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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了,給她倒了杯水: “要不我進去替您催催她?” 她擺擺手: “算了,再等等。”上一秒還一本正經,萬分理解,下一秒又神補刀,忍不住笑道: “她是不是知道下一個進棚的是我,所以慢慢錄,不著急?”她在業(yè)內是出了名的LIVE女王,唱現(xiàn)場跟錄音棚一個效果,只要歌曲熟悉了,一般幾遍就能過,錄一首歌也就一個下午時間。很多歌手一進棚就是一個星期,在她這里根本不可能發(fā)生。 跟工作人員說說笑笑的時候,錄音棚門開了,她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將近四點,看樣子今晚要加班加點了。 今天錄主打,Kubert編曲制作,寫詞的是他老搭檔了,這首慢歌雖然是國語,不過言語之間如同粵語殘片,依舊流露出抹不掉的淡淡港味,她很喜歡這種不動聲色纏綿刻骨的表達方式。九年前她唱,唱,唱,明明那么年輕,未經世事,卻每個字都離不開情愛,愛是什么滋味,其實她根本不明白。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漸漸不喜歡直白,開始唱,唱,唱,無論什么歌,總有她自己的風格。然而許多年前,她一站在舞臺上,那么直白,那么熱烈,瞬間就能抓住人心,現(xiàn)在,她成長了,歌里有反思有掙扎,有獨屬于她自己的東西,卻只能吸引與她相同步調,同樣心律的人。 Kubert已經去調試機器了,一抬頭,她愣了一下。 他跟另一個最近風頭正盛的年輕制作人Aaron剛走出棚,后面跟著的正是今天錄音的女歌手,她從前兩年另一檔十分火爆的音樂選秀節(jié)目脫穎而出,兩人曾經在幾次音樂節(jié)和頒獎禮上打過照面,不算熟,只是點頭之交而已。 女歌手走出來,只是象征性地對她笑了笑,喊了一聲: “暢姐……” 她只是微笑,并不說話,抬頭又看到他,他也望著她,四目交對,一時間氣氛凝固。 幸好Kubert及時出現(xiàn),他招呼她: “準備好了,可以進棚開始錄音?!?/br> 她便不再看他,移開目光,似與他未曾相識,只與Aaron點了點頭,然后繞開他打算進棚。 Aaron繼續(xù)說剛才錄制過程中不盡如人意的地方,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十分感慨: “老同學,難得我求你這么久,今天總算過來給了不少意見,晚上去哪里吃飯,都聽你的,咱們好好聚聚?!?/br> ☆、第三章 她從錄音室出來,已經晚上八點了,并不覺得餓,穿了鞋直奔控制室,想聽聽今天的成果。 一進門,除了Kubert,另外兩個人也在,只是角度原因,她在錄音室里,隔著玻璃窗竟沒有發(fā)現(xiàn)。 他本該跟Aaron一道去吃飯的,她毫無頭緒,胡亂回憶,她進棚多久了,少說也有四個小時,他就這么在外面一直聽著?不,不可能,大概是吃完飯有事要商量,又折回來了。 “請你一頓飯真難,我還是先欠著吧,下次一定要沐浴齋戒,用誠意打動你?!?/br>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抬頭,正好看見她。 她有些發(fā)怔,Kubert朝她揮手: “今天錄得不錯,狀態(tài)很好,Aaron他們特意留下來聽歌。” “不如我跟Kubert老師換吧,我做你制作人,太省心了。到現(xiàn)在我整整四十八小時沒睡了,一首歌還沒錄完,有瑕疵要處理。本來想算了,后期制作吧,聽你唱完覺得不可以,跟Kubert一比,我簡直輸在起跑線上,還是明天重錄吧?!?/br> Aaron這樣噼里啪啦亂夸一通,換做誰都要再找些說辭回禮的,她沒有,只是笑了笑,并不說話,然后走到Kubert身邊。 Kubert與她合作這么久,太有默契,沒等她開口,就按了播放鍵,她的歌聲緩緩流淌出來。 “怎么樣,還滿意嗎?” Kubert既然讓她出棚,肯定覺得OK了。她皺著眉思索很久,始終覺得有個地方不大對味,于是跟Kubert溝通之后,又鉆進棚里去重新錄制。 再出來的時候,抬起手表一看,時針又走了兩圈,Aaron已經不見蹤影,只剩Kubert一個人。 他們這行,晝伏夜出是常事,聽完了收音,她對Kubert笑道: “剛十點,去夜宵?” Kubert指指門外,告訴她,他在外面抽煙。 她有些意外,抬頭一看,他正好出現(xiàn)。 于是,他們三人一道出發(fā),這情形有些詭異,漸漸地她摸出些頭緒來,可能是音樂人之間的相互欣賞,他跟Kubert很聊得來,大概也就是她進去錄音那幾個小時里的事。 她只當做從前不認識他,今天才頭次見面,雖然禮數(shù)周到,點菜的時候還特意問了他的喜好,不過也僅限于此。禮貌周全的另一個意思,其實是冷淡疏離。 他亦不拆穿她,陪她演這出臨時起意的戲。 只是演到一半,她難免又開始反省,他不過是爽約而已,說到底他們才見過兩次面,他有什么義務為她寫歌?雖然不想再提那場曠日持久的比賽,但他確實幫了她的大忙,她這樣算不算以怨報德? 思來想去,她只是不愿意承認,她很失落。 她看到他為別人監(jiān)制,卻對自己不聞不問,心里覺得堵得慌。 雖然出道以來諸多波折,但是在音樂上,她的資源一向豐富,音樂人們對她也足夠偏愛,自從參加了那檔節(jié)目,她心中的很多既定事實開始搖搖欲墜。 大概她也沒甚么特別之處吧,憑什么能得到所有音樂人的垂青? 她已經不像年輕時候那么愛鉆牛角尖,但一旦鉆進去,就很難全身而退。 因為聊得盡興,Kubert與他都喝了酒。其實他沒說太多話,大部分時間都在聆聽。 很奇怪,明明Kubert也是話不多的人,偏偏今天像打開了話匣子。他們聊到她的音樂,她覺得臉紅心跳,像個被人談起的小姑娘,異常害羞,還有些微窘迫。 到了最后,Kubert竟然替她邀歌,她差點脫口而出,不必勉強。 他卻很爽快,說應該的,他已經寫好了。 她大腦當機了,重啟需要一些時間,于是看他們對話,卻不記得說了些什么,等重新載入程序和數(shù)據,這頓飯已經結束了,她只聽到Kubert說,他叫了車,差不多該到了。 于是她與梁翹柏揮手道別,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他在笑: “介意送我一程嗎?” “因為你喝了酒?” 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