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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志呂相,那么私下下點功夫也就不奇怪了。” 趙臨雍語氣淡淡,“在下不知何為掩鋒芒,若是日后為人臣子,自然是會學(xué)為官之道,只是如今,在下還是愿意就事論事,直言直語,若是公子和諸位將軍介意,那么在下只好先行道歉了?!?/br> 只略沉吟一會兒,顧云涯便已下決心,“無妨,軍師有驚才絕艷之能,又何必拘禮于繁文縟節(jié)?”目光掃過布防圖,“不知軍師可否給出詳細(xì)的行事之策?” “投毒?!鳖櫾蒲穆劼曁ь^,卻見趙臨雍目光中無波無瀾,定如死水。 邢關(guān)是個急性子,倒也就直接嚷開了,“此法不可取。雖可瓦解宜城和鄴城于頃刻之間,但這法子畢竟太過狠毒,必致尸殍遍野,不可取不可取!” 趙臨雍卻全然不管邢關(guān),目光只落在顧云涯身上。 似是注意到了趙臨雍的注視,顧云涯沉吟不過片刻,當(dāng)即決定,“三將聽令,就按軍師說的辦。接下來的具體事宜聽軍師安排,之后到我處領(lǐng)取令牌即可行事?!?/br> 張弛和邢關(guān)俱是一驚,卻只鐘函淡然領(lǐng)命,心道原來公子也自有考量,既是給足了趙臨雍這個新來軍師的面子,又將具體的行事權(quán)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上。 見顧云涯沿小路而下,背影略顯單薄。趙臨雍斂了神色,對亭中三員大將說道:“在下初來乍到,蒙公子信任,這事交給在下來安排,至于最后到底如何行事,諸位稍后回稟公子即可。在下現(xiàn)在就說一下具體的行事。” 俱是見慣大場面的人,三人也并未多言,就聽趙臨雍吩咐道:“以在下現(xiàn)在對三位職責(zé)的了解,接下來請張弛將軍回營繼續(xù)與宜城對陣,請勢必隔段時間與宜城太守戰(zhàn)一戰(zhàn),攪得他們不得安寧,無暇他顧就可。” 張弛并未有絲毫遲疑,當(dāng)即領(lǐng)命,“末將遵命?!闭f罷點頭向兩位同僚示意,當(dāng)即退出亭外沿原路返回。 知是軍中慣令,趙臨雍也并未多留意,繼續(xù)說道:“鐘函將軍,請你立刻率領(lǐng)一隊人馬前往康城與宜城中游段修筑大堤,眼下已經(jīng)回暖,雪水化得可是越來越快了,五月初十,要能夠淹沒鄴城注滿云夢湖,能做到嗎?” 鐘函粗略估計了一下,隨即答道:“可以。軍師放心?!?/br> 趙臨雍接道:“那具體要多少人馬,就請將軍和公子自行商量吧。在下剛來,也就不過多干涉了?!辩姾瘯?,領(lǐng)命離去。 “至于邢關(guān)將軍,請率兵繞至鄴城后方,一方面暗中包圍鄴城,一方面,等到時候成事之后,迅速包圍整個云夢湖及其流域,進(jìn)行排毒。此事需要大量人手,還請將軍自行定奪?!壁w臨雍語氣淡淡,卻及其鄭重地鞠了個躬,邢關(guān)一時無措,只好還了禮退下。 宣然亭中,又只剩下趙臨雍與那名侍女,趙臨雍不出聲,侍女倒也自顧自收了布防圖與沙盤走了。 趙臨雍這才走出亭中,望了望東邊,暮色中,什么都看不清。趙臨雍卻喃喃道:“快了,很快了。一年,夠了吧?!? ☆、第四十九章 ? 第四十九章奇襲之勝 五月初二開始,連日暴曬,康城數(shù)日之間便似進(jìn)入了盛夏,早梔子都似要提前開放,已含了花苞靜靜等候時日到來。 五月初十夜,墨河邊,趙臨雍站在大壩上,夜色中,一襲玄色長袍偏偏紛飛,不停跟身旁的鐘函說著什么,只見鐘函低了頭應(yīng)答著。剛?cè)胱訒r,就見顧云涯親臨,鐘函上前耳語了幾句,顧云涯頷首示意。 岸邊將士整裝待發(fā),就聽鐘函一聲令下,迅疾消失在暗夜里,宛若從未存在過。鐘函看向岸邊沉吟的顧云涯,“公子,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公子請先和軍師離開,接下來的事末將自會處理?!?/br> 似是沒聽到下屬的回稟,顧云涯依舊沉默,這讓鐘函心里略有不安,但聽顧云涯接道:“你和軍師先走,你輕功不及我,我來。” 聽得這話,饒是趙臨雍也不由一驚,暗夜里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也依稀看出一絲震驚。鐘函也立刻勸道:“公子不可,這里不安全,還請公子與軍師立刻離開?!?/br> “你可以為了你手下的士兵而選擇自己來做,我為何不可為我大將選擇如此?!闭f罷語氣陡然凌厲,“右將鐘函聽令。” 鐘函單膝點地,“末將在?!?/br> 顧云涯神色未變,“速帶軍師離開,保證安全將軍師送回康城,切不可大意?!?/br> 鐘函不忍離去,但又隱約明白公子話中意思,大概還是防著趙臨雍,立時答道:“是,末將遵命。公子保重,平安歸來?!?/br> 說罷行了個大禮,起身伸手示意趙臨雍跟他走,趙臨雍也并未多說,緊跟在鐘函身后,兩人乘千里良駒迅疾奔去。待到確定已經(jīng)離康城不遠(yuǎn),鐘函這才勒了馬,取出一筒焰火通知各方,這才上馬繼續(xù)返回康城。 馬兒還未奔出幾里路,就聽背后傳來一聲巨響,趙臨雍回頭,就見身后紅光映天,絢出漫天流霞。想來此刻堤壩應(yīng)該已被炸出了缺口,滔滔江水已經(jīng)順流而下,一霎間就會淹沒宜城和鄴城吧。 思及此處,讓趙臨雍出言嘆息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可把自身生死置之度外,以保將士萬全,難怪如此年輕,率領(lǐng)的顧家軍卻無往不勝?!?/br> 鐘函靜默一會兒,接道:“是,雖然萬事親力親為并非一個統(tǒng)帥所該做的事,但也正因如此,公子才會如此受人敬仰,士兵才會愿意為他賣命?!眱扇藷o言,兩騎飛奔在夜幕里。 一切進(jìn)行得太過順利,后只留下了只言片語來描述了這件事:奉光十九年五月初十,墨河夜遇澇災(zāi),宜城、鄴城被淹。五月十三,顧家軍連取兩城。 五月十三夜,顧家軍已經(jīng)進(jìn)駐鄴城,而趙臨雍卻在此刻格外地忙了起來。先是沿墨河往下視察河水情況,再逐個盤查城中井水的余毒情況,如此半天下來,已到月上中天。 待得回到駐地,本想直接休息,卻不料顧云涯早已在他營帳中等他。見他回來,只淡淡問道:“怎么你不在,連碧嬈也未看見?” “碧嬈畢竟是女兒身,在軍中多有不便,在下讓她留在康城了。”趙臨雍知他來意,也不拐彎抹角,徑直回稟道,“在下已經(jīng)查看過了,墨河之中余毒已清,城中井水邢關(guān)將軍也在派人加緊清毒,最晚明日便可恢復(fù)了。只是,云夢湖里余毒積存頗多,需要耗費些時日?!?/br> 出乎意料,顧云涯并未有太多擔(dān)憂,“無妨,讓鐘函多派些人守著就是了,只要不傷人,慢慢清干凈就好。” 趙臨雍執(zhí)了茶壺為顧云涯斟茶,“不知公子這次為何會同意投毒?這番下來,雖然時日不長,但聽說也誤傷了幾千人。” 顧云涯端起茶喝了一口,似是涼了,便放回原處,“軍師心里清楚。積雪融水不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