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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旁邊, 看著擁堵的車流, 章元敬忍不住說道:“還是老師有先見之明?!?/br> 李玉山但笑不語, 李子俊瞪了一眼馬屁精,挑眉說道:“沒想到有這么多人?!?/br> 他們這兒的碼頭建好還不久,平時客船商船也還不多,畢竟不是運河的重要地段,流量自然是跟明湖沒法比的,但是沒想到放眼看去,光是龍船就十幾艘,可見是熱鬧。 也是趙大人勵精圖治,是個干實事的好官,他在青州盤踞了快十年,確實是做出了成績。 章元敬也抬頭看去,只見龍舟五彩各異,多是在船頭飾龍頭,船尾飾龍尾。龍頭的顏色有紅、黑、灰等色,均與龍燈之頭相似,姿態(tài)不一。龍頭大部分都是木雕,上頭用紙扎或者絹布裝飾著,看著十分喜慶。 不過仔細一看,就不難發(fā)現(xiàn)參與的商家居多,想想也是,又是船又是龍頭龍尾的,要繪制可不容易,這都是花銷,一般小老百姓還真的花費不起。 這會兒岸邊已經(jīng)圍滿了人,章元敬都不知道他們青州縣城有這么多人,這會兒頗有幾分人山人海的架勢,叫喊聲,喝彩聲夾雜在一起,顯得十分熱鬧。 這樣的場景讓他不由自主想到前世的事,那時候他還在讀書,學(xué)校就在運河上的城市,有一次被室友拉著去看了一場全國性質(zhì)的賽龍舟盛會。 相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那時候光是參賽的龍舟團隊就有快六十,參賽的人加起來能有千人,寬敞的運河,碧水藍天之下,兩岸圍滿了人群,當(dāng)龍舟的鼓點響起,浪花翻滾,輕舟飛馳……那時讓他記憶深刻的運河長圖,隨便拍下來的照片都充滿了歷史氣息。 激烈的鼓點聲音讓他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原來趙大人已經(jīng)宣布賽龍舟開始,選手們一個個腱子rou鼓起,勢要拼一個高下,兩岸的歡呼喝彩聲更是響徹云霄。 章元敬也就不再回憶,記憶之中那副畫卷慢慢的被眼前的這一切代替著。 “李老兄,沒想到今日你也來湊熱鬧啦,咱們可是許久不見了?!睙狒[之中,忽然有人過來打招呼,看著滿臉是笑似乎是個熟人。 李玉山淡淡一笑,微微點頭示意,卻顯得不那么熱情:“宋兄。” 姓宋的男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并沒有直接離開,反倒是看了看他身后的兩人,笑著說道:“想必這兩位就是你的弟子吧,看著確實是一表人才,也難怪一同中了秀才,倒是把咱們青州縣的風(fēng)頭都占了去?!?/br> 這話卻有些意思了,怎么都不像是好話,章元敬看了看跟著這位宋先生過來的弟子,覺的都很面生,他平時除了讀書幾乎不出門交際,若是李子俊的話說不定認得幾個。 果然,一看李子俊,他重點掃過了某幾個學(xué)生,低聲說道:“緊跟宋先生那個,這次也考中了秀才,不過名次排在你我之后罷了。” 卻說這個宋先生當(dāng)年也是文采出眾的學(xué)子,偏偏跟李玉山差不多的年紀,凡事都要被壓一頭,后來兩人一塊兒考中了進士,只是一個是二榜進士,一個是同進士,處境又是天差地別,宋先生家境好,不樂意在官場俯小做低,沒幾年就回了青州。 這些年下來,宋先生一直覺得自己的才華跟李玉山相差無幾,也就是差了幾分運氣罷了,偏偏老了老了,李玉山還從京城回來了,一回來又成了香餑餑,這讓他如何忍下這口氣。 文人,又是這個年紀的文人,宋先生也不能真的打上門去,就暗搓搓的也收了弟子細心教導(dǎo),就指望著弟子能壓過姓李的一頭,到時候他才算是揚眉吐氣。 結(jié)果大家都知道了,他好不容易用心教導(dǎo)出來的弟子,比不過李子俊也就算了,連李玉山半路收下的關(guān)門弟子也比不過,要知道那孩兒才八歲,居然讓他得了個小三元去。 宋先生自然不是能自省的,不正視自己的問題,反倒是覺得李玉山在官場待久了,可能認識知府大人,讓他偷偷的給兩個弟子走了后門。 也幸虧宋先生還有幾分理智,只把這個猜測壓在心里頭,否則這話傳出去的話,不只是李玉山,恐怕知府大人都要拿他是問。 姓宋的兀自猜忌李玉山,這些李玉山是不知的,不過兩人同窗的時候沒少打過交道,李玉山不喜這個人,覺得他心思狹隘,向來不跟他來往罷了。 見李玉山不大搭理自己,宋先生心中憤怒,臉上卻要保持住笑容,看著倒是有幾分扭曲:“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小三元吧,看著年紀倒是真不大,也難為你能拿到這個好成績?!?/br> 章元敬只是假裝害羞的笑了笑,心中不知這位打得是什么主意:“多謝先生夸獎。” 宋先生一聽,頓時覺得李玉山的徒弟跟他一樣的惹人厭惡,一點兒謙虛都不懂,狂妄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既然在座的都是讀書人,又難得遇到龍舟盛會,不如咱們來比比詩文,也算為這次的龍舟會添一些錦繡?!?/br> 李玉山瞇了瞇眼睛,覺得這個姓宋的簡直是自取其辱,淡淡說道:“既如此,不如老夫先來賦詩一首,算是給大家開一個頭?” 宋先生一聽,立刻說道:“李兄,咱們這些年紀大的還湊什么熱鬧,既然孩子們都來了,就讓他們下場試試看,也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李玉山算是知道他打著什么主意了,宋先生卻不等他回答,立刻轉(zhuǎn)身說道:“文意,你先來一首拋磚引玉如何?” 那個叫文意的學(xué)子立刻拱手答應(yīng),張口就來了一首詩,確實是朗朗上口十分貼合。 但李玉山是誰啊,一聽就知道這里頭的貓膩,這首詩不但是提前做好的,還很有可能是這個宋先生親自cao刀的,可見他今日是有備而來! 他微微皺眉,帶著幾分不悅冷笑道:“古有曹植七步成詩,如今你這弟子倒是比曹先生還要厲害一些,也不知道暗地里下了多少功夫?!?/br> 聽見他們要斗詩,周圍自有一些讀書人圍了過來,聽了這話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有幾個忍不住撲哧一笑,氣得宋先生惱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弟子,暗怪他連裝樣子都不會! 那個弟子也是無辜,心中暗道這明明是事先說好的,如今漏了餡卻全怪了自己。 宋先生卻還不肯罷休,眼睛看向?qū)γ鎯蓚€孩子,逼問道:“你們誰人來賦詩?總不至于兩個人一首詩都做不出來吧,還是說,表面看著光鮮肚子里頭都是草包?!?/br> 這話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