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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源的態(tài)度卻異常堅決,絲毫不改變要送她回去的決心。 他把她送出客廳,在門口的臺階邊,他對她說,“你在這里等我,我去開車?!?/br> 盧景源的腳步剛要往車庫方向邁去的時候,盧景灃的突然出現(xiàn)讓他大感意外。 “江小姐。”盧景灃的臉色平淡無波,聲音也猶如晴空中的清風(fēng)一般柔和。 他把頭微微側(cè)抬起來,對韓先生做了一個點頭的動作。韓先生松開他的輪椅把手,慢步走到江小夏的身前,他謙恭地說,“江小姐,景灃先生有話對你說?!痹捔T,他便向她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江小夏看著盧景灃驅(qū)動輪椅獨自返回客廳的背影,她遲疑片刻,終于還是跟著韓先生又重新邁入了客廳。他們順著客廳一旁的廊道乘坐電梯上了二樓。 盧景灃的輪椅在驅(qū)入房間之前停了下來,他抬起手向韓先生做了一個止步的手勢,韓先生便把他交給了江小夏照顧,然后識趣地回避。 盧景慧順著扶梯疾趨到二樓,站在盧景灃房間的門外,她豎起耳朵警惕地聽著屋內(nèi)的交談聲。 盧景灃房間的陳設(shè)是一層不變的,連房間彌散的茶香都是最初的味道。 他和她面對面地坐著,氣氛變得拘謹起來。 “抱歉?!北R景灃凝視著她微微低下去的頭,語氣溫潤。 她輕輕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至少在一時半會,她還沒有從黎羽青的話里回過神來。 “那你……”他欲言又止。 她也只是感覺到他有在說話,卻沒有聽清楚他究竟說了什么,當她抬起頭試圖問他確認一遍內(nèi)容時,竟發(fā)現(xiàn)他的臉在白色的燈光下映得微紅。 “你怎么了?”她擔心地問。生怕他的心臟又是哪里出了問題惹得身體不舒服。 他擺擺手向她示意沒事,又忍不住含蓄地笑了起來,好像是突然之間,他就變成了一個不太會表達情緒的人。 “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江小夏輕聲問。 盧景灃臉上的笑意慢慢消散,在不知不覺中又變得嚴肅謹慎起來。 “江小姐。”他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先前那么溫潤,聽起來像是領(lǐng)導(dǎo)開會時的那般正式。 江小夏的雙手自然而然地收緊起來,她低著頭,一種無法言語的緊張感突襲心頭。 “如果說別人看重的是你身上的利益,而我卻從來不會在意?!?/br> “你……你的意思?”江小夏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直犯糊涂。她揣摩不透盧景灃嘴里這句話的寓意,只是隱隱感覺到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 “我的父親和我的繼母有意安排我們結(jié)婚,我想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有些許閃神,可還是大致地把盧景灃的意思聽清楚了。她暗暗地抬起低垂的眼皮,發(fā)現(xiàn)盧景灃的雙手似乎是因為高度緊張而握成了兩個拳頭,他的額頭滲出了密集的汗珠,在白色的光亮中反射成一顆顆細小晶瑩的水晶石。 他以側(cè)面對著她,好像是刻意避開與她直視帶來的尷尬。遲遲沒有等到她開口,盧景灃暗中揣摩著她是不是聽清楚了自己說的話,又在想,如果她沒有聽清楚,他又該如何把話重新問一遍。 “景灃先生?!苯∠钠鹕硐蛩钌畹鼐狭艘还?,細致斟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坦誠心里的意思,她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董事長和太太的意思。我也再三向他們解釋清楚,在我的身上,除了天壽公司以外,并沒有你們要找的海原游樂場失蹤的巨資。所以,你們也沒有必要為了這筆不存在的錢在我身上煞費苦心。我可以跟你們保證,如果那筆錢真的是我父親拿走的,我會一分不少的還回來。” “江小姐,看來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的話,我告訴過你,我和他們不一樣。”盧景灃把這句話強調(diào)得格外認真。 他的態(tài)度也比黎羽青真誠。 如果不是為了利益要和她結(jié)婚,那還是為了什么?江小夏不敢往別的方向去想。 “在我眼里,你是一個難得的好女人。只怕是我盧景灃這輩子沒有這個福分?!?/br> 繁華落盡 第233章:浪費感情 盧景慧按捺不住五味雜陳的情緒,她破門而入。 “江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她走到門框邊,騰出一只修長的手臂把門敞開,另一只手則無情地朝她做著請出去的動作。 “景慧,請你出去?!北R景灃嚴肅低沉地說。 “哥,我這是在保護你,這個女人太不識好歹了,她想嫁給你,是她高攀不起?!北R景慧嘴上的話說得十分絕情,可是眼神卻閃過一絲無助的悲哀。 江小夏謙和地向盧景灃微微頷首告辭,正要順著盧景慧的意思走出去,可是盧景灃突然把她的手拽住,他沙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他握著她的手心出了一把冷汗,在她的手不再輕輕掙脫的時候,他緊抿嘴唇,卻把之前醞釀好的話忘得一干二凈。 “哥,如果要你在我和她之間選擇一個,你是要你的meimei還是選擇她?”盧景慧低著頭,閉著眼睛,心情猶如石沉大海一般的恐懼。 盧景灃迫于無奈,只好松手放開了江小夏。 江小夏急促離去,盧景慧方才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場戰(zhàn)爭暫時是她取勝。 盧家的走廊相比往日更加靜寂,偌大的空間里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的氣息。她靜靜地立在扶梯口,回首看向盡頭,那敞開的窗口猶如一道通往詭異之地的大門。 在江小夏沒走多久,盧景慧終于把冰冷的房門關(guān)上。她向盧景灃走去,仿佛是頭一次看到他的眼底泛著像晨露一樣的濕氣??伤冀K不愿意去承認那濕氣究竟是什么。 她的手指在他的輪椅上慢慢游走,身體漸漸地蹲了下來,她把頭埋在他的雙腿上,眼淚嘩嘩流下。她向他道歉,“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成心要讓你難過,我是愛你的,我想在這個家里,恐怕只有我是真心誠意最愛你的人,作為與你唯一并肩作戰(zhàn)的親人,也是唯一處處為你著想的親人,我只能把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從你身邊趕走?!?/br> “可是江小姐是單純的,她也是善良的?!北R景灃說。他看重她的單純和善良,在這個社會,絲毫不缺被利益熏心的女人??山∠牡拇嬖冢秃孟袷且欢涑鲇倌喽蝗镜那?/br>