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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面舒服了許多。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顧棠華喜歡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如果不是八月十八這日宮里傳來了皇帝病重的消息的話,她幾乎要忘了程晏遲先前跟她說過的“身世”。 這日正好程晏遲休沐在家,正在跟顧棠華商量下午怎么過的時候,宮里來了人。 “皇上口諭,傳程二公子和其夫人進(jìn)宮?!?/br> 顧棠華看了看程晏遲,程晏遲對她笑了笑。 程晏遲和顧棠華坐著馬車往宮里去了,倒是程蕭遲和許氏都有些不解。 “母親,這……”程蕭遲開口,心想這不太對啊,就算皇帝再喜歡程晏遲,也不至于都快死了還記掛著啊。 宜云長公主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心里邊空落落的。 聞言,她抬起頭來,對大兒子和兒媳婦笑了聲,說:“回屋子里吧,母親跟你們說到底怎么回事?!?/br> 程蕭遲心下莫名有些沉重。 馬車一路無阻的通過了幾扇宮門,來到灝陽宮前。 灝陽宮外,太子和諸位皇子王爺都一臉急迫的看著里面,奈何皇帝不許他們進(jìn)去,就算是太子都沒轍。 這個時候居然瞧見了駕馬車進(jìn)去了,他們就沒辦法定下心來了。 “那是誰的馬車,怎么本宮堂堂太子都不能進(jìn),那馬車?yán)锏娜诉€能不守規(guī)矩的坐著馬車進(jìn)去!”太子面色陰沉難看,還有幾分難堪。 門口的守衛(wèi)咽了咽口水,他不想得罪了未來的皇帝,可也不敢忤逆現(xiàn)在還沒死的皇帝的意思,干脆一言不發(fā)的低垂著頭,反正就是不讓他們這些人進(jìn)去。 程晏遲和顧棠華下了馬車,就被帶進(jìn)了大殿里。 和先前程晏遲知道身世的那一次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皇帝一臉蒼老的躺在床上,即使開著窗戶有光照進(jìn)來,也難掩頹敗的氣息。 只是現(xiàn)如今程晏遲身邊的人換成了顧棠華,而且,皇帝的情形比那次更加的不好。 “來了?!被实坶_口說了句,又道,“到朕跟前來點(diǎn)兒?!?/br> 程晏遲帶著顧棠華走到了床榻邊,看著皇帝,一言不發(fā)。 皇帝倒是笑了起來,說:“你們倆很般配,很好……” “朕要死啦,”皇帝說起這話,比起惶恐,語氣里更多的居然是期待,“朕這一輩子有很多女人,也有很多兒子,但是朕放在心頭的,也就只有你母后還有你了。你母后沒了以后,朕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敢把你接回宮里撫養(yǎng),就怕一個萬一,你真的在宮中爾虞我詐里受了傷,對不起你母后……現(xiàn)如今朕也要死了,想著倒也夠了,朕這輩子,南北征戰(zhàn),大殺四方,把楚國變成了人人仰之的大楚,夠了,夠了……” 皇帝說著,看向顧棠華,說:“晏遲可把事情告訴你了?” 顧棠華遲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皇帝又說:“那你叫朕一聲父皇可好……晏遲叫不出口,朕也不想強(qiáng)求他。” 說到底,不過是個可憐的老人家罷了,顧棠華心下微嘆,喊了皇帝一聲:“……父皇?!?/br> “哎。”皇帝應(yīng)了一聲,滿意的笑了笑,說,“成了,你們回去吧,朕就是想趁著還能說話的時候把你們叫來看看……朕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這個大楚只能是你的,你放心,沒有誰能對你產(chǎn)生威脅。” 程晏遲心下復(fù)雜得很,他想起了上輩子他的父皇,雖說后來兩人道不同幾乎等同于決裂了,可是年幼的時候,他父皇也是盡其所能的教養(yǎng)他的。 如今面前的不過是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家罷了,程晏遲有點(diǎn)心軟。 離開之前,程晏遲張了張唇,最后還是在皇帝滿面毫不掩飾的期待中喊了他一聲:“父皇。” 皇帝心滿意足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去吧?!?/br> 離開灝陽宮,顧棠華握著程晏遲的手,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說道:“你知道嗎,雖說你表面上清清冷冷的,實(shí)際上最是念情不過了?!?/br> 程晏遲彎了彎唇。 第74章 2018-03-27 八月十八, 皇帝病重,整個太醫(yī)院都回天乏術(shù)。之后皇帝卻不顧勸阻開始大刀闊斧的下發(fā)詔令,不知緣故的人頗為恐慌, 紛紛開始找門路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甚至不怕死的猜測說是不是皇帝要死了然后腦子不太正常了。 偏偏這個時候最該站出來制止進(jìn)諫的御史們跟死了似的,半點(diǎn)聲音都不發(fā)。 稍微有點(diǎn)關(guān)系的人好不容易從其中一個御史嘴里挖到點(diǎn)消息, 大意是說皇帝早就有了想法,而且先前已經(jīng)暗搓搓的做了安排, 如今只不過是放到明面上來了罷了, 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大的動靜都沒人有疑問——除了那些官職明面上是平遷實(shí)際上暗貶了的在鬧騰以外。 其實(shí)說起來也沒有多大的改變, 畢竟很多人都是皇帝自己用了好些年的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幾個權(quán)勢中偏上的位子換了人罷了。只是這人換得動了某些人的利益,難免就有些sao動。 其中反應(yīng)最大的就屬東宮一派了。 皇帝把有些位子上的人做了調(diào)動, 而其中最受影響的就是東宮的勢力。先前皇帝本就牢牢的把握著權(quán)利,很多位子上放的都是他信任的人,想做手腳也無處下手,好不容易安插了幾個, 如今差不多都被擼走了。 沈環(huán)玉見楚璋著急的樣子,定下心來,開口道:“殿下何必如此焦慮, 您是東宮太子,有些位子上有您的人不是很正常嗎,又不是要造反,擔(dān)心這些做什么, 父皇總不至于因著這幾個人就厭棄了您。況且,又不只是我們東宮的人,其他幾位王爺?shù)娜瞬灰矝]能留下來嗎?” 沈環(huán)玉的話,讓楚璋覺得安穩(wěn)了一點(diǎn)。 “是啊,我才是太子。父皇除了把皇位傳給我還能傳給誰?我那幾個沒用的兄弟?”而且先前皇帝半點(diǎn)沒表現(xiàn)出對哪個皇子王爺不一般,再說了,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皇帝要另立他人根本說不過去! 九月初十這天,皇帝猛地開始咳血,暈厥了過去,大半夜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派了人圍住了東宮,宣了一道旨。 楚璋和沈環(huán)玉有些沉重的跪下接旨,聽完了大太監(jiān)的話之后,整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沈環(huán)玉直接垮在了地上。楚璋則是猛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大太監(jiān):“胡說八道!本宮何時心懷不軌、弒君殺父、意圖篡位了!本宮是正派儲君,有何必要做這些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荒謬!荒謬!” 大太監(jiān)面色淡淡然,開口時嗓音尖利:“皇上說你做了,你就是做了,怎么,三皇子要在弒君殺父之后再來個抗旨不尊嗎!” 楚璋排行第三,在剛剛的那卷圣旨里,他已經(jīng)不再是太子殿下。 “太子楚璋心懷不軌、意圖篡位,勾連灝陽宮人下毒,意圖弒君,是為不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