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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荷道:“哪是我,小祖宗要做風箏,才答應(yīng)的,要是沒有,少不得要怎樣鬧呢!” 佟霜笑著道:“該,還不趁他沒有醒趕緊去外頭買一個回來?!?/br> 白荷甩了手出去,佟霜將東西依舊收了。 這年春分剛過,素來強健的丹泰王突然病倒,不過幾日功夫竟撒手人寰,王儲圖茂還未來得及登位,便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床上,傳言其縱欲過度,暴卒于一位美嬌娘身上。 一時間風云聚變,而最有資歷繼承王位的亞彌王早在一年前便神智不清,兀澤的母親原是大燧公主,所以他并不是純正的丹泰血統(tǒng),便是丹泰王那些低等卑妾所生的庶子亦比他有資格繼承王位。 王庭之上,就在眾大臣紛紛議論該由哪位王子即位時,兀澤領(lǐng)了百十個全副兵甲的武士進來,他目不斜視的徑直走向王座,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穩(wěn)穩(wěn)端坐之上了,整個王庭瞬間鴉雀無聲,片刻之后,一個大臣跪下高呼大王萬歲,接著那些人齊齊跪了下去,臣服在他們新的領(lǐng)袖腳下。 四月初二,丹泰瓦剌聯(lián)軍揮兵南下,連破連城、浚州兩地。 戰(zhàn)況異常激烈,丹泰的突然發(fā)難讓他們措手不及,只今日陸定和領(lǐng)兵攻占了敵方的一個山頭,也算得上他們唯一的一場勝戰(zhàn)。遲仲安恨道:“曹將軍此前料的沒錯,這丹泰果然狼子野心,今天子御極不過三年,想來他們在先帝還在時便已作了戰(zhàn)事準備,想我大燧竟遭如此背叛?!?/br> 君荊賀道:“如今情勢危急,兵部卻按兵不發(fā),此事實在詭異?!?/br> 底下幾位將領(lǐng)默默不語,西南軍少將狄玚道:“丹泰瓦剌長驅(qū)直入,我方首尾不能兼顧,連著梁城、鄴城亦落入敵手,若再無援兵,后果難以想象?!?/br> 他們在戰(zhàn)爭一開始便連發(fā)幾封急報入京,可時至今日,京師依舊無任何反應(yīng),君荊賀聯(lián)想最近一系列的變故,心里涌上了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一個士兵徘徊在門外,遲仲安喝道:“進來!” 那人進來,手里拿了細細一卷紙張,稟道:“君大人,陛下有信?!?/br> 君荊賀接了那紙張過來,展開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速歸京’,正是是皇帝商輕甫的御筆親書。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儀同親王,所以她的兒子稱‘世子’。 感謝路人的地雷! 節(jié)前忙碌,請假幾天,星期一更文,先祝大家端午節(jié)快樂!! 第74章 鄭相 1470年庚寅夏至,大燧京師北寧會門外風塵仆仆趕來一隊車馬,此時正當午時,烈日炎炎,來人在城門外下了馬,前面兩個男子徑直走了過來,幾個守城衛(wèi)兵擋住了問道:“你們自哪處過來?可有官文照驗?” 這兩人對視一眼,一人自懷里掏出了文書,道:“我等是北境駐防軍親勛翊衛(wèi),此次是回京辦結(jié)公事?!?/br> 一個衛(wèi)兵接過文書,看過,道:“閣下還是請回,如今京師戒嚴,凡外官士將一律不許進京?!?/br> 那人有些慍怒道:“這是誰人下的命令,我可是奉旨回京覆命,爾等竟敢違抗圣令不成!” 這人不答言,后面幾個衛(wèi)兵齊齊擎了兵器在手,那人無可奈何,只得低下聲音好生道:“我等千里迢迢回京,一路風霜險阻?!闭f著帶出幾封銀子,悄聲道:“無甚奉拜,還望眾弟兄看在同寅的面上費心周全一番?!?/br> 那個衛(wèi)兵看了一眼,冷聲道:“閣下還請收回,再不走,便依律將你拿下!” 那人瞪著眼憤憤收回了銀子,兩人回身上了馬,依舊領(lǐng)著車馬原路返回去了。 而此時京師西面建陽門,一行進京的商隊正緩緩走進城門,守正何淳在人群中望了一眼,起身整了整冠戴,抬腿走了過去。 這是個從外地收了榛松細果來京販賣的商隊,一車車的貨匣碼的整整齊齊,何淳親自過來查驗通關(guān)文牒,一向來往的領(lǐng)頭賠笑著拿出文書,一面道:“大人辛苦,散值后還請賞臉去喝一杯。” 何淳道:“倒罷了,近來公務(wù)繁忙,總沒有閑空,如今京師戒嚴,你們言行拘謹點,萬不能惹事生非。” 那頭領(lǐng)拱手答謝了,領(lǐng)著伙計駕馬進城,后面一個行裝打扮的人與何淳打了個照面,何淳伸手道:“你的文牒。” 那人默默從懷里掏出一紙文書,何淳接了,細看一番,道:“皇城戒備,凡事必要留意,進去罷。” 那人嘴角勾起微笑,道:“多謝大人?!?/br> 夏至日長夜短,入了頭九,天兒熱起來,富貴家庭的便開始閑在家里消夏避伏。 京師一處客棧進來一個身著尋常青藍細布的年輕男子,來人要了一間房,才安頓下行李便頂著烈日出門去了。 雀臺街一座府邸內(nèi),郁郁蔥蔥的樹木遮天蔽日,花架上蘿薜倒垂,一處月洞門外,幾個丫頭正在園里晾曬洗凈的衣物,從內(nèi)府里出來一個丫鬟,見了她們便道:“你們誰去前面吩咐一聲,就說今兒下午公主要出去,讓他們吃過午飯后就去備好車馬軟轎?!?/br> 一個丫頭應(yīng)了,待那個丫鬟進去,一個閑話道:“世子今日倒好,就五更天起來一趟,這么小的人兒也懂事,除了在咱們面前略淘氣些,一到公主面前就乖巧聽話,雖然公主一回來就粘著,待公主要出府去,他也不鬧,直那樣等著,真真叫人疼愛的不行。” 站她不遠的一個丫頭立馬說道:“可不是,上回瑢郡王來府上,雖比世子大了足兩歲,論性情品貌,論聰明靈透,哪樣都比不上咱們世子爺,單論這一個也罷了,如今便算上哪家,怕也找不出更好的來了?!?/br> 那個丫鬟絞了帕子晾上,一面笑說道:“咱們世子好不好且放一旁,你這丫頭心里頭想什么我卻知道,可惜啊,世子這么小,待他到了娶親的年齡,你也人老珠黃了,縱是再好,你也只能干看著?!?/br> 話一剛落,大家哄笑起來,那個丫頭惱羞不已,丟了手上的衣帶跑來擰她的嘴,一面笑罵道:“瞧這丫頭說的什么瘋話,好好的擠兌起人來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br> 幾個人笑成一團,剛剛進了內(nèi)院中的那個丫鬟這會又轉(zhuǎn)出來道:“罷了,還是我去,公主今日要帶世子出府,正經(jīng)讓他們備下大轎,別到時又弄差了。” 她說完后自去了前面,這邊幾個也收了東西,一路嬉鬧著回房去了。 過了晌午,天色稍稍陰了下來,沒了上午的悶熱,京中的茶肆酒莊漸漸坐滿了消遣熱鬧的客人,近期京中發(fā)生了幾件大事,皇帝龍體不適,竟連著一個多月都未上朝,因有內(nèi)閣支撐,好歹還算安妥,前幾日宮里傳出消息,太監(jiān)總管齊泰因被揭發(fā)納賄自肥,為避刑罰竟畏罪自殺,這事鬧過一陣也就過去了,可就在前日,本朝鄭丞相被人供出五大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