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王府之內(nèi),溫明正奉沈懌之命藏在書房的大立柜后面。 月光不甚皎潔,余輝朦朧,回廊上的燈黯淡的投射進(jìn)來,視線雖不佳,好在他待了許久,早已適應(yīng)了黑暗。 足足這么候了兩個時辰?jīng)]見有動靜。 眼下不怕那人功夫高,就怕那人不肯來。配合得再好,賊不上鉤也是白瞎。 他蹲在角落里發(fā)呆,忽然琢磨著,這王府里到底會有什么好東西被那人看上了?對方身手如此厲害,肯定不是一般的賊,周圍的人家都不偷,偏偏沖著王府來,要么是物件金貴,要么就是別有企圖。 驀地,只聽吱呀一聲響。 像是窗戶被風(fēng)吹開。 溫明急忙收斂心神,悄悄探出頭。 夜行衣將那人身形與黑夜融為一體,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脖頸處有一抹銀晃晃的鏈子,很是矚目。 第二十章 話說書辭幾人正坐在臺階上玩紙牌, 王府內(nèi)的燈忽然接連亮了起來, 一串過去像條火龍,并伴隨有嘈雜聲。 知道是賊人現(xiàn)身了, 四個姑娘把牌一收, 踮腳往墻里頭張望,只可惜除了透出來的光什么也看不見。 里面聽到有侍衛(wèi)喊:“刺客朝后門跑了,快追!” 得得得一陣腳步聲。 很快又得得得響了回來。 “往前門去了, 在這邊的!” 呼來喚去好不熱鬧。 紫玉捏著裝牌的袋子狐疑:“這到底是逮著了還是沒逮著啊?” 書辭思量道:“沒有吧?!?/br> 話音剛落, 只見一道黑影從頭頂上一掠而過,在房檐上輕輕一點(diǎn), 向街北而去,后面緊跟著的就是溫明。 她忙提醒言書月:“你看你看,是姐夫,活蹦亂跳的, 沒有受傷。” 能順利出王府,看來這個賊的功夫在高遠(yuǎn)之上。沈懌自然沒對溫明抱過希望,但既然高遠(yuǎn)都抓不住, 那必然是個棘手的角色,他倒想會一會。 自從方才驚鴻一瞥后, 書辭總覺得那飛賊有幾分眼熟, 可就是想不起在何處見過,尚在思索之際, 眼前衣袂翻飛,便見沈懌旋身而上竟也追著去了。 “誒……” 紫玉頗為詫異地同她一塊兒踮腳看:“這年頭賊也會捉賊了?” 頭頂夜色正濃, 京城各坊各街尚有夜市未收,燈火闌珊。 沈懌在那人身后一路尾隨,飛檐走壁。等出了城,對方卻越跑越快,急趨而前,溫明早已被落下,還在城內(nèi)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比腳力,他們二人不相上下,大概是發(fā)覺甩不掉他,至護(hù)城河畔時,黑衣人終于停了下來,二話不說出手直襲他咽喉。 沈懌側(cè)身避開,格擋的同時迎掌相擊。他沒帶什么兵器,空手對敵倒也游刃有余。而對方腰間雖然別了把刀,此刻居然也沒有要抽出來的意思,似乎不想傷他。 兩人你來我往拼的是拳腳功夫,轉(zhuǎn)瞬拆了數(shù)十招,沈懌虛晃一掌,趁他躲閃之際,抬腿一掃,黑衣人避之不及,連連后退數(shù)步,在河岸邊剎住,直起身冷眼看他。 沈懌也收了勢,迎上他視線。 “閣下是官府中人,論理,你公事公辦,我本不該打攪?!焙谝氯嗣芍?,聲音隔著層布發(fā)出來,顯得有些模糊。 之前溫明一直在追捕他,想必他是把自己也當(dāng)成順天府的捕快了。沈懌并未多做解釋,靜等下文。 “不過這件事,我奉勸閣下還是別管為好?!?/br> 他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怎么說?”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塊制牌,和溫明的不同,那上面赫然是一個“錦”字。 沈懌顰了顰眉:“你是錦衣衛(wèi)?” “不錯?!?/br> 這的確在他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試想普通的江洋大盜,還沒人有這膽子敢上他府邸偷東西。 沈懌嘲諷道:“堂堂錦衣衛(wèi),還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 黑衣人倒不見惱怒,語氣平靜地與他解釋:“在下是奉肖大人之命行事,看在同為官府效力的份上給你個忠告,不該插手的,就不要插手,若有什么差池,可不是你擔(dān)待得起的。” 沈懌似笑非笑:“那還真是受教了?!?/br> “你知道便好?!贝蠹s感覺到他這態(tài)度有些古怪,黑衣人多打量了他幾眼,“我還得回去復(fù)命,告辭了?!?/br> “慢走不送?!?/br> 對方草草抱了抱拳,轉(zhuǎn)身邁開大步,瞬間隱沒在夜色之中。 沈懌沖著那背影冷笑,也慢條斯理地往回走。 他故意比溫明遲些時候到王府后門,書辭一行已在那兒等候多時。 “這么說,是讓他給跑了?”她大為遺憾。 溫明懊惱地往墻上捶了一拳頭:“想不到此人輕功境界如此之高,各大街巷我已經(jīng)派人蹲守,竟然也叫他逃脫了?!?/br> “姐夫你別太自責(zé)……肅王府里高手如云,不一樣沒抓到么?”書辭寬慰完,看見沈懌走來,即便沒報(bào)什么希望,也還是順口問了,“你那邊呢?” 他面不改色地回答:“沒找到。” “算了算了。”言書月輕聲打圓場,“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他還在京城,就總有機(jī)會的。” “我是擔(dān)心,王爺那邊沒法交代?!彼麌@了口氣,“折騰了這么些時日一事無成,順天府的主事只怕又該有怨言了?!?/br> “不要緊?!睍o猜測道,“王爺這會沒準(zhǔn)兒在汪大人家喝酒喝得正高興呢,這種貴人大多愛忘事,美酒佳人相伴,一晚上樂呵過去了,白天醒來估計(jì)還得先怪一幫手下不頂用。” 沈懌聞言,拿眼睇她。 “阿辭的話有道理?!毖詴?lián)鷳n地扶住溫明的胳膊,“你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吧,連著這么熬夜,萬一染上風(fēng)寒怎么辦?” “我沒事。”忽然間一陣風(fēng)吹過,溫明只覺喉嚨癢癢的,止不住捂嘴開始咳。 她忙給他拍背,“還說沒事,看你咳成這樣。” “咳咳咳……沒關(guān)系,一會兒就好了?!?/br> 言書月一臉憂色:“上次隔壁的張老伯也說沒事,結(jié)果咳著咳著就咳出血了?!?/br> 只見溫明越咳越厲害,噗的一聲,從口中嘔出一口血。 沈懌微微一愣。 書辭和紫玉見狀,很整齊地往后退了一步。 “溫大哥,溫大哥!”附近的捕快趕緊上來幫忙攙扶,言書月是又驚又慌,“怎么辦怎么辦啊,怎么會這樣的,吐這么多血,會不會暈厥?。俊?/br> 話音剛落,溫明眼皮一翻,栽倒在地。 “溫大哥!” “溫兄弟!” 此時此刻連沈懌都不禁往后退了退,難以置信地看著書辭:“你jiejie究竟是吃什么長大的?” “可怕吧?!睍o和紫玉很有默契地嘖嘖道,“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而且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逢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