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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回去和那些達官顯貴熟絡(luò)熟絡(luò)?!?/br> 離軒在一旁打趣,“要不是我跟了你這么多年,我也會奇怪。堂堂安靖侯府的家業(yè),竟然有人瞧不上,換了別人早就撲上去了。也虧得侯爺對你好,要是我啊,這個兒子不中用干嘛非得扶他啊,換個兒子接班不就得了嗎?干嘛非得受這氣?。俊?/br> 顧云涯懶得再接他的話茬,換了個話題道:“我讓你查的事怎么還沒查出來?” 這下離軒再也笑不起來,“你別說,這事還真的難倒我了。我?guī)Я巳税ぶ渤堑拇髴粢患乙患业牟?,結(jié)果一個月了,都沒任何結(jié)果。我在想,會不會不是安城的人???” 顧云涯擺手,“不可能。既然是重病,那么丹藥一定要離病人近點才行。繼續(xù)查,不能有任何倏忽之處?!?/br> 這下離軒倒沒什么話可說了,于是一拱手告辭。剛好走到門邊,就聽得顧云涯吩咐:“回來?!币晦D(zhuǎn)頭就見顧云涯往頭頂一指,“從哪兒來從哪兒去,下次來不走正門我可叫人當賊抓了啊?!?/br> 就見離軒飛身上得屋頂去,在最后一片瓦片蓋上之前,顧云涯聽到他狂傲的聲音傳來:“大公子,不是我說你,你這院子里要有人能把我當賊抓了,我離軒跪下給你磕三個響頭?!币粫r顧云涯也暗笑出聲,心下舒坦許多,便將資料收了,出得房門來。 顧云涯甫一踏入后院,就覺得涼風襲來,之前的煩悶之感一掃而空。正要舉步往任婉房中去,卻聽得琴音緩緩流淌。甫一抬頭,就見得院中一株不知名的虬曲老樹開滿了素白小花,樹下任婉一襲素白裙裾,十指翻飛,泠泠琴音充溢著整個院落。眉目之間是一片恬然,顧云涯心下一喜,到底是從中走出了,便也顧不得許多,竟自凝下心神來聽琴。 琴音一片恬然幽靜,似泉水淙淙,山間明月圓舉,清輝懶懶打在山間松石之上,一派恬然安詳?shù)暮镁跋?。任婉手上一用勁,琴音立時喧鬧起來,似是山間明月朗朗,流水潺潺,有少女銀鈴如夜鶯啼囀,入耳有如天籟。不多時,琴音漸漸喚了下來,復又歸于平靜,山間歸于寂靜,只剩朗月清輝,松石靜躺,流水淙淙。 琴音婉轉(zhuǎn),猶自繞梁,顧云涯正欲出言贊美,卻見得任婉突地站起身來,急道:“令儀,我興致來了,兩三年沒跳過舞了,今夜跳支舞如何?” 令儀急忙阻止:“不行,姑娘,你傷還沒好徹底呢,可別任性了?!?/br> 可任婉哪里是肯聽勸的人,一把將令儀按在凳上坐下,“哎呀,好meimei,我的身子我知道。就這樣吧,老規(guī)矩,你彈琴我來和,彈什么隨你的意,我來和你就是了。”說罷不待令儀再次出言相勸就跑到老樹下,令儀無法,只得起手彈了起來。 琴音一起,即有幾分悲婉凄清,任婉不由一怔,然而還是華袖舒展,在樹下輕盈舞起來。素履輕移,蓮步姍姍,云袖輕舒,素手纖纖,一襲素白裙裾在風里微微飛揚,顧云涯立時生了“美人隔云端”的感慨。 琴音愈加低迷,漸漸如泣如訴,就聽得任婉朱唇輕啟,輕輕唱道:“相思似海深,舊事隔天遠?!备σ婚_口,就是極悲的調(diào)子。 任婉身形不停,舞姿翩躚,似為這驚為天人的舞姿所驚,書上的花朵紛紛落下,然而卻不曾直接墜于地上,反是繞著任婉盈盈飛舞,煞是美妙。 然而更妙的是,不一時,有各色彩蝶飛來,在任婉的發(fā)上肩上盈盈飛舞。 琴音,白衣,落英,彩蝶。像極了一幅稀世名畫,不同的是,眼前的畫是活的。 果然,任婉和著琴音,低低吟唱:“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jié)、來生愿?!?/br> 唯美略帶些仙氣的舞姿,卻和著這樣凄美的曲,本是不太搭調(diào),卻在任婉的演繹中渾然一體宛若天成。 任婉唱罷,琴音也漸漸消散,然而漫天飛舞的落花猶自眷戀,不肯離去,猶自在任婉身側(cè)轉(zhuǎn)著圈兒,彩蝶亦不肯離去。待得任婉舞姿停下,落英仿若瞬間失了生命,墜入泥土。彩蝶亦紛紛飛走,只留下一只水綠蝴蝶盈盈落在任婉發(fā)間,猶自扇動著翅膀。 這下顧云涯終于反應過來,走入院中,輕輕贊道:“這舞姿翩若驚鴻矯若游龍,算得上天人之作了,竟讓我這等凡夫俗子生了美人隔云端、可望不可即的敬畏之心了。” 任婉回頭迎上顧云涯贊許的目光,略微詫異地答道:“顧大公子謬贊了?!庇謫柕?,“不是有人找你嗎?怎么你卻在這兒?” 顧云涯一愣,卻又笑答:“你在后院也知前院動靜,聽力不錯。不過你一玩起來,就忘了時辰了,你也不想想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任婉訕訕,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哦,是忘了?!焙鋈幌肫饋硪皇拢溃骸澳氵€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護衛(wèi)?今兒個倒是瞧著那身影眼熟,好像是他?!?/br> “你是說離軒吧,他以前是我的陪讀,所以感情格外好些。后來因為身手不錯,所以被選做了正院的護衛(wèi)??磥砟且故撬幸庀嘀恕!?/br> “原來如此,那我改日再好好謝謝他。”說完不再理顧云涯,徑自向令儀跑去,令儀正伸手拂去落在琴身上的花瓣,見得任婉過來即慌忙起身。任婉一把按住令儀,“好meimei,告訴我,今兒怎生彈了這支曲子,我可想了老半天才想到幾句詞來和?!?/br> 令儀卻只是隨意一笑,半開玩笑道:“不是姑娘讓我隨便彈的嗎,我好容易找到個作弄姑娘的法子,姑娘這會子卻又要來找我算賬,可真真不講道理?!?/br> 任婉撅起嘴盯了令儀半天才道:“哼,令儀你也欺負我?!痹捯舾β浼瓷焓秩狭顑x的胳肢窩,令儀吃笑不止,姐妹倆鬧作一團,原先停在任婉發(fā)上的彩蝶也受驚飛起,在空中盤旋。 顧云涯在一旁微微苦笑:“都這么大的人了,還這么鬧騰。” 聽得這話,任婉才放開了令儀,令儀好不容易逃脫魔掌,趕緊抱了琴逃到屋內(nèi),一時院中只剩下兩人,彩蝶復又翩翩落下,靈氣十足。 顧云涯看了一眼彩蝶,又盯著任婉,試探性問道:“靈蝶?我總算是知道上次的事了。令儀跟著這靈蝶尋過來,到了院里因為你身上被用了熏香靈蝶嗅不出來,所以只好亂找一通找到了我,對不?” 任婉道:“嗯,當年機緣巧合,藥王玉石老人收我做了唯一的弟子,我的醫(yī)術(shù)、武功都是師父教的,靈蝶亦是師父傳給我的。世人皆知藥王收了位弟子,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位弟子會是我。” 顧云涯道:“難怪你受這么重的傷這么快就能下地。不過沒想到,素來只知你琴技精湛,竟不知舞也跳得這般好,當真是傾城之姿,一舞傾天下?!?/br> 顧云涯伸手輕輕拉過任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