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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夜的老手,雪浪把馬拴樹上那會兒功夫,他已經(jīng)飛快鋪好油布掘好土灶,殷勤把江綾抱到油布上坐好,然后踢雪浪去撿柴生火燒水。雪浪瞪著眼:“你憑什么使喚我做事!” “你在馬上坐了一下午,多輕松,也該你干點(diǎn)活了?!鳖櫫栌鸩挪桓蜌狻K矚g心疼的是自己的心上人,雪浪這臭丫頭死丫頭他才不管。 江綾道:“雪浪拎不動,我來……”要起身就被顧凌羽按回去:“阿綾你腳痛么?有沒有起血泡?你走了一下午,累不累?我?guī)湍隳笠荒??!币贿呎f一邊斜睨著雪浪:“我力氣大,我?guī)湍慊钛?,緩解快些?!卑蜒├藲獾靡馈?/br> “哼,我是為了小姐,才不是聽你吩咐!”她用力甩著皮桶走了,顧凌羽興高采烈,親親熱熱地把江綾摟在膝上,給她脫鞋脫襪細(xì)細(xì)地摸著腳。“阿綾,你的腳起泡了,阿綾。”聲音好心疼。江綾先不理他,自顧自把他剛砸碎的石頭給灶堆上加固,雪浪拎水過來放了皮桶,也看了看腳:“小姐,要拿針挑了才好,我先燒水給你泡泡腳,然后敷藥包扎?!?/br> 顧凌羽道:“針呢,拿給我,我來挑。” 雪浪鄙視地看著顧凌羽,那眼神大概是“你懂個屁”。深呼吸兩下說:“小姐身上有針。你看好小姐別讓她干活,我去撿柴?!绷⒖套吡耍略俣嗔粢幌聲鹗^砸破他的頭。顧凌羽懶得理她,甜膩膩地看著江綾:“阿綾拿針給我?!?/br> 江綾便拿針包給他,一邊道:“你的腳不痛么?”他全程沒有上過馬,應(yīng)該比她還累。 “痛。”顧凌羽低頭專注地給她挑水泡,不防被她摸著臉,他一愣,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我也很痛……所以想要阿綾親親好不好?” “親親的話,你的水泡就會自動破嗎?” “不會……”她越湊越近,顧凌羽呆得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我……可以自己去挑一……”她的唇印在他唇上止住了話。他目眩神迷,想啟唇迎接她的寵愛,突然一陣劇痛,江綾咬破了他下唇。 “誰準(zhǔn)你這么支使雪浪?”她冷冷道:“記著,到了桐湖找到落腳的地方,你欠我十鞭,自己數(shù)。” 雪浪抱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那惡賊在抱著自己家小姐發(fā)呆揉腿,他雙眼發(fā)直,臉紅得像猴屁股,傻得像個癡呆。雪浪哼的扔下柴:“小姐你先點(diǎn)火,我再去撿點(diǎn)來?!毙〗阋慌善匠5膹膼嘿\懷里摸火折子,惡賊突然醒了,歡歡喜喜又羞又舔嘴的說:“阿綾,我會乖的?!鄙袂檎Z言之甜膩rou麻讓雪浪打了個寒噤。 有病。 然后就是燒水熱飯,從家里帶出來的幾張雞蛋烙餅和飯團(tuán)隔水蒸軟熱了,江綾拿水泡腳,顧凌羽啃著飯團(tuán)去水邊弄自己的傷,弄完還要在附近做預(yù)警陷阱。天已黑了,野外天涼,顧凌羽把灶挪到其他地方,在原灶處重新鋪了鋪蓋。灶位置不大,只夠暖半個身體的,雪浪要和江綾一起擠了,江綾想了想,把大部分保暖物給了雪浪,自己招顧凌羽過來抱著睡。 雪浪眼睜睜瞧著這惡賊臉上的神情要上天!“小姐!不然、不然你睡這里,我跟……”她死活說不出自己要跟顧凌羽睡。江綾道:“熱的地方也不大,你年紀(jì)小,睡著正好——至于我有阿羽,他內(nèi)功護(hù)體,可以當(dāng)人形湯婆子使?!?/br> 就算這樣露骨冷酷的利用都沒能把顧凌羽從美夢中驚醒。他坐在那里癡癡盯著江綾,尾巴死命搖,雪浪氣得要哭:“小姐太委屈自己了!” “有什么委屈的?”江綾一笑:“再過兩天到桐湖,晚上就有高床軟枕了?!备匾睦碛蓞s是自己還要找機(jī)會和顧凌羽商量輪流守夜,只是這就不必對雪浪說。按下了雪浪躺著,他們還要裝裝樣子,也互相面對著躺下。顧凌羽小心地把她的發(fā)撩開,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另一手緊緊摟住她腰身,拼命把她往自己身上按。 像要把她摟入身體里融了,永遠(yuǎn)不分開。 火光背著身體,江綾看不見顧凌羽的臉,只聽見他用氣音道:“阿綾……”心愛的人在懷,他克制不住,不由自主的唇尋上來。被江綾一咬,他全不退縮,血混著流進(jìn)江綾口中,只是想著不能讓她氣喘,讓雪浪發(fā)現(xiàn)的話自己又要挨鞭子,他才不要為雪浪那死丫頭挨鞭子。只有忍著狂吻的沖動,淺嘗即止。 狗一出籠就開始猖狂,原來還是沒□□好。江綾沒喘氣,深深呼吸兩下,也用氣音道:“再加十鞭。等雪浪睡了,起來守夜。” 顧凌羽有些撒嬌:“我沒讓她聽見。”心里想,死丫頭真礙事。 江綾冷冷的道:“對,所以只是再加十鞭。”用膝蓋狠狠輾了輾下面凸起之處,顧凌羽呼的抽了口氣,委委屈屈,拉著她的手放到嘴邊咬手指。咬了又舔,舔了又啃,簡直糾纏不休到令人惡心?!耙郧澳愣紩臀摇笨释庹讶蝗艚?。 江綾抽回手在他身上擦。 顧凌羽知道這是不讓碰的意思,可他的習(xí)慣早已被固化了,縱然知道此時此地不是時候,江綾一靠近,他還是激動得不能自已。若不挨幾下打或是當(dāng)著她的面紓解了,他覺得自己慌得睡不著覺。思慮再三,悄悄的湊近她的臉,忍著沒有親親,小心翼翼地說:“那,你罵我……” 江綾從善如流:“賤人。” 他滿心歡喜地退回去了,準(zhǔn)備假寐。 然后如同驚雷,靜夜中傳來一聲唿哨!“咻——”似雪崩了,雪球向下急滾!川夜在山坡上一個人立高聲嘶叫起來:“咴咴——”顧凌羽不及細(xì)想急躥起來,幾步向上一躍,手中長劍已出鞘刺穿了川夜咽喉!可來不及了,他濺了一頭一臉的血,只聽見那輕功破空聲來,一人從樹梢躍下到了面前,厲聲叫道:“住手!” 他抽回劍,大馬轟然倒地,抽搐低嘶,血泡咕嘟嘟流淌一地,漸至靜止。 他慘笑道:“師兄。” 徐子奚望著他的眼神讓他無地自容。 ☆、第二十二章 彩蛋系列【修】 氣氛不知究竟為何會這樣地險惡。夜晚的涼風(fēng),流水潺潺,篝火在石灶里跳動畢剝的響聲。明明是半年不見的師兄弟,半年不見的青梅竹馬,火光映著徐子奚的臉,劇痛蒼白到極致的表情,仿佛一瞬間已咫尺天涯。 “……師弟,川夜至少載了你們一程。” 顧凌羽不知所措后退幾步,握著長劍的手顫抖。他……他無話可說。他沒料到徐子奚竟然會來得如此快。他不該猜得到他們往哪兒走的!“你追著川夜來的?!”他失聲道。見徐子奚強(qiáng)撫著胸?fù)u搖晃晃,本能道:“師兄,你、你莫非是一路強(qiáng)行運(yùn)功,這會氣血逆行,會走火入魔……”話音未落,江綾在鋪蓋中泰然自若地站起身來:“顧凌羽,化功散解藥的瓶子在你身上,你最好有個解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