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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買了我三船的香藥,吃頓飯也沒什么?!蓖踯坪图o(jì)二的事,節(jié)南管不了,只能當(dāng)小鬼,但能跟兩人學(xué)習(xí)經(jīng)商,可是修來的福分。 “他嫡長子剛滿十八。接下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奔o(jì)二笑道。 節(jié)南訕訕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怎么感覺要被拽到地底下去了呢?” “誰讓你一個老姑娘端著不嫁,如今傍著紀(jì)氏王氏兩大靠山,家里沒兒子的都恨不能趕緊生一個兒子來娶你回家。我紀(jì)二名下的生意且不說,你干娘光是嫁妝就百萬貫,加上她自己擅長經(jīng)營,每年成倍漲。原本她膝下無子女,這些財產(chǎn)就歸我紀(jì)氏子弟,可現(xiàn)在認(rèn)了你這個干女兒,將來你養(yǎng)她天年,自然全會留給你。” 節(jié)南想都沒想過,“二爺想多了,只是干親罷了?!?/br> “別家干親隨便認(rèn),可芷兒認(rèn)你,等同過繼。這一點(diǎn),她已跟我爹娘稟明,且征得了紀(jì)王兩家族長的同意。她是打算把一切都交給你的,如果你不明白她的用意,千萬別喊這聲干娘。因?yàn)橐坏┖傲?,肩上的?dān)子可重了。至于你干爹我這邊——” 節(jié)南端起酒杯,深吸一口氣,“二爺別cao心,我絕不會喊這一聲的。” 她微笑,舉杯,喊著叔伯嬸娘,開始長袖善舞。而且,真別拿財產(chǎn)嚇唬她,她眼珠子都不會轉(zhuǎn),從小金山銀山堆里爬著揍倆哥哥玩的。 敬完外堂敬包間,敬完包間,上半夜過去了,節(jié)南又借口方便,溜掉半個時辰。等她再要上樓的時候,聽樓外傳來一陣急踏的馬蹄聲,眼瞅著一大群府兵涌進(jìn)大堂。她看得眼睛發(fā)亮,干脆往樓梯木階上一坐,瞧起好來。 一黑臉軍官,舉起令牌,大聲呼喝,“我等奉命緝查百變女賊,各位還請安坐原地,不要隨意走動,否則莫怪我等動手?!?/br> 大概因?yàn)橹拦贅抢镒亩嗍枪伲f話挺客氣。 也正因?yàn)槭枪贅牵簧偃烁夜?,問百變女賊是什么人,犯了什么案子,到官樓來查是何道理,等等,等等。 黑臉軍官長得跟張飛似的,卻真耐心作答,“百變女賊擅長變臉招搖撞騙,有人報案,說此女賊裝成慶和公主,意圖詐取錢財。而且我們收到線報,今晚百變女賊可能混進(jìn)官樓行騙,特來抓捕?!?/br> 節(jié)南雖然記臉不行,記名的本事不小,立刻將這位公主從腦袋里翻出來了。 慶和公主,暉帝幺女,一同與暉帝被俘,看管在大今帝都。她離開神弓門時,不曾聽聞慶和公主死訊,而大今皇貴以折磨被俘的南頌帝族為樂,絕不會隱瞞任何一名皇室成員的死亡消息,反而會大肆宣揚(yáng),所以慶和公主確實(shí)可能還活著。 在座有位花胡子老官,顯然是北都舊人,“哦,慶和公主,當(dāng)年暉帝十分喜歡這位幺女,可謂萬千寵愛于一身,北都淪陷之時,她剛過十五歲生辰,暉帝特為她建造一座奢侈行宮,還不曾入住,她就被俘到大今去了。” 有人道,“既然被俘,只怕兇多吉少,怎么還有人冒充慶和公主行騙??!?/br> 如今市井間很少提及北都淪陷和暉帝一族的人和事,但都心知肚明,那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帝族皇族貴族高門高官被俘者上萬,活到今日的,寥寥無幾。女子更是可憐,多少貴女慘遭欺凌,多少貴婦死無潔名,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從北方傳過來的悲愴故事一個個數(shù)不清,最后逼得皇帝下禁令,民間不得記載不得印刷,每一個故事都是往如今的帝族身上添加恥辱,控訴他們的軟弱可欺,如鴕鳥一般,將腦袋藏在了沙子里,對被俘的親人舊友不聞不問。 第403引 風(fēng)華絕代(第一更) “慶和公主應(yīng)該還活著?!辈挥霉?jié)南說,官員當(dāng)中自然有明白的。 “難道還真是慶和公主不成?”說這話的,絕對是新入官場的,分不清什么話該說清楚,什么話該模棱兩可,什么話連一個字都不能冒。 黑臉軍官則分得清對什么人該客氣,對什么人該吼,“不要信口開河!慶和公主既然在大今,就不可能在此地出現(xiàn),肯定是冒名騙財?shù)呐\!” 接著,黑臉軍官讓人把住門口,自己帶著人一桌桌問話。 節(jié)南聽完八卦,正要起身,忽見一個年輕女子抱著包裹,縮在樓梯下的角落里,看似進(jìn)退兩難。這讓她不由挑起眉,心想這個女子不是官兵要找的百變女賊吧? 原本不想多管閑事,卻瞥見女子腰間掛墜,節(jié)南一垂眼,走下樓,繞到女子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那女子嚇了一跳,回過頭來。 節(jié)南在這座城里已經(jīng)認(rèn)識了不少千金。崔玉真傾城國色,趙雪蘭清高如蓮,蘿江郡主秀色可餐,而觀鞠社的姑娘們雖然容貌可以分上好幾等,皆一眼就能看出名貴,而眼前這位一身布衣荊釵農(nóng)女打扮,容貌雖是中等,立姿婷婷,氣質(zhì)靜好,目光與她直視,不怯不卑,也似出身不凡。 “這位姑娘怎么一人站在這兒,可是走錯了樓?”節(jié)南這回看清了那姑娘腰間那枚蹴鞠掛飾。 女子抱緊了寒磣的布包,略有些戒備,但音色十分柔美,“不是,我在等人,多謝姑娘掛心?!?/br> 節(jié)南從荷包里掏出一枚蹴鞠耳墜,“我就說姑娘腰上的掛飾挺眼熟的,竟是耳墜改了掛飾?!?/br> 女子欣喜,“你也是觀鞠社的——”忽覺自己不該說這話似得,將腰上的掛飾塞進(jìn)腰帶里,“姑娘的耳墜是純金的,我這是銅的,并不一樣,姑娘看錯了?!?/br> 說完,女子低著頭就往官樓外走。 “喂,你!站??!”黑臉軍官一下子就瞧見了那女子,看她年齡和上峰給的描述差不多,一身窮酸打扮,卻不像農(nóng)家女,頓時起疑。 女子站住了,身影發(fā)僵。 “你叫什么?跟誰來的?”黑臉軍官同時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沒人認(rèn)識這姑娘,于是一手?jǐn)R在刀把上,防備起來。 “軍爺,這姑娘是跟著我來的丫頭?!惫?jié)南走出來,抬眼看看樓上,“我家在二樓設(shè)宴,您不信可以問掌柜的。” 黑臉軍官瞧節(jié)南一身貴氣,半信半疑,“她既然是跟著小姐來的,為何穿戴有如村婦?” 節(jié)南不慌不忙,“樓上正玩猜戲,我讓丫頭扮成這副模樣,要讓大家猜這是干什么活的農(nóng)家姑娘。軍爺,您猜得出來么?” 黑臉軍官抓抓臉,就讓節(jié)南帶著走了,“不像干活的,倒像離家出走的小媳婦?!?/br> 不少人笑起來。 節(jié)南哎呀一聲,拿過那女子手里的包裹,拉著她就往樓上走,“你看看吧,我就說你扮得不像,好好的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