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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從床上扎起。 黑沉沉中溫暖左右望望,不知自己在何世何方,直至感覺到手背上傳來扯痛才恍然明白,是她別著針帶的右手打翻了床頭的水杯。 靜悄中忽然聽見緩慢的輕微的嗑吱聲,象是有人從外面合上還是擰開了門鎖。 她馬上緊張地瞪向門后,離奇的夢境仍然清晰地盤踞腦海,還沒來得及感到害怕,電光火石間已脫口輕喚,“是南弦嗎?”門外一片死寂。 她傾耳細聽,黑暗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她一動不動,定定看著門板,靜等良久,直等到精神疲乏,終于確定那細微聲響不是夢中殘余就是錯覺,重新躺下縮回被子里,困意涌上,潛入睡界時她嘴中無意識地輕輕喃道,“南弦……” 不知過了多久,微風穿窗而入,與回廊的風息連成氣流,將門扇輕輕扯開一線,廊道里的燈光沿著門縫切入,在房中投下細長的白光,過了會,似乎微風又過,那一掌寬的白光慢慢收縮為三指寬,然后兩指,接著細成一線。 最后伴隨著一絲微不可聞的合上門的咯嚓聲,全然消失。 病床上溫暖在囈語中不安穩(wěn)地翻了個身。 第十六章 病變,結束(4) 發(fā)作得毫無緣故如山倒來的一場兇猛大病,在去時似抽絲。 恢復緩如一點一滴,又過幾日,溫暖感覺元氣終于回來了百分之六七十,雖然說話鼻音仍然沉重,身體仍時出虛汗,咳嗽還在繼續(xù),嘶啞的聲帶也未完全恢復,但已有精神看看電視。 新聞里說淺宇的代中收購案已發(fā)展到白熱化階段,原本計劃周詳且進展順利的案子,因朱令鴻不知從哪里拉來了大財閥的支持而陡生波折,雙方持股不相上下,已成近博之勢。 此外,因收受傭金而鬧出丑聞的原大華老總楊文中已被正式落案檢控,目前保釋侯審期中,等待開庭日的到來。 占南弦在洛陽道的房子也終于被媒體刊出大幅圖片,極盡文字奢華地介紹,可同時容納五百人的宴會廳預備在他和薄一心的婚禮當日首次對外公開宴客。 溫暖正看得專心,不意有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走了進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杜心同,在她的身后還跟著郭如謙。 溫暖意外而驚喜,“幾個月了?什么時候結婚的?怎么連消息都沒有?” 郭如謙牽來椅子小心地侍侯杜心同坐下,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沒結婚,心同不肯?!?/br> 杜心同白他一眼,轉(zhuǎn)而對著溫暖嘖嘖連聲,“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那時對我不是很兇嗎?怎么,現(xiàn)在斗不過薄一心了?那天的報紙真是精彩啊,看得我簡直心花澎湃,如果不是溫柔一直不肯告訴我你在哪個醫(yī)院,我早想過來當面對你表達景仰之情了?!睖嘏療o奈地搖了搖頭,“別告訴我你的新工作是靠這條毒舌混起來的?!?/br> “奇了怪了,我明明和你不是很熟,你怎么就那么了解我?!睖嘏笭?,看向郭如謙,關心地問,“郭經(jīng)理還在代中?”朱臨路辭職時帶走的全是業(yè)務和管理人才,技術那邊并不曾動,如果淺宇成功收購代中,那么郭如謙的身份可能有點尷尬,不知是否已提前作打算到時何去何從?就見郭如謙和杜心同對視一眼,神情顯得略為窘迫。 溫暖微微一笑,“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么就直說吧,毒婦?!倍判耐棺h,“我現(xiàn)在可是孩子的娘,別把我叫得那么不積德好不好。”說完瞥了郭如謙一眼,悶聲道,“你自己說吧?!惫缰t不安地低著頭,“溫小姐,對不起,其實……我,我一直和管學長有聯(lián)絡?!?/br> 溫暖怔了怔,心念電轉(zhuǎn),淺宇、代中和益眾的種種剎時在腦中飛掠而過,漸漸全部歸位串成一條清晰的線,頃刻后她恍然大悟。 占南弦越是不給任何解釋地以郭如謙個人請辭為由讓他離開淺宇,業(yè)界就越想知道郭如謙出走的真正原因,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一招欲蓋彌彰反而會使眾所周知郭如謙其實是被革職,由是朱令鴻也就越相信他和淺宇確實是撕破了臉。 郭如謙的技術才能在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在朱臨路把他引進代中后,朱令鴻就算未必盡信,但在人手告急的情況下也不得不暫時倚重他,由是他便乘機建議朱令鴻和ODS合作——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為什么占南弦可以先發(fā)制人,在代中和ODS簽定合同前就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把ODS買了下來。 就算朱令鴻選的不是ODS而是別的公司,結果也會是一樣,只要郭如謙把消息告訴了管惕,占南弦都會想方設法把該公司買下來,造成代中對益眾最終違約。 杜心同愧疚非常,“對不起,溫暖,我也才知道不久,沒想到會是這樣,當初你幫了大忙才把他介紹進代中,誰想到他卻……我覺得真是很對不起你,為了這件事我已經(jīng)和他吵翻了天,我跟他說了,如果沒有取得你的諒解,我決不會同意結婚!”溫暖側頭想想,問郭如謙,“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幫淺宇做事的?”郭如謙紅了紅臉,“是在我和心同陷害你之后,其實離開淺宇前的最后那天管學長有幫我向占總裁求情,占總裁已經(jīng)答應只是撤去我副經(jīng)理的職務,薪資減三分之一,但還是可以讓我繼續(xù)留在淺宇工作,我知道后還沒來得及告訴心同,沒想到她去找你幫忙,那么巧她回來和我說時剛好被管學長聽到了,所以,所以就……”溫暖理解地點點頭,“所以管惕和占南弦就順水推舟。”“什么順水推舟?”人沒到聲先到的朱臨路大踏步從門外進來。 “朱、朱總?!惫缰t緊張得結舌,和杜心同兩人神色局促到了極點。 朱臨路的眼光在他們?nèi)四樕虾傻貟哌^,笑了笑,坐下在溫暖的病床邊上,不說什么。 溫暖微笑著對杜心同道,“你們先回去,趕緊去補辦喜酒,別等孩子滿月了還沒寄請柬給我?!?/br> 杜心同囁嚅一下,溫暖已搖了搖頭,“沒關系的,他不會介意?!痹趦扇穗x去后朱臨路才捏捏她的鼻尖,“誰不會介意?說我嗎?”“恩,你當初答應我讓郭如謙進代中時,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他會幫淺宇做事?” “不算百分百猜到,但確實有想到這個可能性?!薄盀槭裁茨銜氲接心莻€可能?占南弦也不過是臨時起意而已?!薄八^知己知彼,在生意場上了解對手的性格很重要,我覺得有可能的原因很簡單,郭如謙實際上并沒有給淺宇帶來實質(zhì)性的損失,以管惕和郭如謙的交情不可能不為他說話,更別說管惕本來就有能力保住他,占南弦又一向不過問主管的職權行使,在這種情況下,郭如謙卻毫無懸念地迅速從淺宇離職,多少會讓我覺得蹺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