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自顧自的做作業(yè)。

    黎狄樺沉著臉:“我好像要付輔導(dǎo)費。”

    沙慢抬頭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善解人意的答道:“我允許你分期付款?！?/br>
    他不是錢不夠！

    黎狄樺翻了個白眼:“說好的輔導(dǎo)我呢？”

    沙慢看著他，誠懇的說道:“我以為你只是錢多了沒地方花。”

    他像是那么無聊的人嗎？像……

    沙慢講題非常的細心，也十分的具有耐心，不厭其煩將每個步驟都講解得細致入微。

    黎狄樺轉(zhuǎn)著筆頭，看著對面坐著寫作業(yè)的人，不懂自己怎么就腦抽要來學(xué)習(xí)了？

    “你怎么還有作業(yè)？”看著她又拿出一份，黎狄樺都詫異了。

    沙慢翻開書，頭也不抬的答道:“石譯的?！?/br>
    黎狄樺奇怪的看著她:“他的為什么你做？”

    “他只做有難度的?！鄙陈贿厡懀贿吇卮鹚?。

    黎狄樺默了默:“所以，簡單的都是你給他做？”

    “嗯?！鄙陈幕氐溃昂唵蔚乃鰶]意思，有難度的我告訴他?！?/br>
    “他給了你多少錢？”

    沙慢看了他一眼，又投身到作業(yè)中:“沒給錢，他教我突破難題?！?/br>
    黎狄樺不削的撇了撇嘴:“他除了成績比我好點，還有什么好的？”

    沙慢抬頭看著他，沉吟道:“他還會做飯?！?/br>
    “……”這是他死xue。

    一時靜默著，只聽見沙慢翻書和寫字時沙沙的聲音。

    黎狄樺突然問道:“沙慢，你明明不喜歡與人來往，為什么不排斥我？”

    沙慢停下動作，想了想，誠懇的回道:“可能是我表現(xiàn)得還不夠明顯?！?/br>
    “……”夠了，你表現(xiàn)得很明顯了。

    黎狄樺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你既然這么排斥我，為什么還要理會我？”

    沙慢不太確定的回道:“我說因為看著你順眼，你信嗎？”

    黎狄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臉的生無可戀，你不久前才說過看他不順眼要抽他的……

    “好吧。”沙慢誠實的說道，“因為你是劉曉雨的哥哥?！?/br>
    黎狄樺皺了皺眉頭:“這算什么理由？”你還不如說看他順眼呢。

    好吧，看來他meimei至少交了一個真心的朋友，他還托了她的福。

    “你每天做兩份作業(yè)，不累嗎？”要是不累的話，介意多加一份嗎？

    沙慢不緊不慢的說道:“有的努力，不一定會有成果，但不努力就一定沒有成果。我與他不同，評價的方式也不一樣，也就沒了累與不累，值得與不值得的說法?！?/br>
    黎狄樺沉默的看著她，這算是答非所問吧？

    沙慢看著他:“簡單的來說，一份數(shù)學(xué)卷子，我追求的是基礎(chǔ)分全在，而石譯是最后一題全對。我不聰明，只有努力，他有天賦，能夠任性?！?/br>
    黎狄樺看著她，很久沒有說話，就在沙慢以為他終于安靜了的時候，他開口了，沒了以往的吊兒郎當(dāng)，格外的認真:“沙慢，你是一個虛偽的人。”

    總是將自己保護在殼里，用虛假的一面面對別人，每句話都是那么虛無縹緲，讓人抓不住邊際，卻又忍不住好奇。

    沙慢毫不在意的回道:“或許吧?！?/br>
    “但是?！崩璧覙迓冻鲆粋€痞笑，“你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br>
    兵荒馬亂之中，高三如期而至。

    不再具有歡聲笑語，歌舞升平，有的只是做不完的卷子，考不完的試。課間就是做作業(yè)，上廁所就是休息，誰浪費一分鐘，誰就落后小半生。

    “我去，離開這么一小會兒，怎么又這么多卷子了！”吳威一回來，看見桌上的卷子就忍不住哀嚎，“這樣的題海戰(zhàn)術(shù)會死人的……”

    然而并沒有人理會他，自顧不暇都來不及，誰還有空理會小蝦米。

    和他一同進來的石譯則顯得很平靜，將桌上的一疊卷子拿起，放到沙慢桌上:“一起吧?！?/br>
    語氣再也平常不過，好像不是替他寫卷子，而是一起結(jié)賬一樣愉悅。

    “嗯。”沙慢也很平淡的拿出筆記本遞給他，“都在上面了?！?/br>
    “好。”石譯笑了笑，接過筆記本開始看題。

    不知何時，陳均站在石譯座位前，一言不發(fā)的盯著他。

    石譯抬起頭看著他:“你要做什么？”

    陳均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她的時間也有限，她也是會累的?！?/br>
    石譯頓了頓，詫異的看向沙慢。

    沙慢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們打擾到我了。”

    “你打擾到她了?！笔g從善如流的對陳均說道。

    陳均本想還說什么，也只能皺著眉頭走了。

    他走了，沙慢依舊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做題，石譯偏著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

    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側(cè)臉，偶爾輕蹙眉頭，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閃動，偶爾咬著筆頭沉思，解開題后又微微一笑。

    不知不覺間，他就看了很久，久到沙慢回望他，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四目相對，卻誰也沒移開眼，他眉眼含笑，她輕蹙眉角。然后她移開視線，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的柳枝正在迎風(fēng)搖擺，柳絮在空中漫舞，慢慢的飄向未知的一角。

    沙慢挑了挑眉，這有什么好看的？浪費時間。

    看著她又一絲不茍的開始做題，石譯慢慢的揚起了唇角。

    試卷突然被抽走，沙慢詫異的抬起頭，就見石譯拿著卷子坐回自己座位，迎著她疑惑的目光笑道:“有的時候，我也不介意接觸一下平民的生活?！?/br>
    沙慢回過頭，淡淡的回道:“那就辛苦廠花了。”

    石譯:“……”你才是東廠的公公呢！

    第四節(jié)晚自習(xí)下了，校園最后的戰(zhàn)斗軍也開始轉(zhuǎn)移陣地。

    “這是去哪里？”下課不回家，亂跑什么啊。

    “一會兒就好?！笔g對身后的沙慢答道，眼光卻還是四處在看。

    然后眼前一亮，迅速的向前走去，笑著拿出筆記本遞給那個人。

    沙慢歪著頭打量著他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是疑惑這個女生又是誰？

    “看什么呢？”石譯敲了敲她的頭，“走了，回家。”

    沙慢目光還是鎖在那個女生身上，揉著頭說道:“全校女生都該有一份你的筆記了?！?/br>
    “你說什么呢？”石譯低頭看著她，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她的神情。

    “白癡?！鄙陈@過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石譯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頭，真是女人心海底針，變幻莫測、匪夷所思。

    ☆、(十五)繁花盡頭誰獨留

    石譯的第一個女朋友，不是沙慢，也不是沙慢幫著他追的劉曉雨，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直到那一刻，沙慢才覺得，其實連奢望，都變得好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