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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語氣溫柔地說,“上去吧?!蓖∠囊煌蠘侵埃€不忘用鋒利的眼睛不滿地瞪了盧景慧一眼。 快要靠近盧耀誠的書房門口時,在江小夏進去之前,黎羽青特地對她囑咐起來。 “小夏,不管盧景慧跟你說了什么,在董事長的面前,說話一定要慎之又慎?,F(xiàn)在,董事長已經(jīng)認為你就是景源的未婚妻,所以,請你務必以景源未婚妻子的身份同董事長談話?!?/br> 江小夏遲疑了片刻,然后點頭應了下來。 “還有就是,不管景源有沒有跟你求婚,你和他既然已經(jīng)交往了,就是他的女朋友。情侶之間發(fā)生點不愉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是吵吵嘴就能解決的便可不必放在心上。今天景源不在家里,我們且不要管他究竟去了哪里,和誰做了什么,只要他是愛你的,這就足夠了。”黎羽青像哄孩子一樣哄著江小夏開心。她不希望盧耀誠從江小夏的臉上看出不愉快。 “我知道了?!苯∠幕卮?。 “這就好?!崩栌鹎嗯牧伺乃骂I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然后在她的背脊做了一個輕推的動作。 江小夏站在盧耀誠半掩的書房門口,她用手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進來。”盧耀誠的聲音從書房里面?zhèn)鞒觥?/br> 江小夏推門走了進去,一回頭,見黎羽青站在門口并沒有跟進來,她朝她做了一個點頭示意,江小夏并不清楚,黎羽青的點頭是在告訴自己要好好說話,還是讓她不要害怕。 黎羽青在外頭將書房的門關上,江小夏頓時緊張起來。 “江小姐,請坐下吧。”盧耀誠指著她面前的椅子說。 “謝……謝謝董事長?!苯∠能b手躡腳地挪了下椅子,然后端正地坐了下來。 繁華落盡 第293章:值得牽掛 江小夏一抬頭,看見的便是盧耀誠一張面無血色的臉,想到這個人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她的心里不禁掀起陣陣悲傷的波瀾。含著一汪眼淚低下頭,她不敢輕易地再將頭抬起來。 “江小姐,我鄭重地問你一遍,你和景源是在真心誠意地談戀愛?” 江小夏的耳邊頓時浮出各種聲音,略微遲疑,她淡淡地笑了,然后以緩和的速度回答道,“是,是真心誠意的。” “那我再你一個問題,你對景灃就沒有絲毫的愛意?”盧耀誠借著燈光注視著她低垂的臉。 江小夏做出一臉坦然,她終于抬起頭勇敢地與盧耀誠對視起來,過了一會,又淡定地說,“董事長,回答您的第一個問題時,我已經(jīng)跟您確定與景源先生是在真心誠意的談戀愛,既然是真心誠意,我又怎么可能會對別人產(chǎn)生絲毫的愛意?” 盧耀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才點頭笑道,“江小夏伶牙俐齒,難怪我的兒子們都喜歡你?!?/br> 江小夏的臉上顯出了苦澀的無奈之意。 書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空氣猶如瞬間凝固,江小夏的思緒也隨之漂游到了千里之外。 盧耀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又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江小夏的臉色,他微微打量了一下,說,“江小姐,既然景源已經(jīng)向你求婚了,那我和你黎阿姨是該商量一下選個黃道吉日把你們的婚事給辦了?!鄙灶D,盧耀誠又問,“江小姐,請問你對婚禮的事宜有什么要求嗎?” “董事長,我想……我和景源先生結(jié)婚的事情還是等景源先生回來再商量,再者說,誠耀集團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很好,我建議還是先等景源先生把公司里頭的事情處理圓滿再談結(jié)婚的事情也不遲。”江小夏說。 盧耀誠連連搖頭,他的臉色在燈光下映得像一張白紙,他遺憾地說,“你們是年輕人,有時間可以等,可以拖,可是我沒有。我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在我閉眼之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我的幾個孩子結(jié)婚。以前是我太過把家族的名聲和利益看得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耗費在經(jīng)營家族的事業(yè)上,而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人這輩子,只有在快死的時候才知道血緣親情是最令我牽掛,也是最值得在意的東西?!?/br> 江小夏凝視著盧耀誠被淚水浸濕的眼眶,她感慨道,“董事長,聽到你這一番話,我終于感到您還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人。在以前,我一直覺得您是一個高傲冷漠的人,您事業(yè)有成,也許毫無閑暇的時間過問底下的一下小事。趁著這個機會,我可以斗膽問您一個問題嗎?” 盧耀誠的神情嚴謹起來,他似乎在猜測著江小夏問題的內(nèi)容,甚至是在猶豫要不要給她這個機會討論與結(jié)婚五官的話題。他想到自己是個短命的人,在屈指可數(shù)的日子里,就算是為自己死后在另一個世界積點陰德。于是,他一臉祥和地回答,“你問吧?!?/br> “請問我父親,他是為您擋槍而死的嗎?”江小夏緊張地注視著盧耀誠的神情,她生怕錯過了他臉上的任何一個動作和表情,生怕錯失了與真相相關的線索。 盧耀誠揚頭哀嘆了一聲氣,然后起身將雙手沉重地扶在辦公桌上,他微微弓著身子將頭埋得低沉,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意味深長地回答她,“我早就知道你會為你父親案子窮追不舍。江小姐,我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也不能肯定兇手就一定是沖著我來的,我也不能肯定,兇手是不是將我和江萬良先生同時列入了黑名單中,甚至是我更不能肯定,兇手他只是想殺江萬良先生滅口。所有的可能性,我都不能肯定地回答你。” 江小夏感到失望不已,本以為盧耀誠答應回答她的問題時,她便接近了真相??墒菦]有想到,盧耀誠一番毫無痛癢的話卻愈發(fā)讓她的思緒凌亂起來。 “既然您什么都不能確定,那為什么當初不愿向家屬坦誠,而要對我們做出避開不見的行為。甚至是連誰是嫌疑人都不愿意追查下去?”江小夏問。 “江小姐,既然江先生已經(jīng)死了,而我也是一個頻死之人,這個案子是誰干的又有什么關系呢?我不愿意查,是因為我的身體也許并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再說了,我已經(jīng)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給了景源,查不查下去,怎么查下去,景源都會斟酌的?!?/br> 江小夏只能對盧耀誠的這個問題表示無奈,既然他已經(jīng)把話說得這么明白,她也沒有必要再就其他的問題尋求一個答案。 她的身子僵硬地坐在盧耀誠的面前,目光低垂,沉重地注視著一米以外的地毯上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