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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色,后者當(dāng)然清楚書辭這一問的理由,遂含笑不語。 “這……”老將軍沉吟許久,終是搖頭,“我就不得而知了,許多女人家愛面子,哪怕嫁了太監(jiān)也不敢聲張,梁秋危又在私事上捂得很緊,到死也沒人清楚他家中的情況?!?/br> 對食肯定是有的,不然自己從哪兒蹦出來? 雖然早就猜到傅老將軍對這些野史秘聞不會留心,然而得到答案時,書辭還是免不了失望。 這個話題到此便結(jié)束了,一家子又熱熱鬧鬧地談起家常的瑣事來。 可她還是難以釋懷。 傍晚用過了飯,他們二人仍坐馬車回到王府。 書辭一路上都有點(diǎn)心不在焉,等夜里打了水給沈懌洗澡,她依舊是魂不守舍的模樣,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搓胳膊。 屋內(nèi)水汽氤氳,沈懌支著肘看她發(fā)呆,終于忍不住笑嘆:“洗澡是委屈你了,也不用這樣敷衍吧?” 書辭回過神,怔怔地嗯了聲,“我怎么敷衍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我這邊手臂都快被你搓下一塊皮了,那邊還是濕的?!?/br> 書辭:“……” “對不起啊,我沒留意?!彼︿塘虽探碜樱瑩Q了一邊要給他擦,沈懌抬手擋開,“算了,水也快涼了,你把我衣裳拿過來?!?/br> “哦?!?/br> 他快手快腳地洗好,將身上擦干,那邊書辭已經(jīng)把袍子抖開了,走過來給他穿上。 寬松的家常袍被濕意浸出幾塊深色的痕跡來,緊緊貼著他修長的背脊。書辭系好了絳帶,發(fā)現(xiàn)沈懌肌膚間還有不少水珠,于是仍取了帕子撥開胸膛給他細(xì)細(xì)擦拭。 沐浴后的熱氣淡淡從男子的身體中散發(fā)出來,帶著陽剛干凈的味道,格外好聞。 被她柔軟的手勁撩撥得很是舒服,沈懌長臂一伸輕輕把她往近前攬了攬,懶洋洋地問:“想什么,這么出神?梁秋危的事?” 書辭抱著他的腰,“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要砍肖云和之前,他嘴里說的那句話?” ——“你就不想知道你父親究竟為何而死嗎?!” ——“我在公主府待了那么久,哪些人和平陽公主走得近,我最清楚。梁秋危算什么東西?從一開始,他就根本沒有參與到這件事里來?!?/br> 如果他那時的言語并非只是為了求生的借口,這其中又會有什么隱情? “你說……肖云和,會不會真的知道些什么?” 沈懌挑起眉:“我說不好,不過就算他真的知道些什么,人也已經(jīng)死了,是你當(dāng)時自己不要聽的?!?/br> 書辭無比懊悔:“你怎么不攔著我?” “我敢嗎?沒準(zhǔn)兒你轉(zhuǎn)頭刀尖就沖著我來了……”他嘖嘖兩聲,“真想讓你看看你那會兒的表情。” 書辭齜了齜牙,扒了簪子想嚇唬他,沈懌側(cè)身避開的同時,順便把她發(fā)簪給繳了,挑起眉:“三支了?!?/br> “……這支好看!” “咱們講好的最多兩支?!彼吃谏砗?,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說說吧,要怎么罰?” “你先還給我,咱們再談。”書辭繞到他側(cè)面想去拿。 沈懌高高舉起來,“晏尋送的?” “哪兒跟哪兒啊,那支不是被你沉到池塘假山下了嗎?” 她跳了兩下沒摸到,腰卻驀地被他摟住,書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屋內(nèi)的燈忽然熄滅。 夏夜里的月亮得出奇,照得漫天星斗也隨之黯然失色,稀稀疏疏的清輝從卷簾縫隙里鉆進(jìn)來,滿室彌漫著盛夏的燥熱。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然而桌椅摩擦的動靜卻在蟲鳴中尤為突兀,不多時,有茶碗乒乒乓乓摔碎在地。 在枝搖葉晃的風(fēng)聲中,聽到里面隱隱有人咬著牙: “沈懌,這樣不行……” “這樣真的不行!” 第86章 八六章 難得下了場雨, 把地面上那股暑氣澆散了不少, 曬得有些發(fā)卷的樹葉此刻已被洗刷得干干凈凈, 像是新綠初綻的模樣,頗有幾分精神。 趁著清晨涼爽,書辭把沈懌從床上拽了起來,推推搡搡地拉他去給言則掃墓。 墳塋在城郊北面一處風(fēng)水極好的地方, 四周有群山環(huán)繞,不遠(yuǎn)處還有溪水流淌,樹木遮天蔽日, 走在小道上只覺一股陰涼氣息襲面而來, 很是舒服。 高遠(yuǎn)和紫玉提著東西在后面跟著,書辭挽著睡眼惺忪的沈懌在前面走。 昨夜鬧得晚, 他并未睡飽,今天又起得太早,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垂眼看到書辭神采奕奕的樣子, 皺眉不解道:“你不困嗎?” “不困啊?!彼鸬美硭?dāng)然。 “……”沈懌無力地笑了下,輕聲道, “精神真好……” 說著干脆把一小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書辭雖覺得走路有點(diǎn)吃力, 但回眸見他眼瞼低垂,一臉疲倦的樣子,也就沒多說什么,反而拿手探了探他額頭…… 山道的盡頭, 日光透過繁茂的枝葉,溫柔的落在那塊半舊不新的石碑上,深刻的文字間還有未干的晨露。 一縷青煙隨著香燭繚繞盤旋,很快消失在了燦爛的晨曦中。 陳氏半蹲在言則的墓前,手里有沒燒完的紙錢,那幾碟才做好的菜肴平平整整地擺在香案邊,被陽光灑上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書辭在不遠(yuǎn)處停住腳,心里某個柔軟的地方被這一幕不深不淺的觸動了一下。 “娘?!?/br> 陳氏聞聲偏過頭,見到是他們倆,于是含笑著站了起來。 日頭自她鬢邊清晰的白發(fā)上一閃而過,她立在那里,模樣雖和從前沒有太大變化,可是眉眼間的神色已經(jīng)大不相同。 言則離世至今,她的心境從迷茫到絕望,最后終于慢慢接受了。 “來給你爹上香的?”她柔聲問。 書辭也輕柔地頷首:“是啊?!?/br> “好,好?!标愂闲α诵?,把腳邊的籃子提起來,跨在臂彎,“那你們聊,我就先走了?!?/br> “娘慢走?!?/br> 林間乍起的微風(fēng)把滿山坡的樹木花草都吹得沙沙作響,書辭一直目送著陳氏的身影行遠(yuǎn),才深吸了口氣,命紫玉把準(zhǔn)備好的香燭取出來。 在她以手遮掩著點(diǎn)火時,沈懌撩袍在那石碑前蹲下,手指輕拂過碑文,目光又在地面上掃了掃,忽然淡淡道:“她可能每天都有來?!?/br> “嗯?”書辭剛舉著香燭轉(zhuǎn)過身,并未聽清,“你說什么?” “這里很干凈,想必時常有人打掃?!彼栈厥?,“你娘來的次數(shù)肯定不少?!?/br> “她和我爹爹,感情挺好的?!睍o把燭插上,似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唇邊不由微笑,“記得我爹剛做京衛(wèi)那陣,不是得罪人,就是犯蠢出錯,我娘恨鐵不成鋼,罰他拿大銅盆裝水頂在腦袋上,我和我姐路過的時候就偷偷用水瓢給他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