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瞧著行事更顯沉穩(wěn)了,卻帶了些一板一眼的味道,想來是給皇后和荀學(xué)士管教的狠了,不禁覺得這深宮里的皇子皇女著實是可憐。 想他家里的meimei們在這個年紀(jì),還正是愛四處玩鬧的性子,南珍卻得困在這方寸天地間,端端正正做她的大公主。 看著這樣的小一,一個念頭就驀然浮上了謝淵心頭,只見他徐徐走到小一面前,俯身望向小一晶亮亮的小眼睛,溫柔的摸著她的小腦袋道:“珍珍兒可想去看元宵花燈?” 聽得此話,朱南珍的面上像是瞬間被漫天煙火照亮了一般,激動得在半空中上飄下竄直不知道該怎么才好,開心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連忙指揮小一道: “快快快答應(yīng)?。?!能跟三郎去觀燈嗷嗷嗷嗷這可是本宮從上輩子就日盼夜盼的夢?。?!” 幸好小一腦子還算清醒,直接問出了個關(guān)鍵問題:“可......父皇能準(zhǔn)嗎?” 見小一這么小心翼翼的樣子,謝淵不禁一陣心酸,又揉了揉她的包子頭淡笑道:“這事就包在三郎身上了,只要公主想去,就準(zhǔn)能去成,到了正日子,珍珍兒就穿戴好等著吧?!?/br> “好耶好耶好耶好耶?。。々c(▽)ノ~~~” 以上是讓小一目不忍視滿天空亂滾的朱南珍。 而困了這么久,能出宮去走走的小一也是打從心底里開心的,便真誠的對謝淵道了聲謝。 于是回南熏殿的路上,朱南珍就整個人都泡在粉紅色泡泡里了,直到入了殿看著小一淡定的喝完了半壺云霧茶,她才漸漸定下心神來,面色怔怔似是在考慮什么重大問題。 “回回魂啊,看個什么花燈,至于這么開心嗎?”樸素的無產(chǎn)階級戰(zhàn)士小一同志表示十分不能理解這種封建土豪的娛樂方式。 “哎~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兒有個規(guī)矩,上元節(jié)的花燈,必是要和最親近的人去看的,也是剛及笄的姑娘能自由出門遇良緣的日子,所以一同觀燈的,不是親友就必是情郎??!哎哎哎想想本宮上輩子回回都是跟著父皇窩在朱雀門上看放燈,那會兒歲歲盼著能快快長大和三郎去看一回?zé)?,可等本宮好容易長到能跟人出宮的年紀(jì),三郎哥哥卻早已娶了妻了......” 說到這兒,朱南珍方才還晶晶亮的眼神,不禁漸漸黯淡了下來。 小一見她這樣,剛想吐槽“那你這回必是親友了啊”也默默咽回了肚子里。她突然想起朱南珍那個并不如意的婚姻,即使是最尊貴的公主,能真正無憂無慮,隨心所欲的日子,其實也很有限啊。 “那這次,你可一定得玩開心些,多攢些快樂的回憶。”小一難得溫柔一回,卻把朱南珍的淚珠子給說了下來。 “小一,我能不能拜托你幫個忙?!敝炷险湎袷窍露耸裁礇Q心似的目光炯炯看向小一。 “知道,不就是我去撞個柱子嘛。”小一淡(邪)定(魅)一笑,我就說總有一天吧!“反正到時候疼的是你哦?!?/br> “再疼本宮也忍得!”永安長公主豪氣云干。 剩下的日子里朱南珍自是日盼夜盼,終于在上元節(jié)這天午后接到了父皇的諭旨,特準(zhǔn)她與謝太傅一家女眷同去宮外花船上觀燈,又著秦驍帶羽林郎三十人隨行。 這一下朱南珍可算是如了愿,一下午盡圍小一身邊上下指點了,怎么穿怎么搭條條都有說道,帶個梅花耳墜子嫌普通,配個玉兔搗藥玉墜又嫌意頭不好,折騰了好半天才選出個雕著合歡花樣的明月珰又被蕓娘擋了回去非說不穩(wěn)重。 折騰到最后小一已經(jīng)幾近崩潰,就等著臨出門那一下撞得她再不知人事才好。 總算到了晚霞漫天,華燈初上的時刻,小一望著窗外的點點星火,屏退眾人,莊嚴(yán)的舉起了一塊板磚......額......一塊硯臺。 朱南珍在一旁更是大氣也不敢喘的緊緊盯著,深怕小一一個手滑就砸毀了她的花容月貌。 而守在外頭的碧竹不一會就無意識的見證了這充滿奇跡的一刻——只見打扮停當(dāng)?shù)墓鬣秽唤兄捅剂顺鰜?,捂著腦門子一路大喊:“快快快給本宮拿塊冰來!?。 ?/br> ? ☆、上元和看燈是一對好基友 ? 好一頓雞飛狗跳的敷冰按揉之后,朱南珍終于在南熏殿一干宮人擔(dān)憂的目光里蹭到了朱雀門。 謝淵早已帶著軟轎候在了宮門外,朱南珍望著宮墻下那個豐神俊朗的側(cè)影,不禁眼角微酸,只覺得終于圓了一個再美不過的夢。 “三郎哥哥~!” 小公主脆生生一聲喚,讓宮墻下站著的謝舍人立時轉(zhuǎn)過頭來,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似是擺脫了這重重宮闕的束縛,輕快的朝他跑來,玉雪可愛的小臉上帶著動人的笑,讓他一時都忘了她的身份,不禁伸手迎了上去。 卻見跟在公主身后的羽林郎搶了一步上前將她抱起,又派兩人上前仔細(xì)檢查了他帶來的軟轎,待處理停當(dāng),將公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姆派狭宿I子,那人才朝他一禮道: “例行檢查,還請謝舍人勿怪。” 謝淵認(rèn)得這張俊美非凡的臉,對他的身份也有了計較,從容回禮道:“秦司戈多禮了,本就是例行公事,謝某無可厚非。” 兩人在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斗機(jī)鋒,朱南珍可熬不住,一掀開簾子見兩人這架勢也不知在磨蹭什么,不禁催促到: “三郎哥哥,還不走嗎?” 謝淵溫和一笑:“這就出發(fā)吧?!?/br> “好嘞~”朱南珍嘴里似模似樣的應(yīng)和著,滿臉傻笑興致高昂的放下了簾子。 這一下讓兩人都有些怔忡。于謝淵而言,他是許久沒見過公主這么開心了,這樣的朱南珍讓他依稀又看到了那個從小追著自己的小尾巴,心內(nèi)一暖,不禁為自己大膽向皇上討來的諭旨暗暗慶幸。 而于秦驍而言,則是一種強(qiáng)烈的陌生感。這一年多來他幾乎每日不離公主身邊,卻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笑,這樣的開懷。在他眼里,公主雖年紀(jì)小小,卻難得穩(wěn)重又懂事,對人寬容對事又慣會忍耐,很少隨著自己的性子做事,與她說話,常讓他有種這哪是個小娃娃的錯覺。 可眼前這個公主,若不是還是那副樣貌,都要讓他疑心是不是換了個人。 (老作:哎哎哎秦司戈您這么敏銳的腦洞不去六扇門掛個職實在是可惜啊~ 不知飄在哪個次元的小一:尼夠) 眾人各懷心思步履匆匆,不多時便到了曲江江畔,待朱南珍下了轎,見那岸邊水中無處不裝點得火樹銀花,精致華美,心想若這會兒是小一站在這兒,恐怕又要一臉苦大仇深的叨叨什么“風(fēng)劍主意毒草”了吧。(小一:你懂我= =) 且說謝太傅正領(lǐng)著一眾家眷在船頭候著,見朱南珍登了船,便呼啦啦跪了一片給她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