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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的料子。 這么下來,關(guān)山的收成能不好嗎?當然,跟豐收的年成相比也是不能的,但對比外頭那些地方,竟成了一地的世外桃源。 看著老百姓一個個臉上的笑容,對著未來日子期盼的眼神,吳文輝口里頭不說,心里頭對這位新來的章大人治理內(nèi)政的手段還是十分佩服的。 不過佩服歸佩服,這也不耽誤他為吳家求利益,一邊說著路上的不容易,遇上了好幾批土匪,一邊又說起吳家對關(guān)山的心,要不然能這么盡心盡意的找糧食。 章元敬一邊聽著,倒是笑著說道:“成了成了,琉璃坊那邊的東西,你可以先挑,這總可以了吧,要知道這次可出來幾件獨一份的,光是那幾樣就夠吳家賺一個盆滿缽滿了?!?/br> 吳文輝一聽,果然兩只眼睛都放光了,肥皂坊的東西確實是好,但這個東西就跟胭脂似得是消耗品,最高級,用了精貴香料的那種,能賣出個一百兩就不錯了。 但是琉璃坊的東西不同啊,隨隨便便的一個簪子就得好幾百兩,更別說其他那些新奇的玩意兒了,就說去年吳家從這邊拿到的一面全身鏡,到了京城可是賣出一萬兩的高價。 一萬兩的價格,吳家其實也知道是有些虛,如果不是幾位紈绔子弟相互較勁,這鏡子能賣出個幾千兩已經(jīng)殊為不易了,但擋不住這最后驚人的價格啊。外頭百姓是不好過,但京城的那些貴人們,哪一個不還是一擲千金的過日子,這錢誰賺不是賺。 想到這里,吳文輝都等不及去看,連聲追問道:“章大人,可還有上次那種全身鏡,你可不知道,京城那邊幾個大家子都搶瘋了?!?/br> 章元敬卻只是笑了笑,說道:“全身鏡統(tǒng)共就五面,除了送進宮的那一面之外,上一次就已經(jīng)全給了你們了,不過全身鏡沒有,巴掌大的美人鏡倒是有一批?!?/br> 鏡子要造出來其實并不難,但章元敬卻有意識的控制住這些大件物品的數(shù)量,琉璃這東西,如果多了,就不稀奇了,就跟現(xiàn)代的玻璃似得只能降價。 他們已經(jīng)有一個走平價路線,老百姓也能用得上的肥皂坊了,琉璃坊這邊的定位一開始就是高端富貴人群,章元敬并未打算改變這個計劃,畢竟琉璃這東西其實沒有實在的價值,不能吃不能穿的,甚至太過于易碎,并不適合大量推廣。 一聽是小鏡子,吳文輝倒是有些失望起來,巴掌大小的東西估計是賣不出好價格的,跟當初那等身大小的穿衣鏡完全不同啊。 不過失望歸失望,他也不會把這話說出口來,能先挑誰不樂意啊,可不能白白浪費了好機會,他還等著挖掘到什么好東西,到時候能夠大賺一筆呢! 原本對那所謂的小鏡子有些不以為然,但等到了地方,吳文輝恨不得將所有的小鏡子都包圓了。剛開始說小鏡子,他還以為就跟家里頭娘子用的靶鏡似得,誰知道到了地方一看,這不一樣的地方大了去了! 先不說那通透光滑,將人照的纖毫畢現(xiàn)的鏡子,光是鏡子后頭那琉璃制成的圖案,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樣子,就讓人恨不得一看再看。 看著吳文輝瞠目結(jié)舌的模樣,章元敬倒是滿意了,這段時間琉璃坊的收益是最高的,甚至超過了早開始售賣的肥皂坊,不得不說,奢侈品的收益永遠都是最多的。 等從琉璃坊出來,章元敬也沒直接回家,反倒是繞路到城西那邊轉(zhuǎn)了一圈兒,那一塊地方平民比較多,如今是農(nóng)忙季節(jié),原本熱鬧的市場也稍微冷落了一些。 章元敬特意過來,一個是想看看百姓們的商鋪發(fā)展的如何了,要知道肥皂坊一半的肥皂都是批發(fā)給當?shù)氐囊恍┥倘?,讓他們或多或少的放到雜貨鋪賣,帶動當?shù)氐纳虡I(yè)發(fā)展。 而另一個,自然是因為孔令芳喜歡吃這邊的一家點心店,關(guān)山天氣太熱,孔令芳又不好吃涼的,這家點心店的點心甜而不膩,最難得的是一種叫青果子的點心,吃起來涼絲絲的。 章元敬尋常有時間的話,就會往這邊走一趟,順便帶一些點心回去,一段時間下來,倒是跟老板都熟悉起來,每次還能給他預(yù)留一些賣得好的新品。 164.天行健 隨著吳家最后一批糧草抵達關(guān)山, 關(guān)山秋收也終于結(jié)束了,天氣依舊是那么干燥, 曬稻子倒是容易了,只是沒了天天挑水種田的老百姓,地里頭就開始裂開,即使有了一年的收成在, 看著這樣子的場景也讓人心里頭松快不起來。 一個夏季過去, 承擔(dān)著關(guān)山人喝水用水重任的關(guān)山水庫也下去了一大半, 以前往里頭一看波光粼粼, 映襯這周圍的山峰分外的秀美。 這會兒低頭一看幾乎都能見底了,倒是便宜了周圍的百姓狠狠的吃了一段時間魚,但水越是少,百姓們越是心慌,這魚rou也不覺得香了。 章元敬派人下去測量過, 若是這個冬季也那么干旱,里頭的水肯定是不夠下一年使用的, 只是天不下雨, 地上的人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就像是周圍的龍山等地, 祭天祭地甚至還有人用了人祭, 但最后還是一滴雨也沒下來。 秋收一過, 關(guān)山很快就冷了下來,不同于往年很快迎來第一場雪, 這一年的關(guān)山顯得干冷干冷的, 凍, 但就是沒有雪下來。 原本這樣的天氣是不錯的,下雪容易出事啊,不結(jié)實的房子住著都不安心,只是冷的話,他們當?shù)厝硕剂?xí)慣了,壓根不算是什么。 但問題是周圍都遭了災(zāi),有些地方連草皮樹干都已經(jīng)被挖空吃盡了,這會兒老百姓們是又累又餓,偏偏官府雖然減了稅,但這可不是免了,多少還得交! 這一下次可捅了馬蜂窩,自家都養(yǎng)不活了,也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糧食了,居然還要讓他們上交糧食,那不是逼著老百姓去死嗎! 老百姓叫苦不迭,卻不知道這原本也不是龍山等地知府的本意,要知道除非是那等罪大惡極魚rou百姓的,大部分為官者還是有幾分為國為民的心思在。 他們之前不聽關(guān)山的話,那是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但在旱災(zāi)發(fā)生之后,幾位知府大人卻不約而同的上奏了朝廷,言明災(zāi)情,請求免去這一年的稅收,若能有救災(zāi)糧就更好了。 這原本是各地發(fā)生災(zāi)害之后常規(guī)的流程,但偏偏這一年有所不同,朝中當家做主的人文閣老,文閣老要收攬那些人,花的銀子,用的糧草都從哪里來,還不是靠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