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她錢？即使是富可敵國的林大總裁也不是毫無理由就給人10萬的吧！”

    “這個(gè)女人！”他小聲恨恨地說道。

    “難道我是你買下來的嗎……又為什麼不讓我跟她相認(rèn)？”

    “音，寶貝，你別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他走到我的身邊，把我摟在他的懷里。他的胸襟還是那樣的廣闊，永遠(yuǎn)是我的避風(fēng)港，可是現(xiàn)在……

    “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母親！”

    他抱緊我，企圖平息我的激憤。

    “讓我離開吧！”

    我忽然說道。老爸錯(cuò)愕地看著我。

    “為什麼？”

    “她是我的mama，去她那里有什麼錯(cuò)嗎？”

    “可我是你的父親！”

    他暴怒著吼道，緊緊扣住我的胳膊。

    “對(duì)，你是我的父親……對(duì)、你是我的父親……”

    我翻來覆去顛倒這這幾句話，他能夠明白我心中的苦楚嗎？

    我哭著搖著頭，嗚咽著不能說話，只能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背。血流了下來，他急忙撥開我的手。

    “音！已經(jīng)流血了，不要再咬了！”

    “爸……爸……”

    他給我包扎傷口，那時(shí)我只能從嘴中吐出這麼幾個(gè)字而已。我看著他細(xì)心地纏繃帶，心里突然一陣酸楚，抱住他大哭。

    “那個(gè)女人，就是你的母親，是她拋棄了你，為什麼你還要……不是的！她根本不是你的母親，也根本無法照顧你。如果她曾經(jīng)因?yàn)樨毨Ф鴴仐壛四?，日後也?huì)有同樣的事發(fā)生，你有大好的前程，而她會(huì)毀了你的！”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冷血的對(duì)待她？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卻狠心把她趕走！”

    “我并不愛她。”

    他靜靜地的說，看著我的眼神怪異了起來。

    對(duì)，就是這個(gè)目光。曾經(jīng)溫暖如陽光的目光如今讓我有了懼怕。

    所以我才會(huì)選擇離開。即使他真的說能夠忘記從前重新開始，心中裂開的痕跡也不能完全愈合。

    “她存在的唯一好處，便是把你給了我。我不能夠想象，如果當(dāng)初她帶著你離開，我該怎麼辦?！?/br>
    怎麼辦？

    我慢慢後退，因?yàn)樗诼拷?，將我抵在了墻壁上。我扭過頭，極力忽視他眼中的感情。但是他的呼吸和心跳，卻聽得真真切切。

    他捧起我的臉，注視了片刻，重重的吻了下來，我能夠呼吸到的，只有他胸中的炙熱，雙手揉著我，簡(jiǎn)直要把我揉進(jìn)他的身體。

    我被吻的窒息，頭腦一片空白，身體先於精神回想起那晚的事。

    “不要！”

    我掙脫出他的桎梏，慌亂的叫道：

    “你說過的！你說過不會(huì)再傷害我的！你忘記了嗎，你要做的是我的父親！”

    我的話像一盆冷水熄滅了他的熱情，他怔住了，頹然而哀傷的望著我，又像是只受傷的小獸，松開了我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他用我聽不清楚的聲音不斷的低喃著：

    “是的、是的……我是你的父親……我是你的父親……”

    他不是在跟我說話，而是在自我催眠。

    他的身影在空寂的房間里顯得如此孤立無援，竟然讓我生出心痛的感覺?？墒俏也荒茉诖藭r(shí)去安慰他──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

    許久，他才慢慢轉(zhuǎn)身，凄然一笑：

    “音，當(dāng)初我拋棄了你的母親，如今換你來拋棄我嗎？”

    我垂頭，不去看他的眼睛──他半點(diǎn)的哀情都會(huì)令我動(dòng)搖。

    “我沒法留住你嗎？”

    “不管我到哪里，你都是我的父親?！?/br>
    我聽見他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要的明明不是……”

    話沒說完，他住了口，對(duì)我擺手：“你走吧?！?/br>
    留下這句話，他轉(zhuǎn)身就走，頭也不回。

    回屋整理了些東西，我提著一只很輕的箱子走了出來。下樓我看見他站在一樓的大廳里，他也在看著我，一言不發(fā)。

    “你是我的爸爸，她是我的mama，都是我的至親，我只是想，我做了你17年的女兒，還虧欠mama的……”

    這實(shí)在不是個(gè)聰明的借口，但是此時(shí)此刻，我說不出別的。

    我不能對(duì)他說：因?yàn)槟銓?duì)我抱有異樣的愛情，因此逼走了我。也是他對(duì)我承諾，只做我的父親。雖然彼此都心知肚明，可是我不能首先點(diǎn)破勉強(qiáng)維持彼此平衡的薄膜──一旦我們之間的天平傾斜，等待我的將是萬劫不復(fù)。

    他不是我的愛人，卻是我的父親。

    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此時(shí)的軟弱是人之常情，我無法制止，只能嗚咽地說：

    “……請(qǐng)你多加保重……我走了。”

    “音！”

    他在背後叫我，我下意識(shí)地立住，但我不敢回頭看他，我怕自己會(huì)動(dòng)搖，我也不想在他面前大哭。

    “音……讓我再抱抱你……”

    我沒有說話，可是能感覺到他在慢慢地向我靠近。他的手臂穿過我的身體，從後面摟住了我。

    還是那樣的溫度，可是已今非昔比──至少在我心里這個(gè)擁抱已經(jīng)不一樣了。

    “音……”

    他的鼻息吐在我的脖子後面，心不禁揪緊。我必須克制住自己。

    “……這里的大門永遠(yuǎn)為你敞開，你什麼時(shí)候回來都可以，我永遠(yuǎn)在這里等著你……”

    我靜靜地聽著，感覺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可我必須與以往的自己一刀兩斷了。

    我掰開了他的手臂，終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愛你……”

    當(dāng)電梯門關(guān)上時(shí)，我隱約聽見了這句話，老爸的臉龐消失在門後。我也仿佛解脫似的倒下，一種莫名虛脫的感覺涌了上來。

    程慈婕對(duì)我到來大感意外，立在門口像一尊雕像，可惜并不怎麼美麗。

    “你是我母親，難道不想撫養(yǎng)我嗎？”

    “啊……是是……”

    她幾乎是在夢(mèng)游中為我讓出了路。我從她身邊經(jīng)過時(shí)分明看到了她臉上寫著“後悔”二字。

    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早該知道了，但還是有點(diǎn)傷心。

    我提著箱子站在狹窄的屋子，重新打量我的“家”。

    “我的房間呢？”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這里可不比老爸的家，能讓我站著已經(jīng)不易。

    “那個(gè)，你突然就回來我也沒有為你準(zhǔn)備房間，而且你也看見了，這里很小，只能讓你和玲睡在一起。”

    啊，果然這樣。

    我的meimei聽到母親這麼說，立即露出不滿的神情。

    “地方已經(jīng)很小了哎──”

    “玲！”母親瞪了她一眼，說道：“反正你晚上上班也不用房間?！?/br>
    “可我白天會(huì)用啊?！?/br>
    “白天我出去?！蔽艺f話了，替她解圍?！皬拿魈炱鹞乙ゴ蚬??！?/br>
    玲把我?guī)У轿覀兊姆块g──的確很小，也就是我以前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