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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笙腿腳總是不方便些,既然都來了也沒什么好不愿意的,趁機還能看看其他地方。 “嗯,帶路吧?!彼鹕?,后方兩個保鑣要跟,但司正卻揚手攔住了他們。 “相爺,您也知道咱沒本事害您,婚約的事少爺希望私下與您商議,里頭就是咱們私人生活的地兒,您的保鑣要不就待在前院吧?” 相音沛淡淡一笑,斜眼看了保鑣:“你們這里等?!?/br> “是?!?/br> 司正領著相音沛往右邊走去,中間的庭院有著海棠樹與小池塘,上面飄著幾許荷葉,夜晚的靜謐與月色倒映在水面上,她一邊走著,一邊也放下些許警戒觀賞。 “相爺,里頭就是了,少爺在二樓的房間,上去后右手邊的樓梯?!彼菊f。 她旋身踏進屋內(nèi),里頭檀香裊裊,那味道清雅的令人放松,她一上去,一望到底的走廊墻上,擺著一盆紅花,走廊的燈只有一盞,昏黃黯淡。 “到了?” 悠遠深處傳來的細聲低吟,仿佛是穿越時空的空靈囈語,似是飄渺卻又聽得明白。 她沒聽過這樣氣吐空幽的嗓音,溫柔地像吟詠著亙古的詩經(jīng),扣人心弦。 相音沛忍不住放輕腳步往前走,來到最里面的房間,里頭的光線搖曳,整間的照明只有屏風后案上的那道火燭是唯一的光。 她瞇起眼,越過屏風走到后方,那人坐在一張大椅上,燈火闌珊處的五官隱隱約約,卻看得出那容貌的爾雅清逸,他背后的掛架上有一幅潑墨山水畫,微微的火光中閃曳著他的身形輪廓。 這是她見過最美的剪影。 Chapter.07 相音沛看他緩緩轉(zhuǎn)頭,樣貌白凈清俊,一雙眼睛熠熠豐采,明明是內(nèi)斂垂眸,卻難掩鋒芒。 這男人的眼神好似穿透了她的印堂,沁涼又鋒利。 “相先生?!彼ё謽O輕,在這空間里竟有幾分幽空迷離?!坝惺нh迎?!?/br> “靳先生待客之道很風雅,但我還是喜歡開燈說話。”她平靜說道。 他上半身微微往前傾,態(tài)度恭敬:“家母身體不好,我在佛祖面前說過要節(jié)儉吃齋,這排燭燈散發(fā)的氣味有安神效用,您看著臉色不好,這會讓您身體舒緩許多?!?/br> “你這排蠟燭真有這種附加功能倒奢侈了,開燈說不定還更節(jié)儉?!?/br> “蠟燭不用錢,是一位老住持免費送給我的結緣品。” 相音沛冷嗤,過日子過到要靠結緣品,她腦中盤算該怎么處理陸馨未來嫁進來的生活。 “只想著省錢,倒不如想怎么賺錢?!彼f?!皶鵀槭裁床粚懥??” “一來是因為家母病情而無心提筆,二來是因為書中的主角不再人世了。”他低頭一嘆。 相音沛見他神色哀戚,沒想繼續(xù)深究緣由,便換了問題:“夫人什么樣的?。俊?/br> “身體本來就不好,比較嚴重是心理方面,目前只能以藥物控制?!?/br> 她垂眸,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撥了通電話,才響一聲助理就接了起來。 “安排魯醫(yī)生過來靳家,現(xiàn)在。” “明白?!?/br> “魯醫(yī)生是專治精神心理的權威,看來還是相爺請得動。”他語氣微揚。 “我從不為難長輩?!彼畔码娫?,目光冷冷一瞥?!艾F(xiàn)在就剩下我跟你之間的事?!?/br> “還請相爺明示?!?/br> “你不會認為我把魯老請過來是做慈善吧?”她冷嗤。“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家有婚約關系,我需要把醫(yī)生找進來?” “相爺,我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我心已有所屬。” 如此簡單的話語,那輕聲細語卻直入她的耳膜,激起了一層層漣漪。 “我或許無法真心對待令妹,但我會盡我身為丈夫的職責陪伴她?!彼f?!爸笆俏疑眢w不適難以親自去相家說明緣由,但我是真心不希望讓令妹委屈?!?/br> 她半瞇起眼,不語。 “以我靳家的現(xiàn)況,令妹嫁進來并不風光,也有損相爺您的顏面?!彼従徴f道?!斑€望你三思?!?/br> 相音沛別過眼,其實聽到第一句話就知道他接下來想要說什么,過去自己是沒這耐心繼續(xù)聽廢話的,不過這男人的聲音確實好聽,她不知不覺就任由他浪費時間解釋了。 “兩家老夫人指的約定,我跟你身為繼承者,理應盡孝道去成全。”她淡淡地說?!盎槭潜仨毥Y,但維持多久我們可以談。” “相爺?shù)囊馑嘉颐髁肆?。?/br> “明白就好,至于你說的顏面,我并不在乎,現(xiàn)在這世道沒有錢不能解決的事?!彼f?!叭绷硕嗌俚念伱妫揖陀枚嗌馘X去補起來?!?/br> 她說完,就聽到一聲淺淺的嘆息。 “怎么?有意見?” “冒昧詢問?!彼浑p眸子清澈定眸于她的臉上。“相爺對令妹是否疼愛有佳?” 相音沛挑眉,似笑非笑:“放心吧,我們兄妹關系不會影響到婚約?!?/br> “我能許諾相爺好好對待令妹,但也希望相爺能答應我件事?!?/br> “你說?!?/br> “兩家定了親,就等于是一家人,望在外人眼中你能一視同仁?!?/br> 這句話讓相音沛上揚嘴角,這男人那派雍容閑淡的氣勢一旦收束,顯現(xiàn)出來的卻是這樣深不見底的算計。 “既然成了一家人,我也不會讓我妹的夫家寒酸?!彼p蔑一笑?!斑@筆投資明知會虧,但我還是得要砸錢進去,這樣的準備我會沒有嗎?” 他的情緒很淡,一雙眼睛并沒有因為相音沛挑明的嘲諷有不滿。 “那么,相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他說。 “我當然是希望你能真心對待她,這里頭也要包含感情?!彼f?!澳銊倓傉f了你做不到,那靳家還有另外個人吧?” “另外個人?” “你弟弟,靳蕭。” “靳蕭……他恐怕不適合?!彼鸵?。 “為什么?”她挑眉?!八Y婚了?” “沒有,只是靳蕭性子直,他自由慣了,這樣包辦的婚姻他是不會同意的?!彼f?!皼r且他的行蹤不定?!?/br> “我還真沒怕過脾氣差的人?!彼灰詾槿坏剌p噱?!耙寺犜捰泻芏喾N方式?!?/br> “還請你三思。” “靳先生,我的世界里不需要一直三思,想多了就會錯過先機?!彼苯恿水?shù)幕貞!敖捠裁磿r候回國?或是派我的人去接他也行?!?/br> “家母前陣子不舒服,他就已經(jīng)回來了?!彼f?!巴砩纤粫诩?。” 相音沛暗忖,晚上不在家的男人……看來比起眼前這個死氣沉沉的哥哥會好很多。 “那就勞煩你轉(zhuǎn)告他,我白天找他?!彼f?!白詈媚銈冃值芏荚冢铱梢院煤玫娜家幌隆降渍l來履行這個三年婚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