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砰!”蕭照一拳砸在了案上,怒氣大現(xiàn),“阿梨拼了命生下你,就是讓你如此忤逆的?!” 一句話喊完,齊鸞便手撫額頭,面露痛苦之色,臉上更是騰起一片潮紅。 阿德見狀連忙給他揉著太陽xue,“陛下,您又頭疼了?” 子夜不期居然把他氣成這樣,問道:“我父皇這是怎么了,為何會頭疼?” 阿德張了張口,見齊鸞不動聲色地抬了抬手,便將到嘴的話一變,“殿下,瞧您把陛下氣得!蕭大將軍謀逆之事,引得舉國震驚。朝中與其勾結的更是多達近半數(shù)。陛下這幾日為了平定局勢,已經(jīng)連著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了,如此這般,身體難免勞累?!?/br> 齊鸞語氣也溫和下來,“父皇知道你這些年來與那蕭照朝夕相對,難免不舍??捎谒剑呛λ滥隳锏淖锟準?;于公,蕭照權勢過高,朝中半數(shù)皆為其黨羽,又犯有謀逆大罪。你讓父皇如何能寬宥他?況且這事,已涉及到國,非同兒戲?!?/br> 子夜問道:“那,那父皇準備怎么處置他們?下有數(shù)萬軍士,上有蕭、樂兩大門閥士族,難不成全都殺了?” 這些本是國事,按理女流之輩是不得議政的。若換了文昌公主,齊鸞早就不客氣地訓上??墒菍τ谧右箍偸瞧珢鄣?,也就多了些容忍,哪怕已經(jīng)觸到他的逆鱗,也還是耐心地道:“士兵乃是聽令而行,可以不究責,但是各級軍官要依律懲處。蕭氏和樂氏兩家,誅九族。貴妃蕭氏謀害陰陽司主在前,參與謀反在后,褫奪貴妃封號,賜死。至于蕭照,按理,謀逆的主犯乃是要受凌遲之刑,看在你的面上,父皇倒是可以留他一個全尸,給他個痛快?!?/br> 簡單幾句話,可是卻輕易地判定了多少人的生死。 子夜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正想開口再說什么,齊鸞道:“此事你莫要多管,你回去吧,好好將身體養(yǎng)好,等父皇忙完了再去看你?!?/br> “父皇!女兒只求您這一次。您是帝王,一定有法子能留蕭照一條命?!彼忠淮沃刂氐乜南铝祟^,額頭敲擊在石磚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齊鸞扶著太陽xue道,疲倦地倚在龍椅里,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太監(jiān)阿德上前去扶子夜,可是她固執(zhí)地僵著身子不愿起身。 齊鸞喝道:“都是廢物嗎?不知公主子身體虛,不能久跪嗎?” 阿德無奈只好招了幾名內侍進來,將子夜架了出去。 ☆、時光改變了誰? 一日之后,子夜被冊封為“圣惠公主”的消息滿朝盡知。 寢宮堆滿了各宮主子送來的禮物,想登門結交的更是不少在數(shù)。子夜憂心蕭照之事,哪有心思理會?只叫朵兒等人緊閉了宮門。 雪姨見子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連飯都不怎吃,問道:“是不是不喜歡這里?嗯,雪姨也不喜歡這里。你爺爺說了,等你養(yǎng)好了傷,咱們就回葫蘆村。若是不喜歡被拘著,咱們就去游山玩水。雪姨保證,這回啊絕不讓爺爺再拘著你了。” “雪姨……”她縮在雪姨的懷里忽然嚎啕大哭了起來,“怎么辦,我救不了阿照,怎么辦……” 子夜和蕭照間的事,雪姨也知道了些,摟著她更是萬分心疼,眼淚也跟著巴巴地掉,“一個個的為何都免不了一個情字?當年的司主是這般,如今你又這樣……” 子夜抽泣著道:“你們都說阿照害死了我娘,他早就該死了??墒俏乙幌氲剿谔炖卫锸艿淖?,想到他會死,我的心里就揪著疼!雪姨,你知道嗎,他們用那么粗的鐵鏈子鎖他的琵琶骨,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得多疼??!” 她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襟,仿佛是揪住了心,“雪姨,我這里好疼。我害怕,我好怕他死啊??墒俏覠o能為力,我救不得他!他屢次救我性命,可我卻空有公主的身份,救不得他!” 她嚎啕地哭了半天,最后哭得脫力了,方才沉沉地睡去。 雪姨安頓好她后,又吩咐了宮婢好生照看后,方才出去。 陳叔坐在殿外的亭子內,看見雪姨出來了,問道:“睡下了?怎哭得這般厲害,聽著怪心疼人的?!?/br> 雪姨抹了抹眼角剩余的淚,“那孩子用情太深了,蕭照真死了,她還不知該傷成什么樣呢。怎么就不能留他條命呢?哪怕是為了阿丑也好?!?/br> 陳叔道:“你糊涂了?司主當年是怎么死的,你莫不是忘了?” 雪姨道:“司主生性純良,臨終之時,只囑我倆照顧好阿丑,并不曾要我們替她報仇。更何況,要了他的命,卻也傷了咱們阿丑半條命,總是不合算。我雖不曾動過情,也知自古情之一字,最是傷人?!?/br> 陳叔負手踱步,“那小子現(xiàn)下在天牢,要他命的是齊鸞。齊鸞雖對子夜不錯,可是他到底是皇帝,先國事后家事。這事,我們有心也無力呀?!?/br>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良久后,俱都嘆息連連。 卻不知,子夜小睡一下便又驚醒,臨窗而立,恰好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遍。 第二天一早,子夜洗簌完畢。換了身齊鸞命人給她置辦的衣飾,立刻就顯得貴氣逼人,嫣然已是公主的作派,再看不出半分鄉(xiāng)野丫頭的痕跡。 剛剛整理好,便聽朵兒來報,“魏太子來了?!?/br> 黎滄如今的身份雖高,但因他一貫為人謙和,便是連對端茶送水的宮女,也不忘頜首道謝。 悠悠地抿了一口茶,聽到內殿的門開了,抬目看去,只見子夜穿著一襲水綠的廣袖流仙裙,每走一步,裙裾如波浪層層蕩漾。她是精心裝扮過的,頭上珠釵搖曳,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倒是將她襯得多了幾分成熟。但配著她此時的儀態(tài)萬千,叫人看著便再難移目。 看到黎滄,她嫣然一笑,“好久不見,黎哥哥?!?/br> 再悠長的時光,終也抵不過她的啟唇一笑。四年不過彈指一揮,她也仿佛就站在時光的盡頭,等著喊她一聲,“黎哥哥?!?/br> 他微笑著,清俊的模樣如傳說中的嫡仙,“確實好久不見?!?/br> 她已走近,撇了撇嘴,嬌嗔著,“我若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一直不來見我?黎哥哥,你莫不是忘了我吧?” “怎會?”他笑得風清云淡,“我一直在等子夜想起我?!敝灰阆肫鹞?,我便一直在你身邊,一如往昔。 她問:“一別多年,你可還好?” “還好?!?/br> “黎哥哥,你看我現(xiàn)在也是位公主了呢。連這座寢宮都按我的封號改叫‘圣惠宮’了。你瞧瞧,這里是不是很大、很奢華?我?guī)銋⒂^參觀可好?” “好。” 她領著他,走遍了整個宮殿,從外殿到內殿,從前庭到后院,甚至連廁房都不曾遺漏。 可無論多大多奢華的寢宮,總還是有走完的時候,子夜又領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