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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茶mama非常擔心,一直跟到了寧陽來。他是楊庭的副將,也相當于楊庭的秘書長,所以才分得這么一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四合院。 寧陽的四合院和西域風格迥異,又并非完完全全遵循中原的風格。這所宅院擁有很多房間,都布置得方方正正,奈芙每進一個房間,都感覺差不多,根本分不清楚哪是哪。院子中間是一個空地,種了棵茂密的老棗樹。奈芙心里感嘆,果然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風俗,這“四合院”并不像她往常見到的郊外西式別墅,簡簡單單一個大房子就完了,居然裝修的四面八方都是差不多的房間,讓人眼花繚亂!她還是憑草藥的氣味才判斷出自己的房間在哪里。 沒等她探索出院門,馬梓澄就回來了。 奈芙并沒熟睡,聽到外頭的響動早就醒了,馬梓澄進房時,發(fā)現(xiàn)奈芙正站在窗邊,穿一身淡藍的粗布短打,左手扔包著紗布,右手握著那把匕首,雙眸靈動透亮,隨時準備翻窗逃跑。馬梓澄皺皺眉,回身關(guān)上了門。這胡姬警覺性這么高,難怪伺候她的茶mama一見自己就大吐苦水:不讓近身,不讓換藥,也不吃喝她奉上的東西,基本上餓了就自個兒跑到灶前翻找食物,自行煮食。 馬梓澄嘆了口氣,“我累了,準備休息吧?!?/br> 終于,兩人躺了下來。馬梓澄才跟奈芙解釋。他給奈芙辦理了身份的關(guān)文,從現(xiàn)在起,她就是男人的妾室了。 妾室是什么?嗯……就是男人的家屬……馬梓澄如此解釋道。這個四合院里都是男人的家屬和家仆,她不需要太擔心自己的安全。這群家仆會以她的安危為最高行動準則,平常吃喝拉撒都讓他們伺候,奈芙只需要負責躺下養(yǎng)傷就可以了。 奈芙聽到這個解釋,雖說并未完完全全放心,但總算沒有前幾天那樣警惕和彷徨。開玩笑,又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她身上帶傷行動不便,馬梓澄又不在,即使院里的仆人基本沒多少武力值,可誰能徹底放心的下來? 馬梓澄繼續(xù)解析:變成了軍人家屬,奈芙就不能跟著他一塊兒上前線了。過一會兒他就要歸隊,奈芙必須乖乖呆在這個宅院里等。雖然已經(jīng)過了明路,可這兒依舊是邊關(guān),環(huán)境復雜混亂,不保證沒人想要報復馬副將而將奈芙搶走。 奈芙有點開心地應下,看來馬梓澄還挺為自己著想的。第一個利好是,只要在這個院子里,她就不需要擔心被其他人搶走失去所有自由;第二個利好是不用上前線,沒生命危險。她簡直都要鼓掌歡迎了…… 第二天,馬梓澄走了,這座院子就剩下奈芙和幾個仆人。從這天起,茶mama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一條小尾巴。她做什么,這個胡姬就跟著做什么。她劈柴,胡姬也劈柴,她挑水,胡姬也挑水。 ‘這胡姬看著力氣不錯,一點不像傳說中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嬌俏女人? '茶mama舒了口氣,不是那種妖艷jian貨就好。就在茶mama以為她干活很在行,讓她幫忙做飯時,麻煩就來了,兩人在怎么處理吃食方面有很大分歧,茶mama一個不留神,胡姬就把rou都扔到菜里,燒出來一鍋大雜燴。 “這是什么?” “吃的?!?/br> “……” 看茶mama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奈芙不禁心里頭嘀咕,她見馬梓澄的親兵煮飯也跟自己差不多,怎么來到茶mama這就好像她做了什么令人震驚的事情呢?于是,奈芙更加乖巧地聽話,爭取更快適應茶mama的要求。 輪到晚飯,茶mama讓她在隔壁看著自己做飯。奈芙拿出學習武技的鉆研精神,一眼不錯盯緊茶mama的每一個動作。 “要先把鍋燒紅,然后放油。這叫做起鍋,炒菜都要起鍋的。一般油溫上來了,再放點兒蒜之類的,炒出來的東西聞起來就比較香,少爺胃口才會好一點?!?/br> “哦。” 奈芙不作聲,默默記下‘景國煮東西的方式’。青菜炒好了,盛在碟子上,茶mama繼續(xù)起鍋,做紅燒rou?!斑@黑色的是叫做醬油,是調(diào)味料?!辈鑝ama下了醬油,又拿起料酒。 奈芙吸了吸鼻子,“這是……酒?”炒菜還要放點兒酒?這可真讓她大開眼界啊……奈芙腦子里“酒”這個項目下,除了驅(qū)寒、壯膽,又新增了調(diào)味的用途。 “對。要放點料酒,再放點醋?!辈鑝ama嫻熟地又倒了點黑色的陳醋進去?!傲暇坪痛滓黄馃齬ou,會特別香。你記住,少爺喜歡吃清淡的東西,這個紅燒rou實際上是我們院里的人喜歡吃,你可別煮給少爺吃??!” 紅燒rou做好了,奈芙在旁邊嗅著rou味,咽了下口水。這應該就是茶mama所說的“特別香”。茶mama見奈芙一臉饞樣,舀出來兩塊,一人一塊嘗嘗鮮。奈芙絲毫不怕紅燒rou的guntang,整個兒咬在嘴里,rou汁鮮甜,醬料噴香,入口即化,她第一次有點惋惜自己怎么吃東西吃得這么快,根本還沒嘗夠那種rou香味兒呢!看來景國的調(diào)味料確實比他們那邊先進……以前,她只會用鹽,而且鹽還是稀缺物品,得拿很多物資來換。或許她應該想辦法學會這些調(diào)味料的制作方式,以防萬一。 不過,馬梓澄居然不喜歡這“紅燒rou”,口味可真是獨特啊…… 茶mama在一旁不動聲色觀察這個姨娘的舉動,果真是個蠻族女人,一點兒也不講究自己的身份,看來她除了要給新姨娘養(yǎng)身體之余,還要抓緊時間補一補“禮儀”一課了。 宅院的仆人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開飯了。奈芙跟著茶mama把菜和rou端出去,可是對著一雙筷子,奈芙為難了。其他人似乎輕輕松松就用起這兩根纖細木棍,而到她手里,木棍卻根本不聽話。rou又一次從她的筷子滑落在盆里,濺起rou汁,奈芙不禁臉紅。 旁邊一個老頭兒見了,呵呵笑著,把奈芙當成是自己孫女兒似的,一步一步教她拿筷子。幸好,奈芙的手其實很巧,很快就明白了竅門,原來是固定住其中一根木棍,接著夾住兩根木棍的交點,最后活動另外一根木棍,使另外一個交點抓起食物。這種精細的cao作并不難,只要原理清楚,多練幾次就會了。 就是這樣,奈芙逐漸融入到這個世界之中。院里的幾個老仆很是喜歡這個不怎么擺譜的新姨娘,很接地氣,跟他們沒什么隔閡。而且話不多,好學,又聰明伶俐,能舉一反三,一不留神,仆人們都把這個新姨娘當成是自己的女兒。這些天來,奈芙學會了區(qū)分不同的調(diào)味料,學會研制當?shù)氐氖称?,學會做rou夾饃,學會縫衣服。這宅院里的人她也慢慢認得了,胖胖的中年大嬸茶mama是煮飯的,慈眉善目的老爺子錢伯是看門的,鷹鼻的大叔叫做方“管家”,可能他什么都要管,所以叫做‘管家’。奈芙在院子里呆不住幾天,手就癢了,看錢伯上房頂,也跟著爬梯子跑到房頂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