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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長官該采取的行動。不過,成翔知府辦案那般草率,問都不問,驗都不驗,只是急著把兩個不合他眼的官派出去,戒嚴防城這樣的事,還真不像他的風(fēng)格。 宋子安聽說了,卻是欣喜,“知府大人做得太好了。我之前與他提及,他并未同意,我還擔心府城防范過于松懈,一旦有意外,來不及應(yīng)對。” 梅清也欣喜,不過和夫君欣喜的事情不同,同節(jié)南道,“既然封城了,還不知道這船何時能出發(fā),你們姐妹倆不如給我作個伴,同我一起到客棧住下吧。” 節(jié)南推辭,“也許明日一早城門就開了,在船上過夜才安心些?!?/br> 柒小柒直勾勾瞧著梅清手里的話梅盒子,“這是蘇城記的?” 梅清眼珠兒轉(zhuǎn)啊轉(zhuǎn),笑道,“小柒姑娘也知道蘇城記啊。我特別愛吃他們做的零嘴兒,這回出門久,就買了好多。柒姑娘要是喜歡,我送你一些?!?/br> 梅清的聰明處在于,她不提條件,但讓柒小柒自己懂得鉤子在哪兒。 柒小柒果然懂得,“我不能白拿你的,可我也沒銀子跟你買?!币浑p似要流出口水來的眼,轉(zhuǎn)而直勾勾瞅節(jié)南。 節(jié)南暗嘆這就是冤家,只好答應(yīng),“就住一晚?!?/br> 梅清立刻帶雀躍的小柒挑零食去了。 宋子安看得出妻子耍小聰明,對著節(jié)南就有些郝然,“我夫人讓桑姑娘為難了,對不住。她只是想找些事分分心,就不用一直為我擔驚受怕,且她也難得能找到投契的女子?!?/br> 固然一路過來已習(xí)慣冷眼看人,不過自己不討厭這對夫妻亦是事實,節(jié)南平心靜氣,“尊夫人的心思不難懂,宋大人定要平安歸來。這是小山自繪的大王嶺地經(jīng),宋大人要是不嫌棄,拿著備個心安罷?!?/br> 因為不討厭,還愿意說些好話,送件紀念。 宋子安謝過,應(yīng)道一定。 夜入成翔,風(fēng)燈慘照,時而犬吠鴉聲,好似一座死城。 夫君已經(jīng)出城四個時辰,梅清拉著節(jié)南姐妹倆大玩飛行棋,居然還不盡興,又湊起一桌葉子牌,好不容易倦睡了下去。 柒小柒本也要回屋睡覺,卻見節(jié)南望著屋頂,“深更半夜不睡覺,你又想干嘛?” 節(jié)南回頭笑得挺歡。 柒小柒就以為自己猜對,哼一哼,“知不知道甚么是做多錯多?我勸你少想想少做做多歇歇腦子,說不準歇過這一陣,你又能神機妙算了?!?/br> 節(jié)南走進屋門,“也不知道是誰該歇腦子,我抬頭瞧個星星,還能扯這么些有的沒的?!?/br> 柒小柒自拍一巴掌嘴,順便扇風(fēng)熄燈,“我賤?!?/br> 節(jié)南躺平,“你就不好奇為何馮三死于點鋼蜂箭下?” 柒小柒背過去,擺明不搭理。 節(jié)南也側(cè)了身,睡覺。 真睡覺。 第50引 神弓暗司 鑄火融融,石勺舀起,細金如絲,流入特制的模器中,嗞嗞冒煙,急速冷卻出一根根外黑內(nèi)紅的針。 節(jié)南抬袖拭了拭額頭的汗,長吁一口氣,目不轉(zhuǎn)睛,穩(wěn)穩(wěn)夾起一根細如發(fā)絲的針,接到點鋼鉤上,又極快捉起特制的小釘錘,精確敲打,直至針與鉤成為一體。 鑄室四季如夏,盡管衣裙用得是南方最好的輕涼絲料,袖包腕,裙及踝,仍令她滿頭大汗。男子可以一年到頭打赤膊扎褲腳,但女子卻無論多熱都要穿得整整齊齊的。哪怕,這是她一個人專用的鑄室。 她反復(fù)著同樣的動作,不可思議得精準,又不可思議得靈巧,將最后一根針放上打鐵石,才敲了兩下—— “桑節(jié)南!”一聲怒氣沖沖。 節(jié)南的手不禁一哆嗦,錘子失了準心,不但沒把最后那根針裝上,連帶剛才裝上的那些全部歪了,白費半日工。 不過,也表明這個造法不可用。 節(jié)南無聲嘆呼。 鑄室的門砰然蹦開,一只腳用力踩進來的同時,節(jié)南抓起一大片油布罩住工作臺。 進來的是男子,個頭雖不高,五官拼湊起來還不算難看,鷹高鼻寒星眼的樣子甚至迷倒了好些女門人,甘心為他暖床。 不過,節(jié)南看起來,金利泰和,她這位二師兄,只是一個鼻子像鉤子,眼白多到陰騖,偏偏皮膚跟敷了粉似的膩歪男人。 “金利泰和,我又怎么你了?”再瞧金利泰和單手反提一柄劍,她眼中悄沉,暗掃墻上佩劍,“近日我閉關(guān)造新箭,壓根沒出過這個院子,如此若還能招惹到你,我可真要佩服自己?!?/br> “聽說你把新來掃地的小廝看成是我?”金利泰和兩眼噴火。 “那是因為我三日沒跨出房門一步,突然走出門時眼前金光萬丈,一時半會兒沒瞧清楚而已?!敝劣趩??至于嗎?“再說,這也要怪二師兄你常到我門前晃,我當然會以為你又來偷瞧我造……” “桑節(jié)南,你少自以為是。說到偷,正好,點鋼蜂箭原是沉香想出來的,結(jié)果給你搶去,害得沉香哭了好幾日,到底誰偷誰的?!”金利泰和一冷笑,嘴唇削薄又紅艷。 “我沒搶,是你meimei設(shè)計不夠精良,造出的樣箭一支竟重十二兩。我問你,那是不是輕弓用箭?二十支箭裝備,弓箭手就要負重二十四斤,還沒計算射程。若非我提出這個設(shè)計有可取之處,司主才讓我接手改進,否則早批廢了?!惫?jié)南又冷不防脫口而出,“二師兄,你平日吃什么了,臉白得那么女人相?還是——其實是偷偷敷了粉?” “桑節(jié)南,你還不給我閉嘴!”金利泰和氣得面紅耳赤,“看小爺我挖了你這對白瞎的死魚目珠子!” 一劍,先泛本色青,再夾雜一抹火燒云色,惡狠狠刺來。 節(jié)南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眼前漆黑如墨。 夢乎?憶乎? 無論是夢也罷,回憶也罷,金利泰和的臉這般闖進來,可沒甚么令她高興的。 同門不同師,她和金利泰和作為門中兩大長老的親傳弟子,當然各以師父馬首是瞻。最被看好的她的師父沒當上門主,自絕而亡。她被廢右手,同小柒被踢出器胄司,一年前更被貶至南方打雜,無望得志,也無望脫離師門。而金利泰和和金利沉香,一朝報得十年恥,再不用屈居她和小柒之下,一個成為得意的掌門大弟子,一個成為天豹將軍呼兒納的女人。 不過,這場敗,敗得太不讓她甘心了! 師門本為北燎皇帝密設(shè)的神弓門,專責(zé)暗探,收集情報,密造武器等不為人知的要務(wù),只需向皇帝負責(zé)。 她師父柒珍神機妙算,一手機關(guān)術(shù)幻化無窮,對老門主敬愛有加,對北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