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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用這個,”汪澤說,“現(xiàn)在你給我進(jìn)來?!?/br> * 上次的電視節(jié)目最大的功勞,是為汪澤在妻女面前長了臉——他可以抬頭挺胸地給托托過生日,讓托托周末來店里玩了。 托托是被老板娘送來的。老板娘沒有馬上走,還留下來翻了翻店里的賬本。汪澤在旁邊緊張得像被老師批改作業(yè)的小學(xué)生。 “上、上個月生意可好了,”汪澤搓著手賠著笑說,“這個月稍微平了點,但是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所以你看,要不你和托托……這兩天就回……” “不錯呀,”老板娘把賬本合上了,“那你的債什么時候能還清?” “???” 老板娘望了望門口的大塊頭:“他們什么時候走,我們什么時候回來?!?/br> 汪澤笑得更開了:“那這不是分分鐘的事嘛~” * “老板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不過我覺得他笑得好像冷凍rou,”流歌把探出去的腦袋縮回來,然后關(guān)了廚房的門,“老板娘很可怕嗎?” “才不?!蓖型姓f,她滿手都是面粉,正在阿瀟的指導(dǎo)下揉搓一個面團(tuán)。 “mama才不可怕,”托托重復(fù)了一遍,“可怕的是門口那幾個人。mama說他們是干‘這個’的?!彼礉M面粉的小手對著自己比劃了一下。 “‘這個’?‘這個’是哪個?”流歌學(xué)著她的樣子,豎起右手的拇指,往自己脖子上一劃拉。 “就是很可怕的那個啊,”阿瀟接了腔——雖然說了等于沒說,然后他馬上轉(zhuǎn)向托托,“面團(tuán)差不多了,接下去我們把它搟平。” “搟平!” 流歌又臉紅了,從阿瀟說話開始。他一開口,她就覺得臉頰某處像被火炭燙了一下,心里悸動了一個動物園,要轉(zhuǎn)過頭面壁好一會兒才能平復(fù)下來。 面前的兩人把面團(tuán)搟成了面餅,又用模子在面餅上按出一個個小人小樹小星星小動物。托托每次做了點什么,都抬頭望望阿瀟;阿瀟就笑瞇瞇地摸摸她的頭,夸她一句真厲害真不錯。 簡直就像訓(xùn)練小狗,流歌想。 “那邊的小jiejie如果閑著,不如幫我們熱個烤箱?”阿瀟一邊和托托一起按模子,一邊抬頭對流歌說,“不然一會兒餅干烤完了也不給你吃?!?/br> “不給你吃!” 流歌紅著臉去熱烤箱了。 廚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汪澤探了個腦袋進(jìn)來,左右一看,視線停在阿瀟身上——對方正手把手地教托托在餅干上扎小眼兒。 “你在干嘛?”父親的質(zhì)問。 “在教托托做餅干呀?!秉c心師說。 “為什么要握著托托的手?” “因為我在教她做餅干呀?!?/br> 汪澤瞇起了眼睛,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 “爸爸,我們要烤餅干,你吃嗎?”托托抬頭說。 汪澤一愣,馬上眉開眼笑:“吃吃吃,托托烤的餅干當(dāng)然要吃了!” 然后他轉(zhuǎn)向流歌:“有你的電話?!?/br> 流歌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對,電話,找你的,”汪澤補(bǔ)充了一句,順帶一個微妙的眼神,“是個男人?!?/br> * 流歌跑去接電話了。電話那一頭傳來一個輕輕的“嗯”,然后是一聲笑。 “是你嗎?”段悅逢說。 流歌捧著話筒點點頭——然后意識到對面看不見。 “是我,”流歌說,“有什么事嗎?” “關(guān)于那個冰淇淋糯米糍,”段悅逢又在電話里笑了一下,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回去之后讓店里的人改良了一下,用了我們自己的冰淇淋,還加了一些別的料……我覺得還不錯?!?/br> “嗯?!辈欢鞘裁匆馑?,但是回一下比較禮貌。 段悅逢停了停,又繼續(xù)說:“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來試吃看看,作為新品?” “???” “之前給你吃的那個,我可能做得不太好……”段悅逢說,“所以想請你嘗一下我們店里——” “我覺得很好吃啊,”流歌說,“比我之前吃的冰淇淋好吃多啦——哦我是說……那個糯米糍,我能吃出味道來?!?/br> 對面沉默片刻之后,傳來一陣笑聲。 * 流歌掛下電話,發(fā)現(xiàn)店里所有人都扒著門邊望著她,腦袋上仿佛晃悠著一根八卦天線。 不對,不是所有人,點心師沒有出現(xiàn);他大概在廚房里忙。 “是不是那個熊貓店里的叔叔?。俊蓖型袉?,瞇眼笑的樣子和她爸爸一模一樣。 流歌一愣:“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和爸爸看到你去找他了呀~” “那天我和托托看到你去找他了呀~” 流歌想起來了,那天店休的理由是“女兒生日”——看來汪澤是帶托托去逛商場了。 “嗯……是啊,”流歌點點頭,轉(zhuǎn)向汪澤,“明天我能請半天假嗎?” “行啊行啊,”汪澤像貓頭鷹一樣笑了,“約會嗎?約會吧?是不是約會呀?” 流歌趕緊擺擺手:“不是,他說讓我去試吃一下……他們店的新品……”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 流歌又朝廚房望了一眼,站在這個角度,她誰也沒看見。 第22章 少女,開啟不愉快的約會 面前的小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 帶團(tuán)花暗紋。半透明的水晶長頸花瓶婷婷立在桌子中間,一支纖細(xì)的嫩綠花莖貼著瓶頸彎成舒緩而優(yōu)雅的弧度,在瓶口綻開一朵淺紫色的花。 ——花梗短于花萼, 寬卵形,頂端短凸尖, 花萼圓筒形……流歌從她腦內(nèi)的野外生存手冊里找到了一個條目:康乃馨。 好了,桌上的花也鑒定完畢了。 三分鐘前她大致推測出面前這套餐具的材質(zhì)和用途, 五分鐘前確定了這張桌子的用料和重量, 七分鐘前用余光清點了這個餐廳目前的人數(shù)…… 現(xiàn)在還有什么可以干的嗎?流歌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視線飛快地左右一掃。 垂在桌下的手輕輕摳了摳桌布,挺厚的,可能是亞麻,但是質(zhì)地很細(xì)膩,暗紋也閃亮亮的, 也許是綢——麻煩了, 她對織料不太拿手。 “你怎么了?”面前的人突然開口了, “怎么皺著眉頭?不喜歡I國的口味?” “……不是,”流歌慌忙捋了一下根本不亂的頭發(fā), “我之前對老板說請半天假, 現(xiàn)在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哪有到了飯點還放客人走的道理, ”段悅逢笑笑說,“而且你幫我們試吃新品,還提了改良意見,我請你吃飯表示感謝也是應(yīng)該的?!?/br> 流歌提的改良意見是:糯米皮沒嚼勁, 不如我們店里的好吃。 半小時前的下午五點,她吃完熊貓店的新品——進(jìn)化版冰淇淋糯米糍——正準(zhǔn)備要走,段悅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