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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表哥心下還是有幾分好感的,這一份好感無關(guān)男女,只因兄妹之情。 她屈膝半蹲,眉眼彎彎,聲音如常,是喚他:“表哥?!?/br> 傅青垣見她一雙杏目水波清漣,臉上越發(fā)紅了幾分,他是過了好一會才走到王昉身前,約莫離了三步的距離,低頭說道:“表妹,我今日就要回去了…”他說到這,是過了好一會才鼓足了勇氣抬頭看她,聲音卻有些磕磕絆絆:“我明年要參加會試,若是我能,我能——” 王昉半側(cè)了頭看她,似有幾分疑惑,眉目卻依舊掛著笑,好聲好氣的說道:“表哥想說什么?” 傅青垣俊雅的面容又紅了幾分,連著耳根也都紅了起來,過了許久,他才鄭重其事說道:“景云說我如今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娶你的能力…若是我能科仕入選,表妹,表妹可否考慮下我?” 他這話一出,王昉和琥珀皆愣住了。 琥珀一愣之后,便羞紅了臉,低聲斥道:“表少爺!向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怎能,怎能與我家小姐來說這樣的話?若是傳的出去,旁人該如何看我們小姐!” “您,您真是——” 傅青垣的臉卻比琥珀還要紅,他退后幾步,拱手作揖,口中迭聲說道:“是我唐突了。我今日與表妹說這樣的話,只是想要告訴表妹…不管如何,我都會努力,努力有一天能匹配得上表妹。” 他說完這話,便又鄭重其事拱手一禮,匆匆言道“告辭”。 琥珀看著傅青垣離去的身影,也不知是笑還是氣:“這個傅家表少爺也真是的,怎么能與您說這樣的話?” 王昉抬眼看著他倉皇而逃的身影,笑著搖了搖頭,卻是未說什么。 她先前的確也有一瞬的怔楞,只是她的怔楞卻是來源于他話中的“景云”二字,他什么時候與傅家表哥說這樣的話了? 琥珀見她未說話,便又低聲說了一句:“若是沒有程家表少爺,這位傅表少爺卻也不錯…” 只是到底珠玉在前—— 王昉卻未說話,她看著滿園梅花,好一會才道:“走吧?!?/br> … 傅家是在午間時分走的。 府中人都覺得奇怪,傅家這一回怎么走得這般急… 王昉送完了人,又送程宜回了飛光齋,才由琥珀扶著往千秋齋走去。 千秋齋內(nèi),傅老夫人正倚塌闔目,若不是她手中還在轉(zhuǎn)動著佛珠,王昉只當(dāng)她是睡著了…半夏正坐在腳凳上,拿著美人捶替人捶著腿,見王昉過來方想說話便被她攔住了。 王昉解開斗篷放于一處,一面是接過美人捶,按著半夏先前的步驟替人捶了起來。 半夏輕輕笑了笑,站起身與她屈身一禮,而后是把這一室寂靜留給祖孫兩…她把王昉的斗篷掛在架上往外退去,是喚人去準(zhǔn)備小食甜果了。 傅老夫人察覺力道有變,眉心一蹙卻未曾睜眼,只是開口說了話,聲音透著幾分午后慵懶:“輕了些…” 王昉便又多添了幾分力道。 傅老夫人睜開眼,方想說話,便見腳凳上原先坐著的半夏不知何時已換成了王昉…她是一怔,而后卻是連佛珠也不握了:“陶陶,怎么是你?” 她這話說完,便伸手扶了王昉起來,半是嗔罵道:“好端端的,怎么做起這個活來了?” 王昉笑著任由她扶起,坐在軟榻上,她把手中的美人捶放在一側(cè),眼中是掩不住的擔(dān)憂,低聲問他:“聽半夏說,您近日腿腳又不舒服了?” 傅老夫人靠坐在軟榻上,笑著看她:“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緊得…” “怎么會不打緊?” 王昉輕輕嘆了一聲,如今天氣漸暖,傅老夫人卻依舊穿著厚重的衣衫,就連膝蓋上也纏著護膝…若是逢下雨下雪,一雙腿便跟針?biāo)频眠B走都走不了。 她一面替人輕輕按著膝,一面是低聲呢喃:“夏院判也來過幾次,還是未曾見效。” 她說到這,想起珊瑚,是想了想,才又跟著一句:“我屋中倒是有個丫鬟,推拿的功夫還算不錯,不如陶陶讓她過來伺候您幾天?” 傅老夫人原是想說不用了… 可看著王昉眼中的擔(dān)憂,想了想還是應(yīng)下了。 其實她這一雙腿腳連夏院判都治不好,一個小小的丫鬟又能做些什么? 不過是為了讓她安心罷了。 王昉聽她答應(yīng),心下便也松快了不少,一面是從一旁的果盒里取了個福橘,慢慢剝了起來…一面是問道:“表嬸他們怎么這么快就回去了?” 傅老夫人看著王昉,眉眼帶笑,側(cè)頭與她說道:“你是想問你如雪表姐和阿冀的親事還做不作數(shù)吧?” “祖母——” 王昉面上一紅,她其實也未曾覺得當(dāng)日的偷聽能瞞住傅老夫人,只是如今聽她這般說起,到底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她把手中剝好的福橘遞給傅老夫人,看著她吶吶說道:“您都知道了?” 傅老夫人接過橘瓣,伸手輕輕點了點人的額頭:“要不是有我的示意,你以為你能領(lǐng)著如雪不聲不響聽這么久?” 她這話說完,便又一嘆:“我原想著是探一探如雪的心思,她是個好孩子,自幼乖巧,如今年紀(jì)雖小行事卻素來老道…若是有她在,往后幫持著你母親,待我百年歸去,也能放心把這偌大的慶國公府交給她們?!?/br> “偏偏出了這樣的事…” 王昉聽她這般說,心下那幾許猜測也得到了證實,她眉心微蹙,低聲問道:“是什么人?” 傅老夫人搖了搖頭:“如雪說是個佩劍的劍客,許是江湖中人…原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