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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的說。 鐘離沉默,怪不得大家都說古樹顯靈,拿過去的祭品都不見了,大概是被神靈享用了,原來古樹神沒用,是他用了。 莫名的,鐘離又覺得好笑。她突然對身邊這個絕美的異類產(chǎn)生了非凡的興趣,她想了解更多,她想知道這個異類有什么樣的過往,她想離他更近一點。 于是,鐘離隔三差五就跑過來和幻靈見面。幾乎都是晚上,兩個人在月光的清輝下互訴心事,風輕飄飄的,草軟綿綿的,他們的感情突飛猛進。鐘離有的時候甚至不想回去,她貪戀這片安靜,貪戀幻靈給的溫暖,她真的好想好想,永遠繼續(xù)這樣下去。因為在這世上,除了娘親,再沒有旁人像幻靈對她這般好了。 “對了,鐘離,你看過日出嗎?” 鐘離搖了搖頭,她每日被困在牢籠一般的慕府,被人使喚來使喚去,早上那會兒,她應(yīng)該在劈柴燒水,準備做飯,整日奔波勞碌,哪有時間和那個閑情逸致看。日出?聽說是很美的一幅景,可惜她沒見過。 “那你明天來看好不好?日出很美的,它把天地都染紅了,連我也是紅紅的一個了。我在這湖中生活了這么久,天天看都不覺得膩煩,我想你也會喜歡的。” 幻靈急切地想跟她分享這獨特的快樂,他興奮地甩尾巴,湖水揚起不小的漣漪,可是鐘離卻猶豫了,她知道明天來不了。 “我……” “怎么?你來不了嗎?”幻靈失望地說,“來不了,就算了吧,我只想著你可能會喜歡,反正以后……” “不,我能來!” 鐘離打斷他的話。她想好了,她連死的勇氣都有,怎的會不敢違背大夫人的命令出來看日出,這世上除了母親,就只剩下一個幻靈愿意誠心誠意地對她,她怎么能辜負這片好意,他只是為了讓她開心啊。 “真的嗎?”幻靈游回水里,快樂地翻騰,將水繞出一個小小的漩渦。他高聲呼喊:“那我等你,你可一定要來哦?!?/br> “嗯?!?/br> …… 可這場日出最終卻沒有看成。 鐘離回到慕府,幾乎連夜將要做的事情忙完,她不敢不做,娘親還在生病,她怕別人為難她。忙完后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她洗了把臉,快速向湖邊跑去。 可誰知,沒到湖邊,她就感到了異常。一般來說,現(xiàn)在大家都應(yīng)該還在休息,早一點兒的也不過是起床燒水做飯,可今天居然異常熱鬧,街上熙熙攘攘到處是人。尤其是亭陽湖邊,里三層外三層,大家爭先恐后的踮著腳尖往里面探,似乎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兒。她連忙跑近,居然還看到很多弓箭手。 鐘離的心咯噔一下提到嗓子眼里,她慌了,該不是幻靈被發(fā)現(xiàn)了吧。果不其然,透過人群的縫隙,她清楚看到,幻靈在湖中奮力掙扎。 他純白如雪的白色長發(fā)散發(fā)出冷冷的光,他光滑皎潔的皮膚劃出了好幾道血痕,那鮮紅的血液流出將本來被朝陽照耀得一片紅彤彤的湖面染的更加紅艷。他絕望的呼喊著,嗚咽著,卻在湖中心不停的打轉(zhuǎn),游弋。 他不肯走。 他為什么不肯走?遠處的船只已經(jīng)準備就緒,船上無數(shù)的水手和弓箭手,他們拿著巨大無比的網(wǎng)和刀以及長矛,在不斷的往他身邊靠攏。還沒有靠近,他游得快一點是可以逃走的。 霎時,仿佛被雷擊中一般,鐘離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不肯走,他是為了她。他說過,會一直等她過來。 女孩急了,眼見湖中那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船只來圍剿幻靈,她拼命喊:“幻靈,快跑——” “幻靈——” 在湖中掙扎地筋疲力盡的人魚猛地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喊,他忍不住扭頭看向岸邊。那抹身影顯得那么孤單,那么無助。她拼命的喊,一邊喊一邊往人少的地方跑。 她是要帶他走。 他不再留連,往下深潛,然后迅即跟著女孩的方向游去,無數(shù)的箭擦身而過,甚至有的劃破了他美麗的鰭,可是他一點也不怕。他知道,跟著她走就對了,跟著她走,他一定能活下來。 他從沒有懷疑過她的任何舉動,哪怕是這樣絕望的環(huán)境,他也沒有相信,她背叛了他。信任她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他全心全意,從不懷疑。 “快抓住他,別讓他跑掉了!”人們在高聲叫嚷。 人群發(fā)現(xiàn)了鐘離,于是無數(shù)的人憤怒的看向鐘離,迅速朝她的方向奔來! 鐘離嚇得一直跑,一直跑,無數(shù)的人在她身后狂追。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來,也想不通到底做了什么幻靈的存在才暴露了,她根本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啊。 怎么會?怎么會? 幻靈在這湖中生活了千年都沒事,怎么就這兩天被發(fā)現(xiàn)了呢?一時間,鐘離五味陳雜。 他們跑了許久,可是身后的人仍然窮追不舍?;渺`急了,他怕鐘離沒有力氣被抓到。巨大的尾巴攪動著湖水,他卯足了力氣,用盡自己千年功力!將湖水繞出一個巨大無比漩渦,湖水整個城,順時針方向轉(zhuǎn)著,露出中心一大片空蕩蕩的,沒有人敢伸頭去看,他們怕掉落在水中。 眾人驚呆了,他們止住了步伐,他們預(yù)感到巨大的危險,可他們邁不動腳步。 怎么辦? 突然,一股高高的水柱從湖底沖天直上,滔天的巨浪席卷而來,湖水就像突然有了靈魂一樣,他發(fā)怒了,他翻滾著,像鍋中的沸水,像天上變換的烏云,它震蕩著自己養(yǎng)育的漁民的船只,他拍打著他們薄弱的木板,它掀翻了它們。 無數(shù)的人落水,他們尖叫著,撲騰著,場面一片混亂。岸上的人在尖叫,水中的人在掙扎。鐘離看不清幻靈,好像只是一瞬間,他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片混亂的亭陽湖。 “那是湖中神靈,他發(fā)怒了,他要懲罰我們了,你們快停下!” 有老者痛哭著,呼喊著,大家膽戰(zhàn)心驚,半信半疑。 “造孽呦,造孽呦!” “你們?nèi)桥撕瘢l還保我們亭陽太平?!” “死老頭子你閉嘴!”一個身材高大,衣著光鮮的男人兇神惡煞地吼了一聲,“什么湖神,我看是湖妖!神怎么會不保佑我們,只有妖會致我們于死地!他就是妖,待我剝了他的皮你們就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當家的,事情鬧成這樣,不敢不信吶!”有個下人在他身邊,畏畏縮縮的說。 “管它是什么玩意兒,我只知道這是個值錢的寶貝,你閉嘴,我還不用你來教我到底怎么做!” 大當家的就是這樣,錢比什么都重要。半個月前,有個女孩來當鋪當了一顆珍珠。大當家的剛好在,掌柜的就把珠子給他看了,結(jié)果,他非要派人跟著這姑娘。然后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這湖中隱藏千年的秘密。于是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