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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姐妹呢,哪里像主仆啊。” 梧桐耳尖聽到,轉過頭來看了兩人一眼,就把剛才二人說的話小聲又講給雪海聽,雪海聽了笑著跟梧桐耳語說:“他們要是聽見我們小姐那些驚世駭俗的話,還不嚇死了?!?/br> 穆清坊可逛的就是這一帶了,往西去就是各家青樓歌坊,所以一行人就出了穆清坊,往東去了鹽市街,以寧猜到西邊是什么所在,就問蕭玖說:“九弟,我有一事問你?!?/br> “嫂子盡管問?!?/br> “你愛去西邊兒,你七哥常跟你去嗎?” “這個問題啊~”蕭玖故意拖長語調,朝著蕭瑮擠眉弄眼,“七哥,你說這個問題我該怎么回答?” 蕭瑮說:“自然是如實回答?!?/br> “來過一次?!?/br> “哦?” “我騙著來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被我騙過?!?/br> “那次喝酒了嗎?” “喝了,嫂子放心,七哥他就只喝酒了,別的什么也沒干?!?/br> 以寧笑著看看蕭瑮說:“我也不是不放心,就是隨便問問,心里有個數?!?/br> 蕭瑮追問說:“有什么數了?” 以寧道:“我院里埋了幾壇酒,都是我親手釀的,你要是喜歡喝花酒,那幾壇子酒你就喝不到了?!?/br> 蕭瑮笑說:“哈哈,還好我自重,不然就錯過夫人的好酒了?!?/br> 談笑間,以寧看到街邊一家茶舍十分特別,鹽市街是富商云集的所在,道路兩邊的屋宇都十分氣派,三四層的都是尋常,六七層的高樓也有不少,這家茶舍矮矮一間,在兩座高樓之間顯得極為簡陋,仔細看去,舍內有一個老婆婆在爐邊看火,里面沒有客人,只有孤零零兩張桌子和幾張板凳,正好以寧也累了,就指著茶舍說:“我們走了也有一會兒了,進去喝杯茶,歇歇腳如何?” 蕭瑮和蕭玖順著以寧指的方向看去,蕭瑮知道以寧眼里常有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并不奇怪,蕭玖猶豫地問到:“???這間?嫂子受累,咱們再往前走兩步就是祥瑞茶坊,這小地方,如何能讓嫂子委屈。” 蕭瑮說:“被廢話了,就這兒?!?/br> 七個人進去,正好把兩張桌子坐滿,老婆婆熱情招待,先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熱水,殷勤問道:“幾位貴人要喝什么茶?小店簡陋,只有龍井和瓜片,貴人都嘗嘗?” 以寧答道:“好,那各來一壺?!?/br> 等茶的時候,蕭玖好奇問道:“嫂子為何執(zhí)意要來此間?” “我也不知道,你容我先問問?!?/br> 以寧問那老婆婆說:“婆婆,您這茶館兒開了有多久了?” “好多年了,久到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就記得從前我才嫁過來的時候,這里還是一片荒地方?!?/br> “是嘛,那可夠久的了?!?/br> “可不是嘛,你看看外頭,現在都是高樓了,誰能想到以前是那個模樣啊。” “是呢,我打外邊兒走過來,就您的茶館最顯眼。” “哈哈哈,還顯眼呢,這一條街啊,就屬我的茶館最破了。我天天在這兒坐著,好幾天,就你們來喝茶?!?/br> “店里生意不好,您怎么還樂呢?” 老婆婆給他們沏茶來,手里忙嘴里也不閑著:“不瞞您說,我也不指著這個生活,如今我兒子也當了官了,我家里條件不錯,可是我啊,閑不下來的命,老頭沒了,心里難受,就守著這個茶館兒,白天在前面看店,晚上就在后面睡覺,我有手有腳,一個人過得挺好,在我兒子家里啊,不自在?!?/br> “您這里小小一間,左右鄰居就沒說要把您這兒買下來?” “要買的人多呢,是我自己不愿意,在這兒住著啊,就感覺我家老頭子還在一樣,這里一磚一瓦都是他親手壘起來的,我舍不得。” 以寧聽了心里泛酸,看到老婆婆眼里也是淚光閃閃的,趕緊問了別的話:“您兒子做的什么官???” “農丞,我就知道這么一個官名,就是管種田的,我兒子就是農丞?!?/br> 以寧心下了然,農丞可不是管種田的官兒,管的可是全國鹽業(yè)的生產、分配和轉運,難怪這一間小小茶舍能在高樓林立的鹽業(yè)街生存下來,誰敢來拆了農丞大人家的老宅呢? 蕭瑮和蕭玖也吃了一驚,對視了一眼,這也算是奇遇了,他們二人可是經常能見到農丞,誰能想到眼前這位老人家就是他的母親呢。 以寧又跟老婆婆說道:“婆婆,您這茶葉是好茶葉,可是您的泡出來的茶就差了點?!?/br> “不就是水燒開了往壺里倒嘛,不然怎么泡?” “這個也不難,您以后泡茶之前啊,把茶葉用溫水洗一下再泡,那就好喝多了。” “真的?” “您不信晚上就先試試,要是不管用,您就當我沒說。” “好,我晚上試試,要是好喝,你下次來,我請你喝一壺?!?/br> “一言為定啊?!?/br> “我老太太從不食言。” 作者有話要說: 在水閣是在穆清坊,不是青溪坊,更正了一下~ 第12章 玉牌 且說以寧一行人在鹽市街的一家簡陋茶館喝茶,以寧教老婆婆,泡茶之前先把茶葉用溫水洗一遍,梧桐不解其意,小聲問雪海說:“梧桐有一事不明,還請jiejie指教?!?/br> “你問。” “小姐為何教老人家洗茶?我從未聽過如此說法。” 雪海笑了:“你嘗嘗這茶,味道如何?” 梧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回說:“甘味不足,澀味尤甚?!?/br> “老婆婆質樸,給客泡茶,茶葉的分量用的極足,水又是尋常的井水,我們喝的是第一道茶,茶葉的味道還沒出來,水的味道也不出眾,自然不好喝,要是告訴婆婆,把第一道倒掉,續(xù)了二道水再給客人上,老人家一定覺得浪費,舍不得,說是洗一遍倒無妨,這樣一來,再泡的茶是不是更容易出味兒?” “原來如此,jiejie果然聰明,梧桐受教了?!?/br> “哪兒是我聰明,是小姐聰明?!?/br> 方佺和吳山兩人聽了也不禁點頭,一路上沒敢和女眷說話,這會兒坐在一桌上喝茶也忍不住聊兩句,吳山問道:“二位姑娘是哪里人。” 雪海答道:“我們林府上都是楊州人,我父親是我們家老爺進京來做官一道跟過來的,所以我是在京城出生,梧桐打小兒是在楊州林府長大的?!?/br> 吳山又說:“姑娘在京里長大,說話怎么還有南音?!?/br> “是嘛?我可是頭一次聽人說我講話有口音,”雪海轉頭問梧桐:“我們說話,和他們不大一樣嗎。” 梧桐回說:“jiejie恕罪,梧桐耳拙,聽不出?!?/br> 雪海道:“大概是我們家里都這么講話吧。您二位跟著王爺有年頭了吧?” 吳山回道:“十幾年了?!?/br> “都是前輩高人啊,以后多多指教。” “好說好說。”兩人以茶代酒,互相飲了一杯。 雪海的性格極其爽快活潑,跟人交往,多聊兩句就能熟絡起來,比起忸忸怩怩的不知可愛了多少,再加上聰明干練,辦事得力,一直是以寧身邊最受用的丫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