… 藥湯就在里間放著,因著先前懷疑珊瑚使計害了傅老夫人,那里的東西還未曾有人動過,半夏舀了一小盆端了出去。 夏院判看了一回,又拿手探了探里頭的藥材,許久才點了點頭:“可以了?!?/br> 他這話說完,是收了脈枕放于箱盒中往外走去。 眾人見他出來,忙迎了上去,王珵與他拱手一禮,是問:“夏院判,不知家母可有事?” 夏院判一面解下卷起的袖子,一面是道:“下官已經(jīng)替老夫人診過了,沒有什么大礙…再過會便能醒了?!彼@話說完,才又問道:“先前是何人替老夫人做的藥湯?” 眾人皆往珊瑚那處看去—— 珊瑚的衣衫發(fā)髻雖有些凌亂,面上卻未有什么異色,如今聞言也未有絲毫害怕、恭聲與人說道:“是奴?!?/br> 夏院判細(xì)細(xì)看了她一回,才又問道:“你怎么想到藥湯這個法子?” 珊瑚彎著脖頸,低聲說道:“往日在家的時候,奴見母親使用過,心中便記下了——”她說到這,聲音便又低了幾分:“奴也是自己試過好幾回,才敢替老夫人使用,卻不知老夫人為何會如此…” 王媛聞言,便啐了一聲:“你是什么人?祖母是什么人!” 她這話一落… 夏院判便輕輕咳了一聲:“藥湯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傅老夫人體質(zhì)不好,初次嘗試才會暈倒…往后每隔三日使用一回,等身子適應(yīng)了便不會如此了。” 眾人聞言,卻是一愣。 好一會,還是王岱先開了口:“依著院判所言,這藥湯不僅無害,還有益?” 夏院判未曾點頭也未曾搖頭,只是說道:“傅老夫人這是舊疾,不管是藥湯,還是下官施針都只是緩解她的疼痛?!?/br> 只是緩解—— 并非根治。 眾人聞言,心下卻又忍不住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