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這個銷售額?！睖嘏檫^紙筆寫了一個數(shù)字，“我們可以考慮把日本的代理權(quán)給他。”

    高訪笑：‘這主意不錯，我比較過日本市場定年來的銷售數(shù)據(jù)，其他幾家都被隴本打壓得厲害，估計不出半年就會開始萎縮，屆時壓貨達不到額度也就不再值得我們花精力扶持?！?/br>
    現(xiàn)在給隴本次山代理權(quán)，不過是相當于提前送他一個順水人情。

    商議完畢高訪離去，飯后溫暖撥通管惕的電話。

    “我看到研究所寫給南弦的郵件提到絕密計劃，那是什么？”

    “是一組投資超過三十億美元的智能芯片開發(fā)，占美男前年做出的提案，他認為現(xiàn)在百分百的年輕人不管工作生活都已經(jīng)離不開網(wǎng)絡(luò)，由此決定研發(fā)一個包涵工作助手、聊天對象、心理醫(yī)師、輔導管教等種種功用在內(nèi)的非實體智能機器人?！?/br>
    溫暖頗感興趣：‘那豈不是無所不能？“

    “接近這個原理，這組智能芯片具有龐大的知識庫，獨立思考能力和事件處理能力，還擁有完善人格，使用者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定制它的外形、性別、性格、語言和溝通模式，占美男的桌面電腦上安裝有第一階段試用版，你可以打開來玩一玩?！?/br>
    “唉，現(xiàn)在還沒時間，忙得像只死狗?！?/br>
    她言若有憾，管惕大笑。

    掛了電話，溫暖逐一審閱擺在桌上的文件。

    或簽名，或核準，或駁回，處理完畢后轉(zhuǎn)向郵箱，先批示公文流轉(zhuǎn)部分，再對百分之八十以上匯報工作進度的郵件一覽而過，只挑些重點關(guān)鍵的寫下簡明扼要的指示然后轉(zhuǎn)給相關(guān)負責人處理。

    慢慢已開始得心應手，臨下班前終于空閑了些。

    拿過桌上的果盒，取顆梅子含在嘴里，生津醒神。

    果盒旁擺著兩張明信片，一張來自新加坡，一張來自澳門。

    視線不經(jīng)意掠過液晶屏，捏手成拳了捶后腰，在闊大安靜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走著走著站到玻幕前，無聲俯視。馬跡車塵忙未了，任西風吹冷長安月，又蕭寺，花如雪。

    何事最催人老？大約非等待莫屬。

    一日一如年，心字如幾成灰。

    靜靜看著六十六層高樓下的地面，人蟻車盒，馬路像是長長的蜿蜒的海帶，太高的高度，使原來現(xiàn)實的一切在眼底變得如此失真起來，如同往事，明明一幕幕才發(fā)生在昨日，此刻想起，卻已像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一輪夕陽掛在遙遠天空，大朵大朵的支層被染成燦紅。

    無邊無際，墻內(nèi)墻外，全是華美天色下孤身一人的寂寥。無人分享，無人陪伴，有的只是噬骨的思念，以及不知那個身在何方的惶恐。

    “老婆，生日快樂。。。。?！?/br>
    溫暖倏然回頭，雙眸驚駭睜圓。視線在最短時間內(nèi)迅速掃過每一個角落，全無人跡，狂震的心稍微壓下，終于意識到那鬼魅似的說話聲來自于桌上電腦，她幾乎是撲過去。

    屏幕右下角坐著一個戴著頭笠的小小牧童，似被驟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了一跳，白眼珠在橫線上滾了滾后興奮不已：“你是溫暖？”

    溫暖有點傻眼：“剛才——是你在說話？”

    “剛才？喔，今天九月九日，那是老大設(shè)定的開機自動提醒?！?/br>
    屏幕上即時打出照片，占南弦以手的托腮坐在位子里，略顯落寞的微倦俊容帶著淺淺笑意，星閃雙眸仿佛在那一剎那無意識地撤下了所有心防，還原出最初一絲純真，空氣中再度傳來他低低的聲音：“老婆，生日快樂。。。。。?！?/br>
    微怯嗓音像極了十年前，那個專被她欺負的美少年，每每無辜收到一封不知哪里來的示愛信，都要被她狠狠質(zhì)問一百遍。溫暖當場流下淚來?！鞍　銥槭裁纯蘖?？”

    小牧童被她的反應弄得手足無措，急得一下子跳上牛背想騎牛離去，一下子又翻身跳下來，在原地不停轉(zhuǎn)圈，不知如何是好：“老大在哪里？都怪他改了我的設(shè)置！”

    強大的后臺處理功能被慌張的小人兒不假思索地觸發(fā)。

    幾秒后整個淺宇大樓里每一部電腦都啪聲打出一行來歷不明的字：“老大在哪里？快出來！”緊接著覆蓋在大樓范圍內(nèi)的每一部手機都收到了莫明其妙的簡訊：“老大在哪里？快出來！”，同一時間安裝在機房獨立服務(wù)器上連通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的衛(wèi)星系統(tǒng)被強行侵入，屏幕上小牧童越越快，采集來的大量數(shù)據(jù)在飛速運算中被除數(shù)分析過濾，很快就鎖定了兩處信號源，在萬分之一秒間排除近在咫尺的接收點，自動生成的數(shù)據(jù)包隨即往另一處扔了過去：“老大在哪里？快出來！”

    良久，發(fā)去的訊息如石沉大海 ，毫無回應。

    “怎么辦！怎么辦！“橫線眼珠滾來滾去，只差沒有也滾出來兩滴淚來，無計可施的小牧童兩次翻身騎上牛背，正待逃走，傳輸記號一閃，終于有人傳回：‘你怎么會闖入這個特殊頻段？”

    “啊啊??！終于找你了！快出來！”

    “別再調(diào)皮，小心管惕拆了你洗腦重裝?！?/br>
    小牧童既驚又慌，抓起視頻成像就砸過去：“溫暖哭了！”

    屏幕上溫暖的黑發(fā)螓首伏在桌面，仿佛是忍耐了許久此刻終于爆發(fā)，充徹整個空間的哭聲毫不遮掩，凄切得像極了怨恨，又像無處發(fā)泄，由于哭得過久她的嗚嗚聲中已不時帶上喘息，抽動的雙肩顯得異樣孤零無助。

    這次回應奇快：“你做了什么？”大大的問號加驚嘆號，似一股控制不住驟涌而來的焦慮和怒意?！安皇俏遥∈悄阍O(shè)置的自動提醒！她一聽到就哭了！你快改掉——”“你閉嘴！叫她起來。”滾在橫線上的白眼珠拉向桌面，小牧童出聲叫道：“溫暖，你起來，我找到——”

    “少廢話”一道指令無聲拍入它的處理元中樞。

    小牧童扁扁嘴，哼了一聲，不高興地轉(zhuǎn)過身去坐在地上，只留下一個委屈背影。

    溫暖終于緩過了情緒，控制住哭聲，抬起頭來，抽過布紙抹淚，心底的說話無意識流淌出口：“他到底在哪兒？”小牧童一動不動。

    過了幾秒，屏幕上啪地打出兩個字：“海上?！?/br>
    她嘶啞抽噎：“我好想他。”

    良久，沒有任何訊息。她又道：“我還有好多事情想問他?！边@次有了回應：‘什么事？“她苦笑，自言自語：”很多，想問他有沒有和薄一心上過床，想問——”

    “沒有”。

    溫暖一怔，將臉忱在桌面的手臂上，側(cè)頭看著電腦，惆悵不已：“原來你真的可以和人聊心事?！?/br>
    “還有什么想問的？”“別的女人呢？有沒有？”“沒有?！?nbsp; “只有我一個？”她抬首，秀美下巴擱在交疊的雙腕上，完全忘記回答她的只是一組虛擬智能程序，紅腫雙目內(nèi)既是期待又是緊張。

    “是?！焙敛华q豫的肯定回答像一杯水樣巧克力，入眼后甜得她的心花開始一點一點漸放，臉上淚猶未干，卻不禁微微笑了：“雖然你的話當不得真，不過還是謝謝你，一宇?！?/br>
    小牧童嘟囔著聳了聳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