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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珍驚詫了。 “不然要怎么處理?”事實上小一早就撐的夠嗆了,一個六歲孩童能吃多少呢,只可憐她過慣了一頓飯只喝一瓶營養(yǎng)液絕不浪費的生活,看到如此豐富的上古美食擺在眼前,只覺得不吃光光簡直是犯罪?。?/br> 朱南珍顯然不能理解一個無產(chǎn)階級戰(zhàn)士樸實的內(nèi)心,隨意道:“當(dāng)然是倒了啊,母后賜下的,除了我誰也不能碰,我吃不了就只能倒啊?!?/br> “啥?!”小一立刻對這種上古封建社會腐朽奢靡的生活方式表示了強烈的鄙視與譴責(zé):“臥槽那你就不能不要嗎,不然你母親知道了也會不開心啊?!?/br> “哎哎哎,本宮怎么覺得和你交流就這么困難呢,我母后本來就知道松青事后會倒掉,這只是母后用來表達關(guān)愛的方式,壓根不是能不能吃得下的問題!行了別問了,快到了趕緊給我集中精力學(xué)行禮哈!”眼見著含元殿就在三丈地之內(nèi)了,朱南珍直接一個抱頭鼠竄就先飄了進去。 小一還在被這種靠扔食物表達母愛的牛逼方式深深震撼著,就被碧竹和松青簇擁著進了大周國母的寢宮,然后她就再次被震撼慘了。 只見殿中滿張錦綺之帳,遍燔百和之香。赤柱斗拱間綴飾著紋有對雉、斗羊、翔鳳、游鱗的陵陽如意錦,殿中坐北朝南置著一個鑲金纏玉的龍鳳御座,其后是繪著天宮眾仙祥瑞圖景的織錦屏風(fēng),御座邊各立一只振翅欲飛的白玉仙鶴,羽翅尾毛無不栩栩如生,足下鑲著如意臥云,殿角還置放著數(shù)只鎏金鏤空飛鴻熏籠,端的是一副華氣承朗,內(nèi)外齊光的華美景象。 崔后本就是隴西高門崔氏家嫡出的貴女,殿內(nèi)這般陳設(shè)對她而言不過是尋常,卻看瞎了在后現(xiàn)代金屬簡約風(fēng)基地里長大的小一。 “臥槽?!毙∫煌蝗话l(fā)現(xiàn)要向那一團金玉呈祥的景象中坐著的美婦人道一聲“母后康泰”著實有點亞歷山大。 于是朱南珍一回頭看到的就是小一這幅亮瞎了48k金狗眼半張著嘴的震撼樣,而這居然讓她產(chǎn)生了一股莫名的優(yōu)越感,呵呵呵千年后又怎樣,想來也是難得一見我大周這般繁盛氣象的吧,本宮就姑且原諒你這沒見過世面的熊樣了呵呵呵。 然而她原諒了不代表她母后也能跟著原諒,只見御座上的美婦人朝小一伸手一招:“珍兒,怎么不過來,還在和母后賭氣呢?” 這下兩只各自若有所思的菇?jīng)龆妓查g回魂,一頓手忙腳亂: “快過來,站我身后,跟著拜,我怎么說你怎么學(xué)?!?/br> 小一學(xué)的一板一眼毫無壓力,就全當(dāng)這是晨間早cao了。 而這幅模樣看在崔后眼里自然是還在跟她生悶氣的表現(xiàn)了,只見她優(yōu)雅的一伸手把女兒招到座前來,揉著小一的小腦袋直嘆氣:“珍兒這是長大了,自己有想法了?” 見小一不答話,又嘆道:“不管你心里再有什么想法,又或那李天祿真做了什么惹你煩的事,昨夜你在大殿上那般作為還是不妥,再有什么事,直接把他招到跟前來再著人教訓(xùn),不就得了,非得在你父皇面前做這個樣子,可讓母后如何交代?沒得平白連累了你皇兄?!?/br> 這說的皇兄就是朱南珍的親哥哥朱景皓了,朱景皓長朱南珍四歲,是永光帝的二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在這會看來實在是鐵打的太子人選了。而在兩年后的光熹十三年,朱景皓也確實被立為了東宮,卻在其后的五年里被蕭賢妃勾結(jié)外臣一路無所不用其極的設(shè)計陷害打壓,終于在永光元年被廢流放柳州。 而蕭賢妃所出的三皇子朱景桓當(dāng)時明明已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了,卻不知為何后來竟打著順應(yīng)民心,大義滅親的旗號于永光三年發(fā)動宮變,逼死了永光帝和朱南珍。 想到這兒,朱南珍突然想到一個極其關(guān)鍵的問題,當(dāng)時讓他父皇下定決心提前立儲的一大原因就是她母后的仙逝,這一事件給永光帝帶來的打擊極大,幾乎就在那之后,永光帝就朝著昏君的路子義無反顧的狂奔下去了。 而當(dāng)時朱南珍還小,只記得約莫從光熹十二年秋開始,她母后因一場頭風(fēng)病倒,隨后就一直纏綿病榻,還未到來年立春就撒手人寰了。可她看著此時的崔后,怎么都不像是會在兩年后就病得油盡燈枯的樣子啊,怎會死的那樣突然呢? 一個可怕的想法忽然竄上朱南珍心頭,莫非母后當(dāng)時是給人謀害致死的?!這個想法一旦產(chǎn)生,就越琢磨越覺得有可能,而那個兇手還能有誰,必然是蕭賢妃那妖艷賤/貨了??! 朱南珍還猶自抽絲剝繭的在這兒還原現(xiàn)場呢,就感到一股拉力陡然襲來,再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小一早就拜完她母后,在崔后關(guān)愛的目光中走出含元殿,準(zhǔn)備回去換了衣服上文昌閣讀書去了。 哎哎哎等等本宮~~ 文昌閣在文華殿之南,左右共十間,白墻綠脊,上覆黑瓦。檐下是赤色的柱子襯著赭黃色斗拱,使整座宮殿顯得莊嚴(yán)而素凈。 文昌閣的牌匾在西五間的正楹之上。正楹設(shè)東西兩向的兩列桌凳用于讀書教學(xué),后面各設(shè)書架用來隔斷空間。那東西兩側(cè)被隔開的空間里各有兩側(cè)軟榻,案幾上以數(shù)只鎏金天馬六曲銀盤盛放著每日新取的時令瓜果與各式糕點,正是讓讀書累了的皇子皇女稍做休息的處所。 小一來的稍早,正坐在此處的軟榻上目不斜視的等著先生與其他皇兄來。這會和她一起上課的只有她和兩位皇兄,大皇子今年十四,早已不來文昌閣,她在整個皇室子女的大排行中行四,后面還有徐昭儀所出的一位皇子與蕭賢妃的一位公主,都要到明年開春才開蒙。 朱南珍這會兒正和小一一左一右坐/飄著發(fā)呆,門外就走進來一人,只見他身著一襲暗紫色圓領(lǐng)窄袖袍衫,領(lǐng)口和袖口皆滾著貴氣的押金如意云紋,胸口一只麒麟逐日栩栩如生,面貌與朱南珍有幾分相似,雖不過十歲上下的年紀(jì),卻端得是朗眉星目,長大了想來也是豐姿俊逸美男子一枚。 太子哥哥!朱南珍看著此時還稍顯稚嫩卻朝氣蓬勃的親哥,再想到日后他愁眉不展整日想著怎么應(yīng)付父皇大戰(zhàn)蕭賢妃,終至被廢時的潦倒模樣,心頭一痛,暗暗念著這回一定再不能讓他走上那條路了,一時間心緒起伏不禁脫口而出了他日后的稱謂。 正等著她發(fā)話的小一自然從善如流,乖乖朝來人一禮道:“太子哥哥?!?/br> 這下整個屋子里的人都驚呆了,朱南珍連忙掩口做驚慌狀,小一則望著她做莫名其妙狀。 二皇子什么狀都不敢做了,馬上過來一把將小一擼到一旁低聲訓(xùn)斥道:“珍兒你胡說什么呢!不怕旁人聽了亂嚼舌根?!毖粤T還目帶警告意味的將屋內(nèi)的幾個近侍掃了一圈。 “臥槽朱南珍這到底是不是你親哥,你這都能認錯?”小一悲憤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