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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裝,是他送的綠色的廣袖流仙裙。 她從未梳過女孩的發(fā)式,也是他親手為她挽起青絲。 棱花鏡前,他含蓄地告訴她:“我不想做你哥哥了?!?/br> 朝花節(jié)上,繁花滿世,他素手執(zhí)花,輕輕地插在她的發(fā)間…… 她終是漸漸地紅了眼眶。 四年的時光啊,他已從當(dāng)年那么爽朗俊秀的少年長成了風(fēng)姿絕代的濁世公子,可是他的笑,他說話時的語氣,依然和當(dāng)年一樣。仿佛這四年的空白根本不存在,她還是那個有些迷糊,需要他時刻保護(hù)的小女孩。 “對不起……”哽咽著道著歉。明知這三個字太輕,太無力,可是除此之外,又能說什么呢? 他伸手抹去她眼角之淚,“怎么長大了反倒愛哭了?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要怪該怪黎哥哥當(dāng)年沒有護(hù)好你,讓那孫垚鉆了空子擄走了你。子夜,你可知我找你多久?幸好,你還活著?!?/br> 他擁她入懷,緊緊地?fù)碇瑴貪櫱逖诺穆曇粼谒亩享懫?,“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失去你?!?/br> 九安山頂,夕陽余輝中,誰的淚水跌落在風(fēng)中?又映在了誰的心間? 回宮時,夜幕已經(jīng)拉下,宮城上華燈初上。 子夜步入宮門時回眸看時,黎滄還站在宮門外的一片余光里目送她離去。一人一馬,安靜而美好。 她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去,他卻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笑著。直到宮門闔上,直到看不見了,子夜仿佛覺得他還站在那里。 “哼!”一聲冷哼極不合時宜地傳來。 子夜見來人是文昌公主,知道碰面了必不會好看,便也不打算理會她,加快了腳步準(zhǔn)備離去。 “這么快就又有相好的?表哥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喜歡上你這個水性揚(yáng)花的女人。” 這話很刻薄,子夜腳步一頓,冷冷瞪了一她眼,“嘴巴放干凈點(diǎn)!” 文昌步步逼近,“果然是身份不一樣了,說話也硬氣了??赡銘{什么能成為公主?說白了,你不過就是父皇在民間的私生女罷了,我哪里比不上你?表哥愛你也罷了,父皇也寵你,憑什么,憑什么?!” “憑什么?”子夜輕聲地笑了笑,“我也想知道憑什么。” 文昌道:“你就是長了張妖媚的臉,表哥才會被你迷惑。你那平民母親也必然與你一般,擅長迷惑男人,連父皇那樣不好女色的男人也把持不住……” “啪!”不等她說完,子夜已經(jīng)一個巴掌招呼上了,厲聲道:“念在血脈關(guān)系上,你可以讓著你點(diǎn),但絕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的母親。她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連父皇都敬她。這樣話,你最好以后都莫要再說了,否則傳到父皇耳中,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雖然論品級,圣惠公主高于一般的公主,但文昌公主從一開始就看不起她,又哪里能料到她居然敢動手。還沒從那一巴掌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又被她那一番疾言厲色給震住了。 一時間委屈、不甘、悲憤統(tǒng)統(tǒng)涌上心來,她哇的一聲便嚎啕大哭了起來,“他賜死了我母妃,連最后一面都不讓我見!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父皇是愛我的,愛母妃的,可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我這個公主又算得什么?” 驕傲無比的公主此時如尋常人家的少女般,蹲縮成一團(tuán),哭得稀里嘩啦。 按理,子夜該寬慰一番的。可當(dāng)年母親是因蕭貴妃而死,甚至連蕭照謀反之事也是她一手促成。子夜非圣人,做不到一笑泯恩仇。最后,也終是嘆息了一聲,抬步走遠(yuǎn)。而文昌的哭也在她的身后漸次遠(yuǎn)去。本是親生姐妹,可是上一輩的恩怨,注定了她與她一生都親近不起來。 夜間,子夜因心事所擾,輾轉(zhuǎn)數(shù)次方才入睡。將將夢起,頭隱隱地痛了起來,起初尚輕,但瞬間便加劇,痛得只得坐起。這時,又聽“砰!砰!”幾聲脆響。子夜驚醒,借著微弱的燈光,發(fā)現(xiàn)屋里裝飾用的好幾個花瓶都摔碎了。不止是花瓶,連身下的床也跟著晃動了起來,床幔也如波浪般抖動著。 這是?地震! 子夜反應(yīng)過來,想要跑出去,可頭疼得太過劇烈,使得她已連站都站不穩(wěn),又摔回到床上。手捂在眉心處,只覺那里仿佛有什么要破出來。她睡時不喜宮人在側(cè)守著,屋里沒有人,因此也沒人看見,她雙眉間血靈咒繁復(fù)的咒文在飛快地汨動著,只是從前鮮紅的顏色,漸漸地開始變成淡粉色。好在頭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眉心中的咒印再次隱入膚中。 與此同時,震感也消失。若非是屋里一片狼藉,幾乎讓人懷疑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雪姨、朵兒先后沖了起來,一個都散發(fā)赤足,顯然來得倉促。 雪姨道:“子夜你還趴在床上做什么?地震了,快快走!” 子夜?jié)暤溃骸拔矣行┟摿?,你們來扶我一把。?/br> 雪姨和朵兒這才注意到子夜的臉色有些不對,不過也顧不得多問,一左一右摻著她就趕緊出了寢宮,到了宮外的一片空闊之地上。整個皇宮里的人都被震醒,一片一片地聚集在空曠一些地方,皆是驚悸未消。 許是被夜風(fēng)吹過,子夜精神了許多,環(huán)顧四周,道:“爺爺呢?是不是醒太沉了,不知道地震?雪姨我們快去叫他!” 雪姨攔住了她,“你爺爺是五行馭靈師,能跟你似的迷糊嗎?這地震來得蹊蹺,你父皇宣他去議事了。” 一整夜,沒有人敢去室內(nèi)。各處的總管太監(jiān)迅速地安排人手給主子們搭了臨的帳蓬暫歇。各處的宮蛾、太監(jiān)們就近在各宮外暫避。雖比不得日常,但也算是井井有條。 一番折騰后,子夜縮在雪姨的身邊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桿。按說地震弄得人心惶惶,又露宿在外,應(yīng)該是睡不安穩(wěn)才是??墒亲右惯@一覺,卻是近段時間來睡得最好的一覺,連夢都沒做一個。 醒來之后,已是天光大亮。子夜精神大振,走出帳蓬,四下環(huán)顧時,只覺整個世界都仿佛是不同了,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卻又形容不出。 簡單的洗漱梳妝之后,她揮退了身側(cè)的宮人,一個人信步而行,走到了御花園里,她看到園中本是盛開的幾株蘭花被滾落的碎石頭壓斷了□□,原本千嬌百媚的花兒,此時都搭拉著腦袋。 子夜上前扶了扶,本想看看有沒有幸存下來的花,可是手指拂過之處,原來壞死的花草居然像是汲到了生命氣息一斷,斷徑直起,重親煥發(fā)出光彩來,就連那一朵尚未開放的花苞,也在剎那間綻放出迷人的姿色。 子夜驚了驚,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卻見掌心入有一團(tuán)似霧似云的東西在若隱若現(xiàn)。這是——靈力! 莫非我的封印解除了? 意識到這個,子夜心中一喜,抬目見不遠(yuǎn)處便是碧菡湖,湖水泛著粼粼的波光。她試著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