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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晏尋猜到或許是當(dāng)天肖云和用那人做了什么,忍不住問:“你心情不好?” 書辭垂首看著腳尖,忽然停下。 “晏大人。” “嗯?” 她認(rèn)真地問:“你被人騙過么?” 晏尋當(dāng)下覺出她話中之意:“誰騙了你?”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br> 他想了想,如實道:“騙過?!?/br> 書辭好奇:“什么感覺?” “很氣?!?/br> 短短兩個字,她聽了卻有種同是天涯的安慰感,瞬間忍俊不禁。 晏尋看著她的笑顏,在心里松了口氣,“所以,你是被人騙了,才因此氣得吃不下飯?” 在錦衣衛(wèi)里待了那么多年,她不提也能猜到發(fā)生了何事。甚至早在避暑山莊的時候,他 就已經(jīng)知曉那個無名的真實身份。 書辭倦于開口:“這些日子有很多事,來得太突然了,光是想想便胸悶氣短,沒有胃口?!?/br> “身體要緊,怎么也要吃一些?!标虒ど焓州p輕扣住她脈門把了一會兒,“脈象虛浮……氣血有虧,你這樣不行的。” 饒是不喜歡沈懌,可也不愿書辭因此事勞心勞神,“我?guī)闳タ创蠓颍_些補藥?!?/br> “還是算了,我連飯都吃不下,別說喝藥了?!?/br> “正是這樣才更要看大夫?!彼麍猿值馈?/br> 書辭由他拉著朝街上走沒兩步,迎面便瞧見沈懌靜靜地站在不遠(yuǎn)處。 他眼神很冷淡,看不出是什么情緒,一身風(fēng)塵仆仆,滿臉憔悴,雖疲憊至極,但目光與她交匯時依然平緩溫和。 沈懌面無表情地邁開步子向這邊走來,想起那日扇他的一巴掌,書辭不自覺往后退,他目不斜視,經(jīng)過她身邊時,一手拽住她胳膊,愣是從晏尋手中拎了過來。 力道很大,卻又不至于傷到她。 “王爺你……” 行至河畔僻靜處,沈懌才放開她。 看著面前的這張臉,書辭顯得很遲疑,神色躲閃地去瞧他身后的楊柳。 突然間,沈懌將她的手拿起,攤開,把一個物件輕輕放了上去。 觸感細(xì)膩,帶著微熱的體溫。 掌心里是她最熟悉不過的藥囊,只可惜已毀得面目全非,哪怕被洗得再干凈,也不是從前的樣子。 頭頂上傳來低啞的嗓音,沈懌輕聲說道:“我找到它了?!?/br> 他尋了一天一夜,不承想竟是在郊外撿到的。 “三七粉,白芨,茜草,你一開始放進去的,就是這三味藥,對不對?” 從西北的小鎮(zhèn)快馬加鞭跑了一個來回,他此時眼中布滿了血絲。 書辭本想說話,抬眼時又莫名一怔,復(fù)低下頭,緊緊握住那個殘缺的藥囊,眉頭深鎖。 “你證明了自己是他又如何?!标虒るp手環(huán)胸,靠在樹上,不知幾時到此的,“騙了她那么久,看著她替你東奔西跑,為你著急,很有趣是么?” 他冷聲說:“你只是認(rèn)為這樣逗弄她好玩罷了,能有幾分真心?”就像肖云和一樣,果然,他們二人都是一路貨色。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沈懌強壓住殺意,“不用你一個外人來插嘴?!?/br> “我是外人,那你就是內(nèi)人了?” 他笑得冷意森森:“你要這么想也可以。” 晏尋握緊拳頭:“厚顏無恥!你分明……”正還要往下說,書辭實在是忍無可忍,“行了,夠了!” 若是在平時,見他們倆這般爭吵她必然會打圓場,可現(xiàn)下心亂如麻,連勸的力氣也沒有。 “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別再提了?!彼瓜骂^,低沉道,“無名已經(jīng)死了,是我親手埋的?!?/br> 沈懌微微一愣,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她話里的意思,剛欲上前,晏尋卻側(cè)身擋在對面。 “讓開?!彼抗饬鑵柕貟哌^去。 晏尋眉峰微擰,手摁在刀鞘上,不為所動。 這一晚上已忍他頗多,奈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沈懌此刻心緒凌亂,手指微屈,出手已是殺招,又快又狠,根本來不及躲避。堪堪掐住他咽喉時,書辭像是才回神,急忙喚道:“王爺!” 沈懌的胳膊驟然一滯,動作僵在那里。 書辭也僵在那里,她沒料到他真的會停下來。 一時間,萬籟無聲,背后的金水河上,無數(shù)盞天燈緩緩升起,在水面倒映出一片星河。 晏尋狠狠推開他的手,神色凌厲地一掃,隨后拉起書辭,快步往回走。 與他擦肩而過,沈懌并未追上來,書辭一面走,一面又回頭,他還在站在柳樹下,余光瞥到她,視線便漸漸轉(zhuǎn)到這邊,沉默著與她對視,眼底里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 街市上,言莫和紫玉還在放燈,記不清是怎么回去的,也記不清后來發(fā)生了什么,這幾天的事情在她腦海里混沌得像夢一樣。 夜間躺在床上,書辭仍舊心事重重,難以入眠。 真的是他…… 居然真的是他…… 有太多的事實擺在面前她不能不信,可又不想去信。 無名活著,是好事。 可是無名突然變成了肅親王。 這到底算不算是好事? 她還是無法把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因為印象中,這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可為什么事情偏偏變成了這樣呢…… 心煩意亂,書辭把被子蒙上頭,閉緊眼睛,強迫著自己睡去。 墻角的銅壺滴漏啪嗒啪嗒的響,聲音在靜夜里尤其清晰,她就這么怔怔的聽著,卻毫無睡意。 也不知是什么時辰,門外忽有人輕叩,大半夜的,聽上去挺瘆人。 書辭低低問了聲誰,半晌并未得到回應(yīng),可過了一陣,敲門聲還在。 原以為是紫玉,她無可奈何,只能披衣下床。 開門的那一瞬,高挑的身形映入眼簾,明月清輝,照著那個神秘莫測的面具,像是一切如昨,什么也沒變過。 “王爺……” 沈懌把面具摘下,皺著眉峰,凝眸看她。 “像么?”他喘息不勻,“你還真當(dāng)我死了?” 聞到淡淡的酒味,猜到他多半喝了不少,語氣有些不善,書辭抿住唇,此時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兩手一拉就準(zhǔn)備關(guān)門。 沈懌掌心摁在門上,輕而易舉地推開。迫人的氣勢忽然逼近,她步步后退,正考慮要不要喊點什么,手腕驀地一緊,整個人被他攬在懷中,側(cè)身抵著墻。 還沒抬頭,沈懌已重重吻了下來。 靠得如此之近,竹葉青的酒香愈發(fā)濃烈。 和上次的情況不同,這一次他吻得更深更用力,手兜著她的頭,身子緊緊貼著,幾乎能感覺得到他胸腔里沉沉的心跳。探入唇齒的舌尖濕滑溫軟,guntang炙熱。 他抱緊她,然后吻住她的唇舌,帶了些狠勁似的咂吮,沒有等她回應(yīng),也干脆不管她回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