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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敢說這樣的話,一家子都得憋屈的過日子,青州縣雖然是小地方,遠(yuǎn)沒有京都的繁華,但勝在日子過的舒坦啊。 夫妻倆就把這事兒定了,章氏想了想,問道:“要不要派人去那邊說一聲,說你同意了?” 李玉山擺了擺手,十分淡定的說道:“去什么,哪有上趕著收徒弟的?等著吧,過幾天他們自然會帶著禮上門來。” 章氏一聽只好作罷,心中卻吐槽這老爺子死要面子,到時候不來的話看他怎么下臺。 26.上門 既然已經(jīng)看準(zhǔn)了弟子, 李老先生也不趕著出門了, 每日就捧著一壺茶悠哉悠哉的等待著,他一邊琢磨著未來的弟子家境似乎不好, 也不知道上門禮會不會覺得為難。 第一日第二日, 李玉山都鎮(zhèn)定如常,就是喝的茶水多了一些, 晚上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連帶著章氏也鬧了個心煩意亂。 到了第三日,李玉山忍不住將管家叫了進(jìn)來,開口問道:“這幾日有沒有生面孔來拜訪?” 老管家琢磨了一下,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疑惑的說道:“倒是有幾個,都是些商戶人家,上門來說要拜訪老爺,我照舊收下了帖子,禮物沒收就讓人回去了?!?/br> 李玉山摸著自己的山羊須, 皺了皺眉頭, 又問道:“都是商戶, 會不會你看漏了?比如很遠(yuǎn)的姻親人家, 或者街坊鄰居,或者讀書人家?” 管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但還是仔細(xì)想了想, 才說道:“說起姻親人家, 倒是真有一戶?!?/br> 李玉山眼睛一亮, 心中嘆了一聲,就說怎么等等還不來,果然是下面不長眼的下人給攔在外頭了,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但淡定的問道:“說說看,那是誰家來著?” 老管家連忙恭敬的說道:“是少夫人娘家那邊的親戚,關(guān)系離得有些遠(yuǎn),當(dāng)時我也稟告了少夫人,她言下之意留下吃頓飯就打發(fā)走便是了,就沒再稟告老爺?!?/br> 李玉山皺起了眉頭,緊跟著問了一句:“是少夫人的親戚,不該是你家夫人的嗎?” 管家搖頭說道:“老奴記得清楚,確實是少夫人的遠(yuǎn)房親戚,要是夫人這邊的親戚的話,尋常都有走動的,自然不會隨便就把人打發(fā)回去了?!?/br> 李家這位少夫人也算是青州縣人,但只是祖籍在這塊兒罷了,向來以京城人自居,對這邊的親戚十分看不上眼,來了這邊之后向來也不往來。 因為她這般的態(tài)度,管家對著那邊的客人也是應(yīng)付了事,誰知道老爺子今日會問起呢! 李玉山自然不關(guān)心媳婦的家事兒,他撇開這戶親戚,又問道:“你仔細(xì)想想看,就沒有別人家了嗎,說不定有人來了,你看人家孤兒寡母的就狗仗人勢給趕走了!” 一聽這話,老管家就叫冤了:“老爺,別人不知道我李三您還不知道嗎,我是有點兒勢利眼,但這些年也是勤勤懇懇的,哪兒敢隨便把家里頭的親戚往外頭趕啊?!?/br> 這話倒是實在,這位老管家年輕時候就跟著李玉山了,是他身邊的書童,熬了這么多年才算是有些體面,平時小毛病雖然多,但有一點好就是對李玉山忠心耿耿,有眼力見,不然的話李玉山也不能讓他在管家的位子上一待就是好多年。 李玉山其實也知道這點,當(dāng)下無奈說道:“那你說,我徒弟怎么還沒上門?” 老管家一聽,無奈問道:“老爺,您,您這不是還沒收徒弟嗎?” 一邊問著,老管家心中覺得自家老爺可能是老糊涂了,是不是想徒弟想瘋了,待會兒要不要去請回春堂的大夫過來扎幾針。 李玉山?jīng)]聽見老管家的腹誹,不然的話非得讓他從管家的位置上滾下去不可,他哎了一聲,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出去好好守著門,有人上門的話就告訴我?!?/br> 老管家也沒在意李玉山讓他守門的事兒,麻溜兒的就跑出去了。 到了晚上,李玉山又忍不住問章氏了:“你說那孩子怎么還不上門,莫不是改了主意,不想要拜我為師了?不應(yīng)該啊,不想拜師的話他們?yōu)槭裁慈ズ舆???/br> 章氏被他煩的不行,只好說道:“你讓我回去一趟問問不就得了。” 李玉山卻又道:“不好,不好,你回去的話倒顯得我上趕著要收徒弟。” 章氏聽了十分無奈,問道:“你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難道不是在想徒弟了,既然是好苗子,你主動點也不算什么,再說了,章家那邊說不定摸不準(zhǔn)你的意思不敢上門呢。” 李老先生一聽,果然問道:“你說的這話倒是不無可能,你說,章家是不是沒得到我的話,所以拿不準(zhǔn)我會不會收下這孩子,這時候貿(mào)貿(mào)然上門的話似乎確實不好,萬一我不收,那不是面子里子都丟的干凈?!?/br> 章氏也說道:“可不就是這樣,你想啊,你也沒說喜歡不喜歡,聽了人家小孩兒的詩就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喜歡呢,既然知道你不喜歡,哪里還會上門來自找沒趣,所以啊,你早該讓我回去透透口風(fēng),這樣章家就知道如何做了?!?/br> 李玉山在屋子里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不容易才打定了主意,對自家夫人說道:“也有道理,不如這樣,你回去一趟漏個口風(fēng),但也不要說的太多,既然是拜師,太主動總是不好。” 章氏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就是你們讀書人事情多,怪不得都說酸書生,這想的也忒多了,都是瞎講究。” 當(dāng)年還在京城的時候,普通人家出生的章氏沒少被那些書香門第的太太小姐們諷刺,對書香門第的那套作風(fēng)十分不喜歡,這會兒連帶著老爺子也受了抨擊。 李玉山也不跟她計較,似乎看到了乖徒弟上門的場景,樂呵呵的去書房練字去了。 章氏也不耽誤,第二天就回了一趟本家,她父母都已經(jīng)過世,下頭倒是有兩個弟弟,不過相互間的關(guān)系不算太好,不過是維持著表面的關(guān)系罷了,相比起來,章氏更樂意來族長家,至少族長看得透側(cè),族長夫人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利害關(guān)系。 出去了一趟回來,還沒等章氏坐下來喝口水歇一歇,李玉山就忙不迭的過來問道:“怎么樣,他們怎么說,是不是明天就來?” 章氏故意賣關(guān)子,喝了口水才說道:“得了你,就那么喜歡那孩子?” 李玉山摸了摸胡子,笑著說道:“良才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