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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宅子之二,她心中十分無奈,明明教導孩子的時候,相公比自己更要嚴厲,為什么他們一個個反倒是覺得她才是惡人。 正往前走的章靜浩卻忽然豎起耳朵來,扒拉著孔伯爺?shù)男渥訂柕溃骸巴鉅敔?,我爹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我還沒見過我爹呢,我可想可想我爹啦,我娘也想,我奶奶也想,我太奶奶也想,大家都想他,他為什么還不回來?” 這話說的讓孔令芳和孔伯爺都有些難受,孔伯爺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甚至忍不住說了一句:“不如我去求求皇上,這都快四年了,莫不是勞仲遠死在外頭不回來了,玄嘉也就不能回京不成,總不能讓你們夫妻一直這么分隔兩地?!?/br> 孔令芳也有一瞬間的心動,卻還是迅速反應過來,連忙勸道:“爹,您可別沖動,夫君他自有打算,若是他真想要回來的話,想必也是會有辦法的?!?/br> 孔伯爺也知道這個女婿是個有主意的,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你再去信問問玄嘉看,若是需要幫忙的,老夫也義不容辭。再說了,如今我在陛下面前還有幾分顏面,家里頭大大小小的孩子該娶妻的娶妻,該嫁人的都家人了,這份面子不用也是浪費?!?/br> 孔令芳一聽這話倒是笑了起來,瞧了一眼自家親爹:“爹,你以為這面子是雞鴨魚蛋呢,現(xiàn)在不吃放著就會壞了不成?!?/br> 孔伯爺卻笑著說道:“這面子雖然不是雞鴨魚蛋,但要是放的太久了,也會餿了壞了,再想要吃的話就得花費十倍百倍的功夫,世間人情就是如此?!?/br> 話糙理不糙,就是孔令芳也有一瞬間的閃神,最后還是答應了下來:“行吧,隨后我去信問問夫君,只是他怕是有自己的主意。” 孔伯爺也就是這么一提,又說道:“玄嘉是個有本事的,當年你爹我沒有看錯眼?!?/br> 兩人正陪著章靜浩玩鬧呢,外頭卻匆匆忙忙的有人跑進來,雖說是武將之家不那么重視規(guī)矩,但孔家的仆人平常也不會這般失態(tài)。 孔伯爺皺了皺眉頭,大聲喝道:“慌慌張張的做什么?” 那下人連忙站定了喘氣,臉上卻分明帶著幾分喜色:“伯爺,大姑奶奶,天大的好事兒?!?/br> 孔令芳腦子一動,很快問道:“到底是什么事兒,你喘口氣慢慢說?!?/br> 但那下人顯然是有些興奮過度了,好一會兒才解釋道:“朝中傳來的消息,據(jù)說勞仲遠勞大人的出海船隊回來了,圣上大喜,下令讓咱姑爺親自護送回京呢!” “什么,真的嗎!”孔令芳頓時也有些驚喜過望,如果海船真的回來的話,圣上派遣夫君護送回京,那就是打算將他調(diào)回來了,不然的話不會如此安排。 就是孔伯爺也哈哈大笑起來,一把將章靜浩抱在懷中,親了一口小孩的額頭說道:“咱家浩兒真是個福星,剛說想他爹爹呢,這會兒他爹就要回來了?!?/br> 其實孔家的消息還是晚的,畢竟孔家雖然有伯爺?shù)木粑辉冢鋵嵅o人在朝中擔任重要職務,海船回來是大事兒,章元敬必然是第一時間就快馬加鞭的送到京城的。 在幾日之前,皇帝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只是他心中有所考慮,才一直留在現(xiàn)在才爆出來。 一百多艘的船又不是紅豆綠豆,回來的消息其實根本就瞞不住,在海船距離連海還有三四日行程的時候,消息就飛到了章元敬的手中。 知道勞仲遠安然無恙的帶著海船回歸,就是章元敬向來鎮(zhèn)定,也喜得打翻了手中的茶杯,立刻吩咐孔文召集海軍,帶領(lǐng)士兵出海迎接。 距離這個大型船隊的離開已經(jīng)有四年,一直到現(xiàn)在船隊才終于回來,在船只抵達岸邊的時候,連海當?shù)氐陌傩諅兌稼s來看熱鬧,等看清楚船上那奇珍異獸,那皮膚漆黑如墨,或者蒼白如紙,甚至還有紅頭發(fā)黃頭發(fā)的人是,頓時發(fā)出一個個驚呼聲。 章元敬親自到碼頭迎接,看著船上下來的男人,他幾乎要認不出來這是當年還算風度翩翩的勞仲遠勞大人,不說皮膚黑了不只一個色,那胡子拉雜的模樣實在是不太美觀。 “勞大人,一路辛苦了,勞大人能夠安然歸來,真是陛下保佑,是大興的福緣所在?!?/br> 出發(fā)之前的勞仲遠眼中還有幾分不得志的抑郁,但這會兒卻顯得意氣風發(fā)起來,又帶著一股子見過了市面的波瀾不驚,他哈哈大笑著抱住章元敬,拍著他的后背說道:“章大人,能夠活著見到你,鄙人也是高興的說不出話來?!?/br>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就轉(zhuǎn)移了地方,碼頭畢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周圍還有許許多多的百姓圍觀呢,很快的,船上的貨物也一樣樣被卸載下來。 這一切自然有海軍和海關(guān)的人接手,匆匆忙忙趕來的孟知府也只能遠遠的看一眼,待他要靠近就被人攔了下來,用的理由都是軍事機密。 不說孟知府氣的如何跳腳,回到海關(guān)之內(nèi),章元敬拍著勞仲遠的肩頭說道:“千里迢迢的趕回來,想必你們也都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日再論公事?!?/br> 勞仲遠卻搖了搖頭拒絕了這份好意,笑著說道:“不必了,在海上那么久,只覺得骨頭都要發(fā)霉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大興,我可舍不得去休息。” 章元敬聽完倒是也不勉強,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臉色卻帶上了幾分凝重,章元敬第一句話問的不是他們帶回來多少稀奇的珍寶,多少稀有的異獸,更甚者對那些洋人也沒有過多的關(guān)注,只是問道:“此次行程損傷如何?” 勞仲遠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出行時候一共有一百二十九艘船,回來的時候卻只有一百十一艘,其中有十八艘怕是永遠都回不來了?!?/br> 等勞仲遠細細說起來,章元敬才知道這十八艘大船里頭,其中有三艘船出現(xiàn)了故障不得不被拋棄,幸好船上的人和東西都挪到了其余的船上。 除去這幸運的三艘船,剩下的十五艘船中,有九艘船遇到了風暴,他們甚至來不及逃離就被埋葬在深海之中,而其余的六艘都是在旅途中迷失了方向,一直到他們回來都沒能歸隊。 不管是章元敬還是勞仲遠都知道,遠離了他們的航線,找不到船隊的那些船怕也是兇多吉少,那些船上的船員們怕也是如此。 一共十五艘船,每艘船至少有五百人,加在一起就是近一萬人,這個損失不可為不大。 章元敬沉重的嘆了口氣,又說道:“在出發(fā)之前,海員的補貼已經(jīng)發(fā)到他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