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姑娘，只有你最出眾。”

    孫晗湊到剪月耳邊低語，修長的手挑起她的鬢發(fā)，用鼻尖輕輕地嗅，聲音魅惑，“好香～”

    剪月的臉已經(jīng)紅透，扭著身子道：“哪有～”

    孫晗輕笑出聲，低聲道：“要不要體驗一下我的帳中香，一夜之后，保管你更香?！?/br>
    剪月覺得自己的臉熱得都要冒煙了。

    “等著你哦～”

    孫晗在剪月手心撓了撓，笑著跳開，哼著曲子，消失在眾人晃動的身影中。

    剪月嬌羞地摸著發(fā)燙的臉，回神過來才發(fā)現(xiàn)孫曉曉一直在看著自己。

    兩人對視，都笑了。

    與此同時，柳素青跳到了外圈。

    大堂里的人都在跳舞，只有孫晗的侍從沒有，孤零零的一人，看著挺可憐的。

    柳素青向他走過去，微微抬起頭看向少年，露出有些局促的表情，就像一個害羞的想交朋友的少女。

    “你不喜歡跳舞嗎？”

    “嗯?！鄙倌贻p輕應(yīng)了聲，目光卻沒有轉(zhuǎn)向柳素青。

    “我也不太喜歡。你是孫少爺?shù)氖虖膯?？?/br>
    “嗯。”

    “那你的武功一定很好！”

    少年曲起食指蹭蹭鼻尖，有些不自在道：“還行?！?/br>
    “我叫柳素青，是二小姐的丫鬟，你叫什么？”

    少年的目光這才轉(zhuǎn)過來，掃了柳素青一眼又將視線轉(zhuǎn)開，道：“夜三?！?/br>
    “夜三?！绷厍嗟吐曋貜?fù)一遍，問道，“你在家中排行第三？”

    “不是?！?/br>
    “那你為什么叫夜三？”

    “你又為什么叫柳素青？”夜三有些不耐煩地反問。

    柳素青恍若未覺，認真解釋道：“素青是常青的意思，我爹娘希望我有堅韌的品格?！?/br>
    “哦?！?/br>
    “你呢？”

    “我在師門中排第三，師父取名夜三?！?/br>
    “那你的師兄姐叫夜一、夜二？”

    “大師兄叫夜大。”

    “哦。夜大、夜二、夜三，倒是挺好記的。你師父是個怎么樣的人？武功是不是超級厲害？”

    “自然厲害?！?/br>
    少年語氣平平地回答，視線一直跟隨著那個萬叢花中一點綠——孫晗，迫切希望他能早早結(jié)束這無趣的宴會。

    也許是感受到他的視線，孫晗走了過來。

    柳素青福身行禮。

    孫晗饒有興趣地瞥了她一眼，對夜三調(diào)侃道：“你這悶葫蘆什么時候也開竅了？”

    夜三翻了個白眼，耳根卻不受控制地紅了。

    正覺尷尬，夜三聽見柳素青輕聲道：“小姐來了?！?/br>
    便見一個有些瘦弱的少女走來，看到柳素青的剎那眼中驚訝一閃而過，很快又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

    柳素青快步走到孫曉曉身邊，行禮，然后跟著她走到孫晗面前。

    孫曉曉對孫晗道：“哥哥，我有些乏了，就先告退了?！?/br>
    “去吧。”孫晗道，“好好休息，明日我還要檢查你們的功課呢?！?/br>
    “是，meimei告退?！?/br>
    目送孫曉曉和柳素青走出大堂，夜三突然開口道：“那個丫鬟叫柳素青?！?/br>
    “是嗎？”孫晗挑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真是個好名字。”

    ……

    夜已深，柳素青提著燈籠跟在孫曉曉身后，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點緊張。

    孫曉曉的腳步比平日快上許多，明顯地表達自己在生氣。

    柳素青猜測孫曉曉恐怕是誤會了，卻不想主動解釋。以她平日展露的性格，主動解釋反而顯得心虛。

    于是便一直沉默，直到伺候?qū)O曉曉睡覺，孫曉曉終于開口問道：“你知道剪月為什么不在嗎？”

    “知道?！?/br>
    “你知道我的打算，為什么還要去勾搭孫晗？”

    “奴婢本來在和孫少爺?shù)氖虖慕涣?，后來孫少爺過來是和他說話，并未和奴婢接觸?！?/br>
    “哦？”孫曉曉狐疑地瞟了柳素青一眼，想起她素日的表現(xiàn)，隨即覺得自己委實多疑了些，便松了口氣，道，“那就好。”

    柳素青正要告退，孫曉曉突然拉住她的手，柔聲道：“你不要怪我冤枉你，你知道我的處境，我和母親在府里孤立無援，需要更多同盟。如今機會到了，剪月無疑是我最好的人選，眼看她成功了，我不想出現(xiàn)什么意外，因而見你和孫晗一處便有些生氣。再說，你和剪月不一樣，我向來把你當好姐妹看待的，她能背叛我，你不能。剪月走后，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明白嗎？”

    柳素青聽完，將另一只手覆在孫曉曉的手上，將之移進被子里，邊替她掖好被角，邊笑道：“奴婢自然明白，奴婢從小和小姐一起長大，知道小姐向來是個明事理的人。奴婢很慶幸能跟著小姐，不會怪罪小姐的?！?/br>
    “素青真好！”孫曉曉露出小兒姿態(tài)，突又皺眉道：“素青為何要接近那侍從？”

    柳素青露出一個嬌羞的笑容，道：“奴婢見那少年神秘，便忍不住想和他說說話?！?/br>
    “哦～”孫曉曉恍然大悟，故作難過道，“怎么辦？素青也要離開我了嗎？”

    說完，兩人都大笑起來。

    柳素青再次替孫曉曉掖好被角，回了偏房，孫曉曉則安心睡了。

    次日，剪月成為孫晗侍婢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孫府。

    臨近午時，孫晗來到孫曉曉屋里，旁邊是剪月，后邊跟著夜三。

    “meimei可知道我來討什么？”孫晗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接過柳素青遞來的茶，向?qū)O曉曉問道。

    “莫不是這個？”孫曉曉笑盈盈地將剪月的賣身契遞給孫晗。

    孫晗瞧了一眼，便將賣身契疊好塞入袖口，笑道：“正是，meimei想是早有準備吧？”

    孫曉曉微愣，總感覺孫晗這話別有含義，但是看孫晗笑嘻嘻的表情，似乎又像是一句玩笑話。

    “meimei我看剪月挺討哥哥歡心的，想是哥哥看上了，便想著送給哥哥?！?/br>
    “meimei倒是乖巧，這人我就收下了，meimei以后可別反悔?！?/br>
    “怎么會？”孫曉曉笑道，“meimei我早就盼著見到哥哥了，就當是meimei的見面禮吧?！?/br>
    “見面禮？”孫晗皺眉道：“哪有meimei給哥哥見面禮的道理？”

    說著，孫晗將手伸進袖子里，做出掏賣身契的動作，似乎要將賣身契還給孫曉曉。

    孫曉曉和剪月都一驚，孫曉曉正要勸阻，孫晗卻又將手伸了出來，笑道：“罷了，既然是meimei的好意，哥哥我也不好拒絕?！?/br>
    孫曉曉只有干笑。

    孫晗啜了口茶，接著道，“聽說meimei喜歡‘林大夫’的畫，正巧我得了兩幅，得空讓人送過來，你和小倩一人一幅?！?/br>
    “謝謝哥哥?！?/br>
    “meimei最近在練‘雨打浮萍’？”

    “……嗯?！?/br>
    “下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