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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你看起來很能吃[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流歌捅了一下44號,叉子被蛋糕柔軟地一彈,留下一個淺淺的印,過了一會兒,印子消失了,蛋糕恢復如初。

    流歌仔細看了看切面:綿實、平整、均勻、濕潤,蛋糕皮也沒有粘連。

    這四塊蛋糕都是她做的,被挫折打倒的失去希望和夢想的中年人已經靠著墻放棄了。

    流歌把44號放進嘴里,感覺蛋糕在口中軟軟地坍塌。她嚼了幾下,雖然不能說口感良好,但至少沒有粘牙。

    “我覺得……這一塊還可以啊,老板你吃!”流歌說著把24號硬塞到汪澤嘴里。

    汪澤應付著張嘴咬了下去,然后眼神一亮。

    “不錯啊這個!比我做的強多了!”汪澤又切了一塊44號,認認真真地咀嚼,咽下,“不錯!可以交貨了!我說你,厲害啊!明明沒有味覺,還能把甜度控制得這么到位!”

    流歌摸著頭“嘿嘿”笑了:“那家伙平時做蛋糕的時候,我都在旁邊看,把他手勢和用量記住了,大概放多少,心里有點數(shù)?!?/br>
    “可以可以,這個胚子可以的,你就照著一樣的繼續(xù)做吧!”汪澤馬上從墻角站了起來,“我也來幫忙!”

    時間已經接近晚上11點,距離交貨死線還有時。汪澤盤算了一下,烤完蛋糕還得涂奶油,裹餡料,卷成卷,切開,包裝……時間緊巴巴的,有點危險。于是他打開廚房后門,朝著馬路對面大吼一聲:“想早點下班回家嗎!過來一起幫忙?。 ?/br>
    馬路對面那幾個已經站得腰酸腿疼的男人聽到他喊話,互相對視了一會兒,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幾句,派了兩個代表走過來了。

    “我們是為了早點下班,下不為例?!币粋€打手說。

    于是四個人分工合作,做蛋糕,打發(fā)奶油,涂料,切卷,包裝……早上7點,阿瀟來上班的時候,看到整間店子臟得像被扔進面糊又在面包糠里滾了一圈,馬上就要下鍋炸了。

    “你們……真的一夜沒睡?”

    四個一臉倦容的人點點頭,黑眼圈一個比一個大。

    截至目前,他們已經做完了200個蛋糕卷,任務完成度2/3。

    阿瀟看了看紙箱里堆得滿滿的蛋糕卷,隨手拿了一個,按了按,放到鼻子邊上一聞:“是你做的?”

    “對啊,”流歌很得意地一仰頭,“這里除了你,有的是會做蛋糕的人~”

    阿瀟笑了,不是那種囂張又欠打的笑容,也不是引誘女顧客花錢的笑容。流歌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微笑,眼神閃亮亮的,像個小孩子。

    ……不就是個蛋糕卷?流歌想,為什么要笑得好像撿到寶了?

    阿瀟扯掉了蛋糕卷外面的保鮮膜,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好像手里的不是成本不到兩塊錢的廉價小點心,而是限時限量限購的名店名廚名作。

    “你不要吃啊!”流歌說,“我們還沒做夠數(shù)量呢!這是要交貨的!”

    阿瀟一口接一口地吃完了,很珍惜地舔了舔手上的奶油,抿著嘴,好像在認真回味。雖然還在生他的氣,但是看到這一幕,流歌心里還是相當暗爽。

    “好難吃。”

    ——???

    “奶油甜過頭了,蛋糕軟塌塌的,面糊打發(fā)得不夠。還有這個果醬,被奶油襯得發(fā)苦了,畫蛇添足,還不如用巧克力,”點心師說,“雖然比老板做得強一點,但是這種東西沒法拿去賣,會砸招牌的?!?/br>
    說完,他把裝著四個人一整夜的勞動成果的紙箱端起來,三兩步走出店外,扔掉了。

    ——“呯咚”!

    不用問了,殺意的波動。

    第10章 少女,夢中的沙漠和眼睛

    “你不要太過分了!”流歌說著就站起來要拍桌子。然而在她拍桌之前,桌子就被掀翻了——被那兩個抓來幫忙的打手。

    “我們一夜沒睡給你們打白工,你說扔就扔,好心當成驢肝肺?!”打手A“噼噼啪啪”地捏響指關節(jié),打手B瞪著眼睛伸手就要去抓阿瀟的衣領。

    阿瀟步子一轉,魚一樣地滑身避過。

    “雖然不好意思,但是你們熬夜做的蛋糕真是太難吃了,沒法交貨,”點心師說,“大家都去休息吧,通宵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闭f著他扎了小辮戴上帽子,從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圍裙,抖了抖穿上。

    四個人還是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如果這番話是在12小時前聽見的,他們會非常樂意地把“剩下的”交給他。然而當前時間是通宵過后的清晨,每個人的眼中都布滿紅血絲,頭重得像灌滿沙子,胸腔里煮了一鍋辣椒油。

    更氣的是,就算要揍他,一夜沒睡的疲憊又遲鈍的身體也未必能揍到這一覺睡到大天亮的家伙。

    阿瀟沖他們一笑,毫不客氣地顧自進了廚房,還把門反鎖了。

    一口悶氣沒處撒的白工二人踢翻店里的桌子柜子,砸了筐子掀了盤子,罵罵咧咧地從前門走了。

    汪澤在前廳呆站片刻,反應過來之后,嘆了口氣:“真是拿他們沒辦法——來來來,我們收拾吧,一會兒就要開門了?!?/br>
    流歌回過頭,把他上上下下一看,好像看著一只穿衣服的猴子:“老板你不生氣?”

    “生氣?。】墒巧鷼庥惺裁从??他都說了交給他了,現(xiàn)在也只能信他了……別管了,快來收拾?!?/br>
    流歌噘著嘴擰著眉,感覺胸口憋著一個火球。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生氣;衣服的事,蛋糕的事,氣上加氣。那個家伙看起來笑嘻嘻的,還嘴上抹蜜,沒想到性格簡直惡劣到爆炸。

    流歌脫了圍裙往地上一摔,低了頭沖出店門,把汪澤一人留在那里。

    *

    十字路口的信號燈由紅轉綠了,流歌跟著人群過了馬路,跟著人群往前走,然后人群散了,她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去哪里。

    她知道自己做的蛋糕不好吃,但是她已經努力去做了。她一晚上烤了四十多個胚——加上失敗的練習作,六十多個,光面糊就打了十幾個小時,現(xiàn)在手腕酸痛得轉都轉不動,肌腱“別別”地跳個不停。

    她低頭看看,身上還穿著店里的制服,沾滿了面粉蛋黃,像個油漆匠。這一晚上她連半分鐘都沒坐下來過,在廚房里站了個通宵,小腿硬邦邦得像水泥。

    然而那個家伙單憑結果就否定她的努力——他以為他是誰啊?

    ……對啊,他是誰???

    流歌在路邊長椅上坐下來,腰椎一陣刺痛。她盡量地把雙腿伸開,讓肌rou得到舒緩。這個上班上學的時間,馬路上人行道上都是來來去去的車輛和行人,癱倒在長椅上的流歌和她那身臟制服一樣醒目。

    她使勁想,拼命想,就著那個討厭的家伙的長相和性格,按圖索驥。搜刮了眼下腦中為數(shù)不多的記憶之后,流歌確定自己并不認識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