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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動,隱隱有些晦暗不明:“不過六妹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今日所為,除去對付阿媛和二嬸,為的不就是把這兩個二嬸的眼線解決了嗎?” 王佩半坐在床上,她眼眸一閃,聲音很輕:“阿佩不懂四姐所言?!?/br> 王昉看著她淡淡一笑,她雙手平放在膝上,身形端莊,面目從容:“阿媛被罰禁閉,二嬸罰了三月俸祿,你身邊兩個丫頭被杖責(zé)致死...”她的聲音依舊很輕,眉目卻泛著幾分無邊嘲諷:“我竟不知,六妹竟有如此本事?” 燭火搖曳,夜色漸晚—— 王佩雙手環(huán)膝,半坐在床上,良久才很輕一句:“我的確恨她們。我明明也是王家的女兒,也是父親的孩子,卻從未享受過一絲關(guān)愛...生母不管,父親無視,紀氏拿我當(dāng)眼中釘、rou中刺,就連那群丫鬟也慣是拜高踩低,視我無物?!?/br> “我的存在,不過就是一個笑話?!?/br> 她說到這,半抬了臉,露出一張蒼白掛淚的面容,映著紅燭凄凄一笑:“四姐生來便是天之驕女,受盡寵愛,又怎會知我的不容易?!?/br> “我啊,實在是受不了了...” 王昉看著她滿目悲涼,卻無意勸慰,她心下就如冬日寒冰一般,早泛不起什么漣漪了...聞言也不過一句:“我無意管你的事,只是阿蕙素來單純,若是讓我知曉你日后利用她...” 王媛聞言,抬手抹掉面上的眼淚,與人一笑:“四姐多慮了,阿佩所求不過是一席安穩(wěn)之地——” 屋內(nèi)一時無聲,唯有那放在燈罩中的紅燭輕輕晃動,映著窗外寒風(fēng)蕭索... 透出無邊寂寥。 王昉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那樣最好?!?/br> 她往屋外走去,卻在握住那杭綢布布簾的時候,聽到身后傳來王佩幽幽一句:“四姐好似比我更恨他們...” “可是,為什么呢?” 王昉步子一頓,握著布簾的手略微有些收緊,可她終歸未曾回頭,也未曾說話。 布簾一起一落,她往外走去... 月色恰好,而她孤身立于這清冷月色之中,忽然覺得有些冷。她攏緊了身上的斗篷,前方是無邊夜色,而她面色清平,卻不知在想什么。 ☆、第四十章 自打王昉在陸家賞梅宴上那一說... 東街綢織鋪的生意就越發(fā)好了, 近些日子接了不少單子,單論收益便要比往先翻上好幾番。 屋中燃著百濯香... 王昉披著狐裘側(cè)靠在軟塌上,她的手中握著賬本,正一頁頁翻閱著... 琥珀就坐在圓墩上替她剝著福橘,她看了王昉手中的賬冊一眼,輕聲笑道:“那位徐娘也的確是個妙人,竟能想出‘一衣一件’的法子...這樣一來, 即便等的日子長久些, 她們也不會多說什么?!?/br> 王昉接過福橘, 吃了一瓣, 酸甜入口, 恰是冬日的一道好味。 聞言, 她是又翻了一頁賬本,才笑著說道:“她于此道十余年, 最擅與貴婦、小姐們打交道,自然是要比我們更知曉她們所需所求?!?/br> 但凡是人, 尤其是女人,總歸希望自己看上的東西是別致的... 如今在那原先的別致上,再添一份“獨一無二”,那其中所包含的價值便不止是一件單純的衣裳了。 那位徐娘, 的確是個妙人。 外間布簾被人打起... 玉釧披著滿身寒氣走了進來,珊瑚忙遞去一盞熱茶, 笑著說道:“jiejie走得這般急作甚?” 她一面說著, 一面是拿著帕子替人撣著身上的寒露。 玉釧接過茶盞, 笑著飲下兩口:“卻是件大好的喜事——”她這話說完,待去了全身寒氣,便把茶盞放在一處,彎腰打了十二串珠簾往里走去。 珠簾聲響... 王昉抬頭,見是玉釧,又見她素來穩(wěn)重的面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意,手握過一瓣福橘遞了過去,一面是笑著問了一句:“有什么喜事?” 玉釧面上依舊掛著笑,她一雙眉眼彎彎,一面是接過橘瓣,一面是屈身朝王昉說道:“主子,三爺回來了?!?/br> 三爺... 她的三叔,王岱。 王昉翻著賬冊的手一頓,她抬臉看向玉釧,想起記憶中那個溫和的男人... 她的三叔,回來了? 王昉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面上卻還是有幾分抑制不住的激動,手中賬冊放在案上,她汲鞋起身,是問道:“三叔現(xiàn)在到哪了?” 玉釧笑著取過斗篷,替她系上,一面是道:“已經(jīng)到千秋齋了,老爺、夫人她們都已經(jīng)過去了?!?/br> ... 千秋齋今日格外熱鬧。 就連底下伺候的丫頭,也各個掛著笑... 王昉見得這般,神色也有幾分悵然,但凡三叔歸家,整個府里總歸是開心的。而這樣開心的日子,她已經(jīng)許久未曾見到了... 她這樣想著,步子便又快了幾分。 半夏穿著一身青色襖裙,她剛剛從屋里出來,瞧見王昉先是一愣,而后是笑著迎上前,是言:“老夫人念著您,方想讓奴去喚您,您就來了...” 她這話一落,一面是迎著人走進去,一面是替人解開了斗篷、掀起了布簾。 傅老夫人怕冷,千秋齋向來是日夜不斷供著銀絲炭。因此這布簾剛被掀起,里屋的熱氣便一道朝外襲來,直把人身上的寒氣皆吹散了。 王昉與半夏頜了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