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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便也緩緩闔上眼睛,昏了過去。 黎滄慢慢地走近,時(shí)隔四年,他又重新見到了子夜,心里的歡喜是巨大的,可是時(shí)此時(shí)刻,他又似乎覺得自己錯(cuò)過了些什么。 陳景長嘆一氣,“孽緣啊孽緣!” 冷,這是子夜唯一能感覺到的。仿佛是置身于冰窖中,而周圍則是無盡黑暗。她依稀記得已至夏季,何以會這般冷? “子夜,子夜……”是誰在喊她?聲音那般的熟悉,帶著的無盡的眷戀與溫柔。 她努力地睜眼看了看,黑暗一點(diǎn)點(diǎn)褪卻,蕭照棱角分明的面容出現(xiàn)在眼前。 子夜大喜,卻又撇了撇嘴:“阿照,我冷?!?/br> 蕭照清清淺淺地一笑,擁住了她。他的手臂結(jié)實(shí)有力,身上又帶有火靈之力的溫?zé)岣?,傾刻間便讓她的周身都感覺曖曖的。 但更為溫暖的卻是心。 心之安處,即為家。 在蕭照的身邊,無論何時(shí),她的心里總是暖暖的,很踏實(shí)。 “阿照,你什么時(shí)候娶我?”什么時(shí)候,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沒有聽到蕭照的回答,子夜從他懷中掙:“阿照……” 明明前一刻還是蕭照抱著她的,后一刻卻變成了一個(gè)眉目清俊,溫和帶笑的年輕公子。 “你是……黎哥哥……” 子夜倏地一喜,扯著他的袖子道:“你總算來救我了,那個(gè)孫垚太可惡了,他居然要給我吃絕情丹。還好我都記得你,呵呵……” “阿丑!” 子夜循聲轉(zhuǎn)頭,又看到爺爺在朝她吹胡子瞪眼,“你又在外頭玩野了!天黑了都不知道回家,是想罰跪嗎?” 雪姨從爺爺?shù)纳砗笞叱?,手里還捧著碗熱氣騰騰的面:“阿丑,吃飯了,你瞧,這碗面雪姨特意多給你放了雞rou絲,可香呢?!?/br> 虎子一在旁向她招手:“阿丑快來,后山的桃子熟了,我們一道去摘了吃吧?!?/br> 然后畫面一轉(zhuǎn),他和虎子便回小時(shí)候,小小的個(gè)子,站在后山的桃子樹下踮著腳跳啊跳。 虎子眼見夠不著,干脆就抱著樹桿晃了起來。子夜抬起頭,只見枝葉晃呀晃呀。金色的陽光被桃樹的枝葉隔面一片片的,晃得她眼都花終于見到一個(gè)桃子從高高的枝頭落下,卻不偏不倚,“咚”的一下,正好就砸到了她的頭上。 “呀,好疼!” 子夜倏地睜開了眼睛,夢里被砸到的地方不疼了,倒是眉心處隱隱有些刺痛。她揉了揉眉心,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gè)極為奢華的大床上,四周都是淡紫色的鮫紗帷幔,穹頂上繡著的團(tuán)花圖案看似簡潔,但細(xì)看之下竟然是用金絲銀線繡成。就連四邊的床柱,皆以金漆點(diǎn)綴,金光熠熠,著實(shí)奢侈。 正打量間,床幔被一雙玉手輕輕撩開,一個(gè)三十開外,容顏清秀,穿著素雅的女子探頭見她醒了,眼角眉梢瞬間溢滿了笑,“阿丑你總算醒了?!?/br> 一句話才出口,笑容便又散了,眼框一紅,滾出淚來:“你這孩子,端得膽大,一走便是許多年,好叫人掛心!瞧瞧,我們阿丑長成大姑娘了?!?/br> 說話中,順勢就坐在床沿上,一手拉著子夜,一拿著手絹替她擦去額間的虛汗。 “雪姨……”子夜將頭鉆進(jìn)她的懷里,嚶嚶地抽泣。 “都長大了,怎么反倒比小時(shí)候愛哭了?乖孩子,不哭?!毖┮探兴豢?,自己卻掉起了眼淚。 陳景走進(jìn)來,看到這番情景,原本板著的臉,終是緩了一緩,“醒了就好,哭什么?墨雪你也是,怎么跟著孩子一塊哭上了?” 墨雪抹了抹淚,“我這是高興?!?/br> 子夜淚眼迷蒙地看著陳景,喊了句,“爺爺。” 陳景道:“想起爺爺了?好好!爺爺和你雪姨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忘了誰,也不能這么沒良心,把我們給忘了!” “對了!”子夜一個(gè)激靈,突然從床上跳下床:“阿照,阿照呢?” 陳景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雪姨則是滿臉憂傷看著她。 “阿照在哪里,我要去找他!”說著就不管不顧地要往外沖去,雪姨一把拉住她,“阿丑,你可以愛上任何人,但絕對不能是那姓蕭的!” 子夜不解:“為何?” 雪姨抿唇不語,陳景神情肅嚴(yán)。 子夜看看他們又看看房內(nèi)的奢華布置,“爺爺、雪姨,這些年來,你們到底瞞了我些什么?為何我不能愛阿照?這又是什么地方?” 雪姨嘆了口氣,“這里是皇宮?!?/br> 在大越,除了皇宮之外,誰家能有這樣的氣派,這樣的奢華? 見子夜有些生愣,雪姨道:“阿丑是不是不喜歡這里?無妨,等養(yǎng)好身體了,咱們還回葫蘆村去好不好?” “墨雪,你休想再將朕的女兒藏起來!” 伴著一個(gè)威嚴(yán)的聲音,身穿皇袍、頭戴金冠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正是越帝齊鸞。 但是面對著越國的至尊之人,陳景卻顯然很不賣面子。他冷哼一聲,道:“莫以為你與阿丑有那么一絲血緣關(guān)系,便妄想將她拘在這里!” 子夜一臉茫然地看著身邊的人,最后將目光定格在雪姨身上:“他們在說什么?什么血緣?什么女兒?” 齊鸞道:“子夜,你聽好了,你是朕的女兒,今后這皇宮便是你的家,你再不需要去那種鄉(xiāng)野之地過貧賤的日子。” 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時(shí)就在站子的面前,滿臉寵溺地看著她,笑得格外地和善,“好孩子,父皇以后定會好好補(bǔ)償于你。” 陳景冷笑:“何必在此腥腥作態(tài)?司主當(dāng)初難產(chǎn)時(shí),你在何處?阿丑自小體弱多病,屢次高熱不退,那時(shí)你又在哪里?現(xiàn)在孩子大了,你倒想撿這便宜父親來當(dāng),想得倒美!” 齊鸞道:“阿梨的事,是朕之錯(cuò)。但朕確實(shí)不知道子夜的存在,否則又豈會置之不理?倒是陳景你將朕和阿梨的骨rou私藏起來,瞞了朕這么些年,朕都未曾追究,你倒是惡人先告狀!” 陳景道:“我等乃是奉司主之命行事而已。說到底也是你欺瞞司主在先,又負(fù)司主在后,司主傷心之下才會在阿丑身上種下血靈咒,讓她過平凡的日子?!?/br> 你一言,我一句,爭論不休。子夜夾在其中,只覺腦子里嗡嗡大響,仿佛隨時(shí)可能會炸開。最終,她捂著耳朵,大嚷一聲:“都別吵了!”后,卻是再也撐不住,兩眼一翻再度昏了過去。 ☆、此情可待成追憶(番外) 越順帝登臨帝位之時(shí),已是知命之年,可謂是大器晚成。 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新皇派了三皇子齊鸞為使者,往天柱山陰陽司,覲見陰陽司主,呈上越順帝親筆所寫的國書,以示尊敬。 這陰陽司雖游離在各國之外,也甚少插手政治,但各國帝君登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