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書迷正在閱讀:第49人的恩賜、在日常番的咸魚、四季映姬大人很忙、奇人奇事、落日彩虹(省委書記的女兒)、時間管理者(火影忍者篇)、黃蓉淪落傳、被mama和干爹圈養(yǎng)的內(nèi)向少女、女俠艷謀天下、MC模式下的輕松洗腦zuoai
侍郎?!?/br> 「王師傅?」正德來了興趣,王鏊曾任東宮太子諭德,與小皇帝有師生之 誼,自無不可,他想的卻是另一檔子事,當即道:「先生說的不錯,朕當親自 到江南接王師傅來京,重敘師徒之情。」 我剛才說什么了,謝遷被小皇帝的跳躍思維給晃懵了,怎么就扯到下江南 了,反應過來后大聲疾呼:「陛下萬萬不可,九五之尊豈可擅離京畿,使朝堂 空置。」 李東陽也勸奏道:「陛下尊師之心天日可鑒,也不必拘泥表象,傳下一道 詔書也就罷了?!?/br> 本來瞇著眼睛打瞌睡的朝中大臣紛紛上奏,反正皇上離開京城就是不行, 于理不合,于國無益,好像小皇帝一出了京城就會天下大亂。 最后正德皇帝只得抱著被吵炸了的腦袋,舉手認輸,若是他知道二百年后 有爺孫兩個皇帝一趟又一趟的下江南,不但當時沒人敢攔,再過二百來年一個 被吹捧成千古一帝,一個被冠以風流天子,他會不會跳起腳來罵娘。 群臣皆大歡喜,肯聽文臣話的皇帝才是好皇帝,皇上從善如流的廢話又說 了一通,便散朝了,誰會留意一個長臉的老家伙眼神中的憤懣之色。 *** ?。 。 。?/br> 一間布置典雅的書房,一名古稀老者提筆寫字。 老者停書落筆,細看上好宣紙上墨汁淋漓的「忍」字,嘿然道:「忍字心 頭一把刀,為何這把刀總是插在老夫心頭。」 老者乃是吏部右侍郎焦芳,這老兒是天順八年甲申科的進士,說起甲申這 一科進士可謂人才濟濟,堪稱大明朝的「黃埔四期」,謹身殿大學士李東陽、 都察院左都御使戴珊、兵部尚書劉大夏、刑部尚書閔珪、工部尚書曾鑒、南京 戶部尚書王軾、戶部右侍郎陳清、禮部右侍郎謝鐸和工部右侍郎張達,十人都 身居廟堂高位,焦芳官居三品,吏部卿貳,雖是比不得李東陽、劉大夏等人, 也是位高權重。 可自家有苦自家知,焦芳這大半輩子官兒當?shù)貌灰?,三十歲就高中進士, 本可平步青云,卻處處受人壓制,英宗朝后有慣例: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 不入內(nèi)閣。新科進士通常任職翰林院熬資歷,待得期滿或升或外放,一路平步 青云。 焦芳編修期滿,本該升任學士,時任內(nèi)閣的彭華常與首輔萬安言談焦芳不 學無術,萬安便對人言,「不學無術如焦芳這樣的,還能當學士」,這話傳到 焦芳耳朵里,河南人的倔脾氣當時就犯了,放出話來,老子要是當不上學士, 就在大街上把彭華給宰了。彭閣老被嚇著了,趕緊找萬安給他升了學士。 官是升了,人也得罪完了,誰會喜歡沒事跟領導玩命的下屬,于是一個小 鞋穿下來,焦大人給貶到貴陽那地方受罪去了,焦芳倒也有股子韌勁,一步一 步又升回中樞,為了得到皇上重視,經(jīng)常上書言事,可惜老上司馬文升是不喜 歡多事的,這些奏本想上達天聽,門兒都沒有。 焦老心里苦啊,宦海沉浮幾十年,就沒有個舒心的時候,好在馬文升八十 多了,老大人已經(jīng)把吏部看成了自留地,可好不容易把馬文升熬走了,謝遷那 王八蛋又要將王鏊引進吏部,雖說左右侍郎平級,可大明文官以左為尊,又有 與皇上東宮講讀的舊情,焦大人可以預見,這吏部正堂的位置是離他越來越遠 了。 焦芳喟然長嘆,雖說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那十之一二老夫怎么就從 沒遇見過呢,正當老大人自怨自艾,忽然瞥見自家兒子在書房外探頭探腦的。 干咳一聲,焦芳道:「黃中,有何事?」 焦黃中年近三旬,高高瘦瘦,遺傳了老爹的長條臉,聞聲入內(nèi),恭恭敬敬 地行了禮,「孩兒給父親問安。」 大明推崇仁孝,兒女早晚問安是應有之義,當然過于執(zhí)著也會弄出笑話, 碧玉老人陳獻章是遺腹子,事母至孝,每次跟媳婦啪啪都要在老娘面前報備一 聲,名聲在外,他的上司聽說這事,教訓他道:你老娘是寡婦,有你這么辦事 的么。另有常熟人周木,每天清早跑到老爹臥室外面敲門問安,有一天終于把 老爺子逼急了,老子睡得正香,用得著你問安。獻章求嗣,周木問安,一副妙 對,時人笑談。 當然這時候焦芳不會嫌兒子多事,點了點頭,看他一身裝束,皺眉道:「 你要出門?」 焦黃中點頭稱是,「約了幾個詩友文會?!?/br> 自己兒子脾性焦芳知之甚清,冷哼一聲道:「什么文會,還不是青樓勾欄 打茶圍,你已近而立,每日里不知靜心讀書,三省其身,何日能有出頭之日。 」 焦黃中被自家老子訓斥得很不服氣,低聲嘟囔道:「又不準我參加會試, 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 聲音雖小,焦老頭耳朵卻靈,訓斥道:「你懂什么,老夫身在吏部,總要 避嫌一二。」 反正也聽見了,焦黃中豁出去了,大聲反駁道:「弘治六年,王恕執(zhí)掌吏 部,其子王承裕高中二甲;弘治九年,劉東應試,其父劉健甚至不辭閱卷;弘 治十二年,謝遷弟謝迪應試,也未曾避嫌,去歲其子謝丕高中榜眼,謝遷竟還 充任讀卷官,為何我偏要避嫌?」 一番話勾起焦芳傷心事,拍著桌子道:「你也看看這些人都是誰,有謝遷 這幫南方佬掌權,你去應試豈會高中,反倒落人口實,成了攻訐老夫的借口。 」 父子倆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低頭,直到一個嬌媚的聲音響起,「喲—— ,你們父子倆這是怎么了?」隨著聲音,一個神態(tài)妖冶的美貌婦人進了書房。 那婦人先走到焦黃中身前,道:「公子,老爺整日cao勞,為的還不是這一 大家子,他就是這府中的天啊,還不快向老爺陪個不是。」眼波盈盈,瞧得焦 黃中心中一蕩,不敢多看,連忙低下頭來,道:「孩兒不孝,惹得父親生氣, 請父親責罰?!?/br> 婦人又轉(zhuǎn)到焦芳身前,挽著他胳膊道:「老爺,妾身知道您望子成龍之心 ,公子爺年輕氣盛,一時沖撞了您,您總不能跟自家小孩兒一般見識不是?!?/br> 說著話,豐滿胸脯輕輕磨蹭焦芳上臂,焦芳登時覺得半邊身子都酥了。 焦芳緩了緩語氣,對焦黃中道:「為父也知道你這些年的委屈,老夫心中 也是不忿,咱們要么不去應試,去就要爭個一甲頭名?!?/br> 「好好好,到時候咱們府里也出一個狀元公,好好風光風光?!箣D人鼓著 如同白玉雕成的手掌,大聲叫好。 「阿蘭,你就是嘴甜,到書房來有什么事么?」焦芳笑著對婦人道。 這名叫阿蘭的婦人是廣西思恩土官岑浚的妾侍,岑浚祖上岑永昌于洪武年 間歸附大明,授官思恩知州,永昌子岑瑛因殺賊功,升思恩為府,傳到岑浚這 一代因擺不清自己位置,與田州土官岑猛爭權,掠奪周邊州縣,惡了朝廷,被 朝廷征調(diào)大軍滅掉,改土歸流,其妻女沒入官家,此女遂到了焦芳府中。 「倒沒什么事,前面有人遞了名帖和書信來找公子,妾身幫著跑個腿?!?/br> 說著阿蘭拿出一封書信和一張名帖遞給焦黃中。 焦黃中匆匆展開書信,大略一觀,不由皺了皺眉。 焦芳不在意的端起一杯茶,問道:「又是哪個狐朋狗友來尋你?」 焦黃中一揚書信,道:「王仲卿真會給我找麻煩,他向我引薦一個錦衣衛(wèi) ,請我?guī)椭釘y一二?!?/br> 輕呷一口茶,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