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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樣子,已經(jīng)換了一等丫鬟的打扮,見到任婉,恭謹?shù)匦谐醮我娒娴墓虬荽蠖Y:“見過大少夫人?!?/br> “免了吧?!比瓮駟柕溃骸澳銈兘惺裁疵??” 左首這人答道:“奴婢端蕓?!庇沂走叴鸬溃骸芭居窈??!?/br> 可巧房中兩個丫頭進來見禮,任婉道:“這兩位是大夫人指派過來的,以后你們四人在我房內(nèi),也各自好生認識。只一點,不管如何,和氣最重要。若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會客氣。還有,去收拾收拾東廂,大公子不在的這段日子,我搬去東廂住。”四人忙應(yīng)了去找人收拾。 永妍知任婉倦了,也告辭走了。房內(nèi)就剩任婉與令儀,令儀道:“這兩個jiejie看起來倒是面善?!?/br> 任婉吩咐道:“令儀,你以后少跟這四人說話。雖說她們是一等丫頭,但你畢竟與我更親密些,不可自降了身份,見面稱聲jiejie,下來不可再深交。至于袖煙那個小丫頭,倒是生得清秀,年紀也不大,大可與你玩到一處去,你日后多跟她說些話?!?/br> 見任婉交待得鄭重,令儀也多少明白些其中厲害,畢竟端蕓與玉涵是大夫人的人,而青絹與淺月卻是顧云涯的人,說到底任婉房中還是沒有自己的人。任婉留下袖煙,怕也只是看這丫頭年紀還小,尚可□□,又機靈識字兒,不可多得。 令儀生了個心眼兒,便退下蹦蹦跳跳去找袖煙玩了。任婉也是真倦了,又在榻上眠了一會子。? ☆、第六章 ? 轉(zhuǎn)眼間家祭已過,任婉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去一趟梳霞院,便不再出門,每日待在院中,將院里事務(wù)熟悉得差不多,也并不急著收回永妍手里的鑰匙,仍舊由著她在明面上管著家。 任婉每日晌午后,會隨意在內(nèi)院外院轉(zhuǎn)悠轉(zhuǎn)悠,與當值的丫鬟仆役聊聊天,這月余下來,任婉在下人們心中的口碑和聲望好了起來,下人們之間聊天偶爾也會聊到大少夫人平素待人親熱,當家之后不僅減了自己房中的開銷,又給眾人漲了月俸。 這日午間小睡起來,端蕓正在伺候任婉洗漱,玉涵也忙著為任婉梳髻,袖煙跑進來稟報說:“二夫人院里的映畫jiejie過來了。” 任婉吩咐道:“請她在客房坐一會吧,我馬上就過來?!倍耸|和玉涵知道映畫是二夫人院中的掌事,倒也不敢過多耽擱,手上加快了速度。 任婉翩翩然出現(xiàn)在客房,問候道:“麻煩映畫jiejie大老遠親自過來,直接叫人過來傳個話就可?!?/br> 映畫忙起身行禮:“不敢當不敢當。見過大少夫人?!?/br> 任婉問:“可是二夫人那邊有什么事需要我的?” 映畫囁嚅半天才道:“說來好笑,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是二夫人自家祭之后身上就一直不太爽快,心情也不大好。昨兒個,二公子去看二夫人的時候無意中提到大少夫人琴技很好,或可一曲解憂。二夫人覺著這話有幾分道理,又加上大少夫人過門這么久,二夫人也只在家祭時見了一次,所以二夫人這才支了奴婢來請大少夫人,想勞駕大少夫人去一趟菱香院?!?/br> 摸不透顧云風母子賣的什么藥,但一月多過去,自己確實也沒有主動去拜見過二夫人,如今人家親自遣人來請,再推辭可就顯得禮數(shù)不周了。所以任婉雖然心中不悅但還是說道:“jiejie這話說得客氣了,jiejie先回去回話吧,我馬上過來?!?/br> 說完讓袖煙去收拾了琴,便往菱香院中去。任婉走得不快,身后跟著六個人,倒也引人注目。這方才到了菱香院外院門口,就見映畫迎了出來,道:“真是對不住大少夫人,二夫人身上不好,不能親自出來迎接。”任婉忙道無事,跟著映畫進了垂花門。 到得門口,任婉仔細一想,吩咐道:“端蕓、青絹跟我進去,其余人外邊候著?!边@才跟著映畫進了門,見二夫人躺在榻上,忙先一步見了禮,盈盈拜下身去:“見過二夫人。”二夫人忙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快起來?!?/br> 家祭那日旁支親族皆到,人多眼雜的,任婉這才有機會好好瞧了瞧二夫人,顧云風已有十七八的年紀了,二夫人應(yīng)當也三十過半了。但即使如今在病中,面上氣色雖不好,但姿容仍舊不改,難怪安靖侯雖然年輕的侍妾不少,但平素仍愛來這菱香院,閑時聽下人們嚼舌,聽說安靖侯還會親熱地喚二夫人“柳娘”。 任婉問道:“二夫人這身子拖了多久了?可大好了?” 二夫人嘆了口氣:“府里府外也請不少大夫過來看過,卻總不見好,只說郁結(jié)于心,需要寬心??晌疫@連癥結(jié)都找不著,何談寬心?” 任婉勸道:“許是那些庸醫(yī)亂說也不定,二夫人不必過于放在心上,開心了身子自然也就好起來了?!?/br> 二夫人點點頭,苦澀一笑:“說得也是。只是這再不好起來,侯爺恐怕也不愿意再來這院子了?!?/br> 任婉心中覺得凄涼,縱使為安靖侯生了兒子,然而還是只有倚仗著安靖侯的寵愛才能安身立命。一旦年紀到了,大夫人二夫人也都接連失了安靖侯的歡心,只怕天下女人都逃不脫這樣的命運。但還是勸慰道:“二夫人寬心,這已經(jīng)入春了,天氣一好,身子骨自然也會好的。我來為二夫人彈奏一曲吧,但愿二夫人能喜歡。” 青絹搬了琴,任婉特意挑了一支歡快的曲子仔細彈奏,但卻發(fā)現(xiàn)二夫人的根本沒有聽進去,想是心中雜念太多,根本聽不進去這些對她毫無意義的曲子罷。任婉無奈,緩緩停了手。 二夫人卻突然凝了神,嘆道:“一曲驚為天人啊,云風果然沒有說錯,這琴技帝都之內(nèi)只怕難有人能比肩?!?/br> 任婉心知她不過是隨口一夸,并不當真,也就不推辭:“難得二夫人喜歡,不勝榮幸。” 二夫人道:“映畫,扶我起來?!?/br> 任婉不知二夫人意欲何為,就示意端蕓和青絹上來收了琴和琴架。二夫人起身在柜子里邊找著什么,好半天才找出一支鐲子,道:“雖說云涯這孩子不是我親生的,可打小就討喜。你第一次來這菱香院,我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送你的,這支鐲子是我素日最喜歡的,平時都放在柜子里藏著,這些你來,我看也適合這支鐲子,但不如送給你了?!?/br> 任婉仔細一看,瞧出是一支鳳血玉鐲,縱然任家富甲天下,但家中寶庫之中,鳳血玉的東西也是極少的,忙推辭道:“不行。這么貴重的東西,又是二夫人最喜歡的,我哪敢橫刀奪愛,二夫人好意,愧不敢受?!?/br> 二夫人卻不管這許多,抓住任婉的手腕,就要將鐲子往里送。任婉不欲接受,想推辭卻又怕將病中的二夫人推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尷尬立在那兒任由二夫人將鐲子替她戴上了。 二夫人瞧了半天,才道:“這鐲子果然是要配佳人才行,我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