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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的問: 你瞧啊,我這么喜歡你,這么討好你,為什么你要哭了呢。 妖怪不清楚,李蘿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天空,碧藍如洗,風帶來了遠處的狐貍族群的嬉笑打罵聲,她屏住了呼吸,似乎在那一刻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你說,這樣的場景還能持續(xù)多久呢? 陰郁的李蘿抿起了唇,她想起了燃燒的房子,想起了不久前人類的尖叫,身邊的妖怪只是為她的哭泣而疑惑傷感,仿佛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不值一提,李蘿身處寧靜的此處,卻整個人都忍不住大力的顫抖,她突然害怕起來,就想害怕曾經(jīng)的男人女人一樣開始害怕身邊的這個喜歡她,帶她走的妖怪,回憶的片段跟她腦海中的記憶重疊,到最后不知念出了誰的名字,瞬間的靜默,然后恍惚間她好像看到碧藍的火焰燃燒了眼前的一切,草地,房子,人或者妖怪,那冰冷的痛楚像是針一樣狠狠扎入她的腦子,下一秒,她就聽到了自己的尖叫,凄厲一如當前。 聲音和景象一瞬間遠去了,她看到了妖怪呆愣的表情,下一秒,迎接她的是隨即而來的黑暗。 李蘿是被煙熏醒的,她睜開眼,卻被突如其來的煙塵迷了眼,下意識用手去揉,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試著坐起來,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著一層又一層厚厚的衣裳,最下面那層她認出是尤野的,另一件卻很大,繡著鮮艷的花和銀絲勾邊的圖案,不知道為什么在看過去的一眼她覺得那銀絲應該更加閃亮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昏暗毫無光澤,她聞見衣服上不知名的花草味,但更多的是讓她有些害怕和不安的土腥味。 她的頭頂是黑黑的一片不時往下掉土沫的土墻,借著身邊發(fā)出昏暗色光芒的珠子,她看清了周圍居然連塊墻壁都沒有砌,只是赤,裸著土壤,粗糙圍成的墻壁,而煙似乎是在外面滲透過來的,李蘿坐了起來,她摸上了珠子,借著那點燈光朝墻走過去,似乎與看起來的結(jié)實不同,手指剛放上去,那墻壁便像是豆腐一樣散開了蜘蛛網(wǎng)一般的裂紋,李蘿被嚇了一跳,手下意識的一推,于是那土墻便一塊接著一塊,向外坍塌而去。 塵煙落定,李蘿遲緩的眨著眼恍惚以為自己站在了一片焦黑的土地上。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圍住自己的土墻,僅僅是小的可憐的一塊圓形的壁壘,堪堪能護住他的身體,而現(xiàn)在,那最后的東西也變成了地上的廢墟,她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對著似乎一眨眼就變成這個樣子的陌生地方迷茫開來。 “尤野?”李蘿輕輕的喊了一聲,得到的卻只有一如既往風的聲音,只是這次沒有帶來遠遠的嬉笑聲了,只有一陣接著一陣灰黑色的煙塵。 她咽了咽口水,試著回憶著往回走,但舉目望去,無論哪個方向都是焦黑的一片,連半點草星子都不見,她逆風而行,手里一直抱著從土墻下面拽出來的衣服和愈來愈黯淡的珠子。 頭頂上的太陽似乎沒有變化,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居然聞到了rou的味道,李蘿吸了吸口水,聽到了肚子里傳來的叫聲,但當她加快了腳步,但在看清楚地上的東西之后,再也忍不住彎了腰,那胃酸就像是剛咽下的食物一般從喉嚨里落出來,帶著一聲接著一聲痛苦的干嘔,透明的黏稠液體打濕了一片散發(fā)著焦糊味的黑色土壤。 那是一片沒有皮毛的尸體,鮮紅的肌rou群裸,露,遍地是支,離破,碎的器官和用鈍器切割的rou塊,鮮血滲進了土壤,再往前一步便變成了泥潭,那尸體有人的,也有動物的,李蘿雙腿發(fā)軟,她跪坐在原地,手指頭哆嗦著抓了幾把落在地上的衣綢都沒有抓住,珠子咕嚕,嚕滾出去好遠,最后陷在泥巴里,然后被一只靴子毫不在意的踩了上去。 “瞧瞧啊,這是誰?”在背后扎著長長辮子的人恍惚憑空出現(xiàn),他瞇起了僅剩的眼睛,寬松的白袍破破爛爛,沾滿鮮血,他卻毫不在意自己裸,露,的胸膛和上面深深的疤痕,只是用扎著繃帶的手緊緊握住手里的弓,臉上的笑容像是瞅見了rou骨頭的惡狼。 少年瞇起了細長的眸子,輕哼著撿起了腳下的珠子,他俊秀的臉上僅僅是愣了一會兒,接著便掛上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踩著一地的血rou和泥巴向著李蘿走過來,步伐輕快的就像是走在鳥語花香的林間小道,他把珠子扔到了李蘿身上,然后用弓箭的一頭輕,佻的勾起了她的下巴。 “人類?呵,你說,那個下/賤/玩意兒的東西怎么在你身上?” “……” 少年輕聲笑了起來,聲音俏皮的像個頑/劣的孩童。 李蘿呆呆的把視線收回來,盯著對方黑色的眸子大腦一片空白。 少年沒有怪異她的無理,反而好心情的撿起落在她腳邊的珠子在她眼前晃了兩晃,“這個啊,是妖怪身體里的命,原本它還是活的,你卻把他帶走了,從妖怪的身邊帶走啦,瞧瞧啊,還帶著溫熱的味道吶,其實我更喜歡一閃一閃的,多漂亮啊,可是它死啦,也就暗了,變成一塊破石頭,沒有人會要的?!?/br> 似乎是要應他畫的景,那不久前還光亮的珠子灰暗無比,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還添了幾道裂紋,顏色干澀的像是如今李蘿爆/皮的嘴唇,沒有半點美色可言。 還沒等李蘿望過去,他就蹲下了身,跟呆愣的李蘿面對面,手指像是滑/膩的蛇一樣緩緩爬上了李蘿的脖頸,李蘿沒有細想那手指尖黏/濕/的東西是什么,事實上她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明明不久前那漂亮的女人和女孩還在跟她說話,尤野還在一臉擔憂的望著她,為什么莫名其妙的醒來,眼前就變成了這樣的景象。 少年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幻莫測,但很快他便又勾起了笑容,燦爛而又陽光:“撒,告訴我吧,你這個人類,為什么可以殺死了妖狐的族長呢~為什么……” 少年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李蘿的耳邊,笑容褪去終于露出了陰/狠毒,辣的獠牙,他聲音低沉冰冷:“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這只有妖怪能進入的無望山深處呢?!?/br> “什……什么?” 李蘿遲疑著發(fā)出了幾個音節(jié),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干/啞的要命,喉嚨疼得要讓她眼淚都要出來,她忍不住呼吸加粗,鼻腔間卻好像堵著什么東西,少年譏諷一笑,李蘿便忍不住干咳幾聲,她感到下巴似乎粘著什么東西,伸出手去擦,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頓時沾滿了黑紅的東西,里面夾雜著斑駁的rou,色,她突然意識到,那似乎是她自己的血。 ☆、Infernal 12 惡意的少年 “真是個……有趣的……白癡啊……” 少年突然露出一個懷著滿滿惡意的笑容,他收回剛剛摸過她脖子的手,手指白皙,指節(jié)分明,現(xiàn)在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