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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錢搶了過去。 君荊賀慢慢品著茶看著這個男人,那人見君荊賀看他,也不示弱的直直回瞪了過來,那邊兩個人揮手趕著那丫頭快走,那小姑娘便低頭流著眼淚往角落走了。 旁邊幾個跑堂的伙計和吃飯的客人們個個不敢言語,看樣子那個人應(yīng)該是本地的惡霸了。 商蘊卿道:“我原來不知道世間還有這等事,這次出來倒長了見識?!?/br> 君荊賀笑道:“這就是了,百姓不易,殿下若能體諒民間的疾苦卻不失是樁幸事?!?/br> 兩夫妻只在這邊說著話,那邊搶錢的人見他們并不敢怎樣,便輕蔑的對那兩人說道:“如何,我項家誰人敢得罪,不說整個歸州城,便是這些外地人也是不敢齜牙,你們得了我的恩惠,以后該怎樣,管多管少你們自己掂量?!?/br> 那兩人千恩萬謝,起身送這位項爺下樓,三人剛走到樓梯口處,一個身著青布短打的男子伸手擋住了他們。 “這位兄臺,剛剛可是見你拿了我們的銀子,煩請留下再走?!?/br> 那個姓項的冷笑道:“怎么,銀子現(xiàn)就在我的手里,你要是有個真本事便拿去,若是你今日不認(rèn)得你項大爺,來日便叫你好好認(rèn)認(rèn)。” 那男子見他這樣說,便一手探過來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在他身上摸出了那個錢袋,姓項的一張臉憋的通紅,那人剛一松手,他就想抬腳踢向?qū)Ψ?,誰知那人反手就是一拳,直接將他從樓梯上就給打下去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后,與他同來的兩個人拍著大腿悔道:“可不得了了,這便白白忙活了?!?/br> 樓下早有伙計扶了那人出去,那男人一手摟住了頭,嘴里一發(fā)嚷道:“好,敢動你項爺,且等著…” 蘿湘幾人看到那人咕嚕嚕滾下樓去,不禁都捂著嘴巴大笑起來,白荷拍著手笑道:“這不,現(xiàn)世報就來了,真是活該?!?/br> 君荊賀招手讓那兩個人過來,這兩人也看出了坐著的這幾位不好惹,相視幾眼后還是走了過來。 君荊賀讓了座,開口問道:“方才聽得二位是做藥材生意的,在下雖是外行,但也見識過不少貴行之事,卻從未聽過定要找中人才能賣出藥材的,這倒是樁奇事?!?/br> 他們沉默了半晌才道:“客官有所不知,連著茶葉藥材皆如此,沒有項家人的恩許,定做不成的,如今我們是越發(fā)難熬了,早些年份,我們歸州城的藥材可以賣到五湖四海,那個時候,外地的客商每年不知來到多少…” 說到這里他又停下了,另外一個人說道:“怕什么,這次我們也栽了,那項昭定會翻臉不認(rèn)數(shù)的?!?/br> “這幾年他們項家控制了整個歸州城的藥材和茶葉,但凡要賣到外面的,就需經(jīng)過項家,私下瞞著買賣的,被弄得傾家蕩產(chǎn)是小,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數(shù)?!?/br> 商蘊卿拈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君荊賀看了一眼她,又問道:“這項家是何方神圣,這皇天后土,神明共鑒,再不濟,不也是還有官府來管,難道那些朝廷命官都怕他不成?” “唉,你們是打外地來的,哪能知曉這事的來由深淺,就是這歸州府的歷任知府又能如何,別的話我們是不敢再多說,我看小兄弟也是個俠烈之人,我倒是剖白囑咐你一句:那項家絕是不好罷休的,趁著他們還未找過來,你們趕快走了罷?!?/br> 說著兩人便緊著告辭而去,君荊賀見他們慌亂的下了樓,便向商蘊卿說道:“看來這項家確實厲害了,只是不知道殿下是如何認(rèn)識他們的?!?/br> 商蘊卿放下茶杯,不解道:“我又何時說過認(rèn)識他們?” 君荊賀看著她不置可否,商蘊卿心中直怨到他真是討人嫌,哪里都全精通,事事瞞不過,也不知得了個這樣夫君該不該歡喜。 她只好提示道:“我朝的桓國公項平正是歸州人。” 君荊賀恍然大悟,說道:“我猜是誰呢,原來是他,這倒難怪了,看樣子這深王真是有個好外祖父?!?/br> 商蘊卿道:“深王近幾年有他外祖父幫襯,在諸王中倒也漸漸顯山露水了,只是他生性并不安分,父皇總是不大待見他。” 君荊賀正要說話,樓下傳來一陣陣叫喊聲,在樓上吃飯的那些客人趕緊丟了碗筷,叫了堂倌過來結(jié)賬。 果然,那個叫項昭的帶了三四十個打手過來找人算賬了,一陣乒乒乓乓的上樓聲,幾十個人一上來就將樓上占滿了,他們個個手持棍棒刀槍,氣勢洶洶。 蘿湘拉著白荷與佟霜站到了公主身前,另外一邊的閔見圭開始皺著眉頭顯得不耐煩了,余下的侍衛(wèi)們齊齊站立了起來,那個項昭徑直地往君荊賀這邊走過來,還未近身,便被人伸手擋住了。 項昭想推卻推不開,惱羞之下,他一臉的rou都在抖:“看來你們還挺橫的,今日既這樣,想來你們也不拘生死了,算我行善積德,過后便留你們?nèi)!?/br> 商蘊卿淡漠的看著這一切,君荊賀看著他說道:“尊駕既如此說,那便給你個行善的機會罷?!?/br> 話音剛落,那些侍衛(wèi)便飛身散開,可憐那些打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三下五除二給甩在地下,一個個歪了骨頭直痛的在地上打滾嚎叫,那項昭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人一腳踹的跪在了地上,隨后便被人朝后抓住頭發(fā)腦袋向上仰著。 君荊賀慢條斯理的喝完一杯子茶,才轉(zhuǎn)過頭說道:“別說你,就是整個項家齊齊出來又如何,你們有項平撐腰,可項平又是仗著誰撐腰,你倒是囂張,別一個不小心把項家九族給搭了進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項昭見勢已嚇的瑟瑟不已,自己分明已經(jīng)惹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他不由求饒道:“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妄錯了大人的尊貴,只求大人發(fā)個善心,饒了小的這遭,此后定不敢再狂妄欺生了?!?/br> 君荊賀看向商蘊卿,公主殿下起身對蘿湘說道:“我們走罷”。 作者有話要說: 要回京城了。 第46章 回京 谷雨已至,一行人自歸州城啟程已過三五日,遇上下雨天氣,卻只得就近留宿客棧。 這日卻是個難得的晴好天氣,寬闊的驛道筆直伸向前方,道路兩旁的稻田波光粼粼,在田里勞作的百姓拖家?guī)Э谮s著分秧插田,白荷與蘿湘兩人趴在車窗欞子上好奇的看著外面,她們自小在宮里長大,何曾見過這些農(nóng)事,兩人看了半天才好好的坐下來,蘿湘嘆道:“天下的事都一樣,先前在宮里,多早晚的要練針黹,習(xí)禮儀,常常給嬤嬤們管著,如今不是好了,這些百姓也艱難,‘農(nóng)事催人未遽央,種秧未了插秧忙’。春上要辛苦種田,秋了要收割,一總的道理,凡事都是不容易。” 白荷笑道:“我倒越發(fā)敬佩你了,素日里什么都會,如今還能念上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