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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又覺得他可憐,也就由著他跟。 昨天飄了一整天細雨,夜里便上了凍,此時凍已化開,青石板路上浸潤了濕意,被陽光照著,星星點點地閃著碎光。 嚴清怡一下子就想起林栝披著滿頭雨絲站在杏樹下,幽深黑亮的眼睛爍爍地望著她,“你若真想謝,就買些炒栗子……” 不由自主就調(diào)轉頭,沒走望湖街,從胡同口的另一頭出去。 木匠鋪子自然上著鎖。 旁邊炒貨鋪子生意也不太好,吳大叔卻甚是自得,坐在爐火旁邊烤火,手里抓把葵花子悠閑地磕著。 嚴清怡默默盤算著,炒栗子是十文錢一斤,而她荷包里所余也只十七八文,如果買了,接下來幾天就得省著用。 可若是不買…… 修繕房子這段時間,林栝明里暗里貼補的錢,何至百文千文? 還有花費的精力和時間。 只不過提出這點小小的要求,怎可能不答應? 嚴清怡上前買了半斤。 栗子剛炒出來不久,隔著紙包都能感覺到它灼熱的溫度。 嚴青旻兩眼亮晶晶的,“姐,我拿著吧?!?/br> 嚴清怡搖搖頭,“不用,我是要送人的?!?/br> 嚴青旻失望地垂了頭。 直到天色暗下來,嚴清怡也沒有出門,炒栗子早就涼透了。 嚴青旻眼巴巴地盯著紙包,“姐不送人了?” 嚴清怡嘆口氣,不買覺得對不住林栝,可買了又不愿送給他,好像送過去就意味著回應了他的感情。 而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所幸她現(xiàn)在尚不到十二歲,離議親還差兩三年。 拋去這惱人的念頭,嚴清怡點燃油燈,把栗子在鍋里炒熱了,交給嚴青旻。 “謝謝姐,”嚴青旻歡歡喜喜地接在手里。 嚴清怡做飯,聽到外面嚴青昊“喀嚓喀嚓”剝栗子的聲音,心中黯然,他吃了這許多時候,竟是沒想起來送給她一粒嘗嘗。 飯做好許久,嚴其華仍沒有回來。 嚴青旻吃了炒栗子并不覺得餓,嚴清怡卻不想再等了,端出飯菜,兩人靜默地吃了。 *** 離宵禁還有半個時辰,這是瓦沿子在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房梁上掛了好幾盞大紅燈籠,把屋子照得亮如白晝。 里面擺著七八張圓桌,每張桌子都圍著不少人。最里頭那張桌子更是,層層疊疊地擠了十幾人,有看熱鬧的,也有下注拼運氣的。 莊家右手拿著骰盅,上下左右不停地晃動著,“最后一把,猜大猜小,買定離手,絕無反悔?!?/br> 桌面上零零散散地堆著銅錢及散碎銀子。 嚴其華已經(jīng)在這里消磨了一天,連飯都沒吃,精神依然亢奮,踮著腳尖拼命地喊,“買大,買大,這次肯定是大。” 莊家笑道:“叫喚沒用,有注下注,沒有請便。” 嚴其華掏出身上僅剩的八~九個銅錢,看了看。 旁邊有個蓄著山羊胡子的男人撇撇嘴,“就這幾個銅板?兄弟,我給你指條路,明兒街口有幾個小童子也好耍錢,你去那邊玩去?!?/br> 是把他當孩子打發(fā)? 嚴其華頓時來了氣,擠開人群湊上去,“這把我還真就賭定了,我買大?!?/br> 過了宵禁瓦沿子就關門。 現(xiàn)在是最后一把,莊家開了一晚上小,這次怎么也該輪到大了。 山羊胡子抓一把面前銅板,又松開手,銅板跟落雨似的噼里啪啦響,“你拿什么買?” 嚴其華紅著眼嚷:“我家有間鋪子,我押鋪子?!?/br> “就你這寒酸樣,能有什么值錢鋪子?是不是街上賣花生米的鋪子?” 眾人哄堂大笑,催著莊家,“趕緊開,開完了要回家,路上遇到查夜的不好脫身?!?/br> 莊家笑瞇瞇地看向嚴其華,“你那什么鋪子,多大,在哪兒,把房契拿來看看?” 木匠鋪子的房契根本不是他的,他只是賃下來開鋪子而已。 里面就幾塊板子還有些板凳,根本值不了多少錢。 嚴其華咬咬牙,喊道:“我還有個閨女,押二十兩銀子?!?/br> 山羊胡子“哈哈”笑,“你那閨女是金子塑的,值得了二十兩?不如把你婆娘一并押上?” 嚴其華紅漲著臉大吼,“怎么不值?家里洗衣做飯都是她干,長得也漂亮?!?/br> 莊家打量嚴其華一眼,“看你這模樣,你閨女也好看不了,算十兩?!睋P手叫來一個體格健壯的漢子,“看好了,這位爺把他家閨女押上了,回頭跟著去領人?!?/br> 漢子粗嘎地應著,“放心,跑不了人?!?/br> 莊家笑笑,再問嚴其華:“想好了沒有,你那閨女,押還是不押?” 第29章 后娘 嚴其華晃晃悠悠地走在靜謐的大街上。 雖然已經(jīng)立春多日,白天比冬日暖和了許多,但夜里仍是涼的,冷風呼呼地刮,寒意刺骨。 嚴其華卻半點不覺得冷,也覺不出餓來,懷里那一袋子銀錢灼得他心頭暖融融的。 最后一注,他終于押對了,莊家果然開出了“大”。 只可惜,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山羊胡子臨陣倒戈,在莊家開盅前,把原本押“小”的五十兩銀子換成了“大”,引得許多人也改了注。 結果,山羊胡子贏了十好幾兩,他才分到三兩多銀子。 可三兩也是銀子,是白花花亮閃閃的銀子,而且說明了他嚴其華有魄力,有腦子,有財運! 之前不過是一直沒有本錢而已。 總有一天,他會置辦大宅院,養(yǎng)一批仆從,讓那個眼皮子淺的薛氏后悔。 懷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和雄偉的志向,嚴其華熱血沸騰地回了家。 飯廳里燃著一盞小油燈,嚴清怡身上披件大棉襖正靠著椅子打盹。 燈火昏黃如豆,映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眼清秀神情溫婉,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真與稚氣。 嚴其華怔一下,心頭忽地柔軟了幾分。 這是他的女兒,身上流著他一半血液,會在冬夜里等他回家。 想到先前在瓦沿子,腦袋發(fā)熱,把她抵押了十兩銀子,嚴其華隱隱生出幾分悔意,又因為自己好運而僥幸。 那種地方,領了女孩子回去只會送到一個去處。 自己閨女年紀還小不說,他半點好處撈不著,走到街上更是會被人指指點點。 還是送到官府老爺那里靠譜,閨女吃香喝辣穿金戴銀,他也能跟著抖威風。 以后切不可這般沖動了。 嚴其華暗暗提醒自己,輕咳聲,喚道:“阿清,阿清。” 嚴清怡恍然驚醒,眨了眨眼辯認出眼前人,忙起身,“爹回來了?” 嚴其華“嗯”一聲,掏出懷里沉甸甸的布袋,將三兩銀子另外放了,那半袋子銅錢扔在桌上,“明兒買rou吃,跟爹過總歸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