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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裙拖曳在地,襯著那窈窕的身姿,伴著弱有弱無的微風(fēng),有種說不出的仙風(fēng)道骨之感。 蕭照以為是后宮的某位娘娘,恐?jǐn)_了貴人,正欲轉(zhuǎn)身離去,那人卻盈盈地轉(zhuǎn)過了身來,于是便露出一張極為清麗的面容,哪怕蕭照只是一個(gè)小孩子,依然被驚在原地,忘了要離去。 直到對方邁著悠閑著腳步,緩緩地走近,他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忙斂正神態(tài),從容地行了一禮:“未知娘娘在此,蕭照沖撞,請恕罪?!?/br> 那張美麗的容顏愣了一愣,“你,喚我娘娘?”忽兒又噗嗤一聲笑開了。 她不笑時(shí),如雪山神女,神圣不可侵犯,可是笑的時(shí)候,卻如朝陽,耀眼得另人不敢直視。 聽到對方的話,蕭照的小臉變得通紅,額頭的汗?jié)B得更多,他低著頭不敢看,亦不敢多言——不敢看,是怕自己又失態(tài)了;不敢多言,是實(shí)在摸不透對方的身份。 “你很熱嗎?” 問話將將落下,蕭照便覺得有一陣清風(fēng)伴著荷香拂來,在身邊縈繞不去,帶走了酷署的炎熱,只余下絲絲清涼,透心入骨,讓他通體舒暢。 他吃驚地抬頭,“你,你是馭水師?” 蕭照聽說過一般的馭水師只能馭水,只有靈力特別強(qiáng)大的馭水師才可以馭風(fēng)這類五行屬水的自然之力。 那女子又笑了笑,“我不光會馭水?!?/br> 說話間,她如玉雕般的手似不經(jīng)意般地拂過桂樹,那本該在初秋盛開的桂花卻在剎那間結(jié)出了花苞,悠悠然然,次第綻放,馥郁芬芳的香氣彌漫在在小小少年的世界,驚艷了歲月。 普天之下,能同時(shí)可馭五行的,唯有一人而已!與之相比,后宮的妃子哪及她來得尊貴? 他素來沉穩(wěn),便是此刻震驚之后,依然不忘禮數(shù),“蕭照見過陰陽司主。謝司主賜清風(fēng)一縷,花香一世?!?/br> “你明明還是個(gè)孩子,怎么說話如此老成?”陰陽司主收起了笑聲,語氣里仿佛有一絲遺憾,“必然是你族中的長輩將你拘成這樣的吧?男孩子還是皮實(shí)些的好?!?/br> 蕭照聽到她語氣變了,心頭一緊以為對方生氣了。不期卻有一雙手輕輕地拂在他的頭上,又順著他的頭頂漸漸地滑下去,最后居然是在替他整理被風(fēng)拂亂的頭發(fā)。 耳略邊那個(gè)溫柔悅耳的聲音如珠似玉:“多俊的孩子,長大了必然出色。” 蕭照自小到大,也聽到過不少的褒獎(jiǎng)之言,可都不及她的那一句來得讓他歡喜。 蕭照微微仰頭,就看到她美麗的容顏就近在眼前,秋水般的明眸朝他眨了眨,帶著一絲俏皮。那時(shí)的他還不知道,就是這雙美麗的眸子,看在他的眼里,存在了心底,直到多年后,依然不曾忘懷。 蕭照正生愣間,便又聽到一個(gè)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司主既然來了,何不在殿前一會?倒是在躲在這里享清閑了。” 來人身著龍袍紫冠,臉上微微含笑。身旁伴著皇后,身后還跟著幾位皇子,皆是人中龍鳳,但卻也放下了傲氣,向著陽陰司主行了個(gè)半禮。 蕭照也不敢怠慢,趕緊跪下行禮?;实蹍s是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施舍于他,只顧與陰陽司主說話:“這里的風(fēng)景尚可入眼?” 皇帝本是大越國至尊的存在,可是在陰陽司主面前,卻也是這般客氣。 陰陽司主道:“陛下大壽,洛梨自是該來賀一賀的。只不過殿前貴人太多,洛梨性格孤僻了些,實(shí)在不耐煩見人?!?/br> 放眼天下,能夠說出這樣話的人,也只有洛梨一人而已。即便是貴為皇帝、皇后,怕是也不能隨便的就說:不耐煩見滿朝大臣。 皇帝卻不以為意,反而朗聲大笑了起來,“司主能來,已是給朕天大的面子了。前殿鬧哄哄的,也實(shí)在沒甚意思?;屎螅蝗缒闩闼局魉南鹿涔?。” 皇后接過話道:“前頭有一座碧菡亭,因建在湖面上,人在其中宛如置身蓮間,比起這里的景來又好了不知多少。司主若是不嫌棄,移步一觀,可好?” 見陰陽司主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眾人便擁著她一道而去。從頭至尾,沒有人注意到那個(gè)跪在桂花樹下的小小少年。 小小的少年,挺著背,垂著頭,仿佛也不在意被人遺忘。正在這時(shí),一陣清風(fēng)拂來,沒有過多的清涼卻挾著一道極大的力道,托著他站起,然后又是一句輕柔的聲音雜在清風(fēng)中飄入耳來:“地上有署氣,莫要久跪。” 那個(gè)炎熱的午后,那個(gè)蓮花盛開的湖岸邊,那株不合時(shí)宜金玉滿技的桂花樹下,那個(gè)小小少年呆立良久。 陰陽司主——所有五行馭靈師的共主。若是有朝一日,我能成為強(qiáng)大的五行師,是不是就能離你更近一些? ☆、誰家女兒初長成 十多年前的往事,蕭照本都掩藏在心底深處,深得連自己都以為將將要忘記時(shí)。是子夜將一切又喚醒了。望陽城,朝花節(jié),只那么一瞥間,那些前塵往事,居然就一下子紛涌上心頭。 當(dāng)年,那個(gè)小小少年已然長大,可是那湖畔邊贈他清風(fēng)一縷的人,卻再難尋芳蹤。 洛梨啊洛梨,你若知道后來的事,當(dāng)初可還會贈我以清風(fēng),待我以微笑嗎? 蕭照想著想著,似乎是觸及到了心頭的隱事,未曾注意到握著子夜的手不經(jīng)意地緊了緊。那沉醒中的人吃痛不住,嗯哼一聲后,幽幽地睜開了眼:“疼?!?/br> 一聲低喃,卻是將蕭照從回憶中拉回,關(guān)切地問道:“哪里疼?” 先前特地讓醫(yī)女給為子夜的全身上下都檢查過了一遍,除了頭發(fā)被燒壞外,身上并無外傷。至于沉睡的這幾天,醫(yī)官陸興也不明所以。蕭照起初估計(jì)是因?yàn)檠`咒產(chǎn)生的影響?,F(xiàn)在卻開始擔(dān)心:莫非她還有內(nèi)傷? 卻聽子夜道:“手,手疼!” 蕭照這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無意中捏疼了她,趕緊將手松開,“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子夜搖了搖頭:“我們怎么得救的?” 蕭照聽她這般問,知道她必然不記得先前的事,遂道:“還用問嗎?自然是攝于本將軍之威?!?/br> 蕭照打跑的? 子夜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若是她記得沒錯(cuò),當(dāng)時(shí)蕭照可是中了毒的,而且又被對方打傷了,眼看就要死定了,怎么又能反敗為勝呢? 蕭照卻是板起了臉,道:“本將軍乃是越國最強(qiáng)的五行師,哪有那么輕易被人制???若非你不聽話,又折返回來,何至于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日后若是再遇上這事,可不許再逞能了,否則便罰你一年不許出門!” 子夜心想:不就是問你一問你嘛,至于一開口就訓(xùn)人嗎?卻也因此不敢再多問,只是一臉委屈地看著蕭照。 蕭照見她這般模樣,語氣也忍不住緩和了下來:“餓了嗎?” 子夜趕緊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